“宗師啊!”
“你師兄藏得挺好啊。”
夜...
姜玄坐在軟塌上,看著正在解衣的青檸:“他今年多大,二十二,還沒過二十三的生日吧。”
感嘆道:“十錦散人作為天下有數的大宗師,也只是在二十五歲時方才步入宗師之境,你師兄比他還快,要說十錦散人的天資是百年難出一二,你師兄豈不是千年難遇,申國年輕一代下的第一人?”
說著。
姜玄又搖頭:“不,不止年輕一代。”
“十錦散人的宗師,非常明確是二十五歲踏入的。”
“你師兄呢,誰敢說他這個宗師是今年突破的,沒準是去年,前年,乃至于大前年,可能是21歲,20歲,甚至是19歲...”
姜玄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是天生的傳奇,注定要開宗立派,有一番作為的先賢級人物呀,太遠了不敢說,只要他中途不隕落,十年后,最低成就也是第二個十錦散人,整個申國境內,恐怕沒人會是他的對手。”
明面上。
申國有五名大宗師。
其中皇室兩名,宗門兩名,還有一名出身于世家大族。
但是可以預料,這五人是比不上十錦散人的。
因為十錦散人周游天下,在整個天下間都享有赫赫威名,一身戰力在大宗師中也屬上乘。
楊路呢。
得到了十錦散人的全部傳承,天賦與才情更是青出于藍。
十錦散人二十五歲宗師,三十八歲大宗師。
楊路只會更快,說不得三十歲時便能踏入大宗師之境,到四十歲時,已然是威震天下的武道至強。
“真的。”
聽到姜玄對楊路的贊譽。
青檸是打心底里的高興:“我師兄要是申國第一,那我不就是申國第一的師妹了?”
說著。
青檸昂首挺胸,晃晃悠悠的坐到姜玄身邊,一臉神氣的說著:“你這死鬼,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欺負我,快下去,給我打洗腳水來。”
“我看伱要造反!”
一個餓虎撲食。
姜玄直接將青檸壓在身下,毫不客氣的親了一口,隨后赤著上身,遺憾道:“我之前也幻想過,幻想自己成為申國第一,甚至是武道至強。
現在么。
有你師兄在,申國第一的位置我是不用想了,他是真的天之驕子,鎮壓一個時代的武道巨擘。
不過話說回來,我也該知足。
我雖然沒有當天下第一的命,可我有跟天下第一的師妹睡覺的命啊...”
“不要臉...”
青檸白了他一眼,又在他的肋下狠狠一掐:“天天就知道胡說,你怎么不去死。”
當然。
什么死不死的,都是床笫間的情侶趣話。
只是玩笑之后。
青檸還是忍不住低落的說道:“師兄真不肯走嗎。”
“我已經勸過了。”
說到正事上。
姜玄也收起玩笑,正色道:“他態度堅決,說望郅關后一馬平川,一旦破關,郅國兵鋒便能直抵龍華府,所以他想在此聚攏江湖義士,協助鎮守邊關,你也知道,你師兄這人挺犟的,眼下邊關上空陰云不斷,隨時可能爆發大戰,就像我來之前說的那樣,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跟我們走。”
這么一聽。
青檸瞬間紅了眼眶。
鎮守望郅關不是開玩笑的,戰場上刀劍無眼,縱使是宗師又能如何。
面對投石車丟來的巨石、火油罐,攻城弩,又或者拋射來的標槍,一個不好也要命喪當場。
更何況。
你有宗師,郅國難道就沒有嗎。
想象中的宗師身穿重甲,于大軍前方沖陣。
真正的宗師呢。
下毒,刺殺,給戰馬偷喂巴豆,往軍營里丟得了瘟的老鼠。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宗師不是神仙,也不可能被神話。
“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
姜玄想了想:“我雖有辦法再行勸說,可我知道,守護一方百姓是他的心愿,如果郅國兵鋒襲來,而他鎮守邊關,擋住了這次浩劫,對他來講便是知行合一,此心無暇,未來之路必將一飛沖天。”
張張嘴。
青檸正要說些什么。
但是沒等她開口,便有低語自八方而來:“人生在世,難得一知己,沒想到師妹不懂我,懂我的人是你。”
“是師兄的聲音!”青檸愣了下,隨后趕緊披上外套,左右環顧道:“師兄,我說我怎么喜歡聽墻根呢,原來是從你這遺傳的。”
沉默...
楊路的高手風范再也維持不下去了,沒好氣的說道:“胡說,我是宗師之境,耳聰目明,可觀四方微動,可聽八方之音,大家都在一個院子里住,我怎么可能聽不見。”
聽到這話。
青檸壓低聲音與姜玄小聲道:“咱兩沒干別的吧?”
姜玄搖頭。
青檸松了口氣。
幸好沒干別的,不然這要是被聽了去,以后還怎么在師兄面前做人。
“收心。”
“靜坐。”
“拋除雜念。”
楊路并不知道青檸心中所想,這次的傳音是對姜玄來的:“今日相見,我便觀你外練圓滿,只是卡在破入內練的門檻上不得存進。”
“青檸是我師妹,我是看著她長大的,雖說與我非親,在我心中實則與親妹無異,我也一直將她當做親妹妹看待。”
“我沒有什么禮物可以送給你們,只有一段自創的口訣,就當助你一臂之力,算作給你們的賀禮吧。”
冥冥中好似有天音墜下,化為黃鐘大呂:‘心靜身正,氣血運行,開合虛實,內外合一,以筋為路,以骨為船,筋骨同震,真氣自發...’
轟!!
姜玄只覺得全身氣血共振,整個人都像被燒開的開水一樣即將沸騰。
不知過了多久。
一縷真氣自氣血的蒸騰中誕生,隨后整個世界為止一清...
“原來是這樣!”
一縷真氣成。
就像在地上挖出了一口泉眼一樣,剩下的便是湖泊自成。
當然。
湖泊自成是需要時間的,積累真氣本就是水滴石穿的慢功夫。
而現在。
姜玄甚至來不及為踏入宗師而高興,而是面色呆滯的喃喃道:“一段口訣助我破界,我這大舅哥,這是要上天啊。”
二十歲的宗師。
已經是姜玄能想象到的極限。
再往上。
那還是人類嗎?
還是說,他這位大舅哥本就是轉世的天人?
嘶。
恐怖如斯。
對了,他是怎么將這家伙抓進大牢的,好像是他根本就沒反抗吧。
想想當天那一幕。
再想想今天。
姜玄只覺得后背發涼,忍不住暗道:‘老鼠草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