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金蓮向著梁耀成和李氏,“阿爹、伯母,你們在家聊天,我和阿能哥到對面山采挖些野參茶回來給您。”
梁耀成向著李氏,“蓮女越大越懂事了。”然后對梁金蓮和惠能,“你們去吧,別忘了回家吃晚飯。”
李氏微笑著說:“阿蓮是個賢惠淑女,又孝順,誰家兒郎娶到她,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
梁金蓮聽到李氏和爹爹在說她,故意裝作沒聽見,提著籃子說:“阿爹、伯母,我們去了。”
梁耀成和李氏異口同聲地說:“去吧。”
惠能和梁金蓮踏著午后融融的秋色,行進在天露山彎彎曲曲的山路上。
忽然,惠能的眼光透過樹椏,看到遠處山路上來了兩位武僧,身穿灰黑色僧衣,腰扎粗布帶,下套束腳的黑色長褲,腳下是平底僧鞋。走在前面的高個子,手執明晃晃的利斧。后面跟著的那位矮仔,手持著亮閃閃的大撲刀。
惠能認出來了,那位手執利斧的高個子花名叫“鬼見愁”,后面拿撲刀的矮仔綽號叫“矮仔明”,手拿大撲刀的矮仔姓姜,名侯明,力大無比,頭腦簡單。由于生得矮小,全寺上下的人都叫他矮仔明。
梁金蓮見到那兩位武僧,便向惠能問道:“阿能哥,那兩個武僧來我們天露山,想干什么呢?”
“他們是湖北黃梅東禪寺的武僧,是要追殺我而來。”惠能照直說。
“啊,原來為追殺你而來。如何是好?”梁金蓮焦急地看著惠能,擔心地問。
惠能眉頭一皺,說道:“有了。”
“有什么了?”梁金蓮急問。
惠能如此這般說出了他的計策。
“好計呀!俺就按計去辦。”梁金蓮朝著那兩個人而去。
矮仔明見有一女子正朝他們這個方向過來,未待這個女子行近,大步迎上前說:“喂,姑娘,向你打聽一個人?”
“你說什么?”梁金蓮停住了腳步問。
矮仔明道:“我們找一個叫盧惠能的人,是你們新州人,家在龍山那邊。”
“哼”,梁金蓮冷笑一聲,“既然他住龍山那邊,那你們就到龍山那里去找呀!走到天露山這里干什么?”
“我們在龍山那邊搜尋不著,懷疑他跑到天露山這里,匿藏起來了。”鬼見愁搭上話來。
“咳,我又不知道你們要找的人是什么模樣。”梁金蓮瞪了他們一眼,沒好氣地說。
梁金蓮的話提醒了這兩個武僧,矮仔明拿出一幅用布畫的人頭畫像,用手指著畫像,說:“就是這個人。”
梁金蓮看著畫像,自然自語著說:“這個人,我好像見過,剛才還見過。”
鬼見愁聽梁金蓮說見過惠能,急問:“姑娘,你說剛才還見過他?”
“就在剛才,我在那邊見到過這個人。”梁金蓮用手指著后面那個山坳。
鬼見愁抖著手中的利斧,說道:“姑娘,勞煩你帶路。”
梁金蓮捋了捋垂在臉頰上的那縷秀發,說:“我還要去采菇,沒工夫帶你們去。”
“沒工夫?我們用五兩紋銀買你采菇的工夫。”鬼見愁大方地說。
梁金蓮撅起嘴巴,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說:“才五兩紋銀?給乞丐也嫌少,我不干!”
鬼見愁:“五兩嫌少,那就十兩吧。”
鬼見愁為何如此大方呢!因為他們臨行時,影隱對寺中首席武僧釋如龍宣布,給出的許諾是:如果捉到惠能,則獎賞黃金一千兩。而釋如龍又對鬼見愁和矮仔明宣布,給出的許諾是:如果捉到惠能,則獎賞黃金一百兩。
所以說,這區區十兩紋銀,對比起那高額的獎賞來說,簡直算不了什么。
梁金蓮聽到他們提高了賞銀后,故作高興地點頭答應給他們帶路。
鬼見愁把十兩紋銀交給梁金蓮。
梁金蓮接過紋銀,說道:“你們要捉的那個人,恐怕不好對付呀!”
鬼見愁卑夷地:“哼,那個惠能,來東禪寺前在新州這里只不過是個打柴仔。在黃梅東禪寺他只是舂米劈柴,鋤地種菜的。我聽說他個頭只到我的耳根,又不會武功。這回他休想再逃!”
梁金蓮眨了眨眼,說:“聽說他有個十分了得的幫手。”
“哼!有個幫手又怎么樣?即使有10個幫手我一樣能捉住他!”鬼見愁聲大如雷,催促著梁金蓮,“閑話休提,還是快點兒帶我們去吧。”
“好!”梁金蓮在前面帶路。沒多久,轉過山坳后,梁金蓮輕聲地說:“他就在山坳前那個山洞里面匿藏。”
鬼見愁小聲地對矮仔明說:“你進洞去,將他捉到手,便得頭功。我守在洞口,如果惠能從洞里竄出,我就手到擒來,這頭功還算你的。”
矮仔明聽鬼見愁這么一說,當即點頭回答,將手中的樸刀一揮:“好,我進洞捉人也!”
“南蠻子,此時不出來受縛,更待何時?”矮仔明邊喊邊用大樸刀撩開洞穴遮蔽的荒草。
此時,先前被惠能救了的那只老虎正在洞里休息,突然,前額被矮仔明的樸刀扎了一下。
老虎被無端扎了一下,猛吼一聲,從洞口撲騰而出,守在洞口的矮仔明,突然見一只老虎竄了出來,即時撒腿就跑。
但他怎跑得比老虎快?!老虎很快就從后面飛竄上來,一個撲騰,兩只前肢撲住了矮仔明,尖利的牙齒咬住了他的屁股,“嗤”的一聲,將矮仔明屁股后面的褲子扯下了一大片,將他屁股的肉咬扯下一小塊,痛得他呼天搶地大叫起來。
母老虎的前肢踏住倒在地面上的矮仔明的胸口,張開血盆大嘴。
就在這生死關頭,“嘟……嘟……”一陣悠長的哨聲響起,這是惠能平時和這只老虎聯系的哨聲。
老虎聽到了惠能發出的哨聲,馬上收定了勢,抬頭望著哨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