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紅樓從丫鬟開始

180 總不能給他生個孩子吧

180總不能給他生個孩子吧

那廂趙陸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來一句,“你們也在這兒啊!那什么,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起身,胡亂朝二人作了一揖,掏出一條手絹邊走邊擦,施施然朝街對面走去。

目送著人離開的方向,再轉頭時,對方眼中都是驚詫與不可置信。

怎么會是她!

鬼刀是個游俠,不是愛道人長短的性子,當初趙三亮明身份,他也還算配合,只是偷偷拆走了幾樣機器而已,想來應該發現不了吧?所以一見莊頭劉擠眉弄眼的樣子,他就不耐煩。

公主吩咐他隨機應變,益州又是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能不能借上陳家的勢還未可知。今天又聽聞太子殿下要替皇帝南巡,也不知道公主的計劃能不能辦成。

并且,這都出來多久了,差事沒個進展不說,接頭的還是個姑娘家,別說老劉,就是鬼刀都有點繃不住了。

只是鬼刀還沒覺得怎么樣,莊頭劉心里先不鎮定起來了,他就那么覷著眼睛,吊著腿,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來一句:“我覺得咱們可能認錯人了,我去找桂嬸子再問問!”

迎春生產那日,趙陸一身竹葉青的襖裙,雙袖做了利落的綁帶收攏,腰間掛了一枚鼓鼓囊囊的荷包,腳蹬千層底的布靴,手上抱著一只錦盒,腳下生風地去尋了司棋。

興許是陳府有意安排,她聽見了陳老夫人身邊的婆子在廊下安排,

“穩婆都進去了,郎中呢?”

“回嬤嬤,素日慣用的郎中告假,來的是其他坐堂的老人。”

用老了的郎中告假,趙陸從中聽出一絲不同尋常來。一州知州,想用個郎中哪里有順不了心的時候。

“怎么回事?”

“好似是摔斷了腿。”

“府上重金養著的大夫,不聲不響的摔斷了腿,他一家子都瘋了不成?”嬤嬤聲音大,卻沒什么怒氣,又是在迎春的院子之外,倒像是專門說給屋里的人聽的。

進進出出的熱水轉了幾個回合,痛呼聲又被安撫下來,趙陸捉住司棋的手,徑直將她按在廊后的座位上,“別急,你忘了我說的,婦人生產沒那么快,那個郎中怎么回事?”

趙陸不動聲色地打量院中進進出出的人,郎中、婆子、外圍坐鎮的老夫人。只是,陳老大人不來也就罷了,陳瑜這個人夫人父為什么也不見影子?

即便知道會經歷些什么,可司棋依舊控制不住手抖,纖細的手指頭緊緊捏在趙陸的裙擺上,揪起一片不大不小的褶皺,顫聲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那老郎中……他前日上門還好好的。”

她是大宅院里出來的丫鬟,沒少見二奶奶整治幾位姨娘的手段。連帶著她自己,也是做過那漩渦里的鷂子,險些送了性命,怎能不怕?

二姑娘出嫁時,梗著脖子也要帶她,她便在佛前發了誓,她會努力的好好的陪著二姑娘。也幸好,陳家人口簡單,不必整日提防叫人算計,也不用一句話在肚子里過三遍才能出口。

哪成想,這雨過天晴的日子還沒過上兩年,又生出波折來了。

趙陸本來不想插嘴,可迎春要事有個三長兩短,憑著這些日子的相處,她自己的良心都不見得過得去,便哄道:“你盯著此處,我去尋個幫手。”

司棋看她一眼,壓住失望,道:“我自不會撇下姑娘。”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趙陸揣摩了一忽兒,嗯,看來她們好像都不知道元春如今住在西院。

趙陸掏出自己的裙子,拍了拍司棋的手,抬腳便往外走。也是奇怪,姐妹倆同住一府,不曾會面是一奇;陳老大人將元春奉為上賓,卻任由老妻不將這兒媳婦放在心上又是一奇。

她不是客,想往西院去全憑元春給的那個荷包,這才沒有下人攔她的去路,就這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空檔,一忽兒做著陳府的客,一忽兒做著元春的客,竟也順利的到了院子前。

元春身上總有一股麝香的氣息,當初南下時她就發現了,原以為是不慎沾染的,如今看來未必。

趙陸暗想,陳老大人待其為座上賓,又是迎春的娘家人,雖然元春出宮,壓根兒不是正常流程出來的,但只要親堂姐坐鎮,緊要關頭的迎春總不會叫人糊弄了去。

門前有倆肅穆高大的暗影,趙陸還沒能上前,腳尖兒處便落了一枚箭矢,直直插在青石板縫隙上,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聲冷喝:“站住!往前叨擾者,死!”

“!!!”平日里溫和的小姑娘狠狠怔了一下,下意識后退一步,似又想到自己的目的,心里啐了一口,提起荷包,高聲道:“我有要事求見姑娘,人命關天的那種!”

她沒看見射箭的人,因此不敢往前,見沒有響動,便又大聲說了一遍。

元春伸手輕搭床簾,錦被堆里烏云般的秀發落在肩上,整個身子軟綿綿的,嗓音還帶著微啞的余韻,陳述道:“你的人,攔住了我的人。”

白嫩嫩的腳丫戳在水頤的后背上,他輕笑一聲,忍不住揉按一瞬,又轉身進了凈房,洗漱過后才站到榻前,嘴角含著饜足的笑意,朗聲故意道:“賈母妃真是愛女心切,靖和不過四歲,便是早慧,也斷沒有這么早就來封地的道理,你快些叫你的人回去吧。”

別看見不該看的人。

他的舌尖重重在賈母妃三個字上抵了一下,仿佛在喚醒清明,又似乎在回味余韻。

元春臉上微滯了一下,若無其事的收回腳丫,改為隔著被子將臉貼在男人的腰間,垂眸蓋住眼底的厭煩,柔聲道:“我會隨你回京,只是我這妹妹病了許久也不曾得見,你總要給我些許時間。”

迎春是她們母女倆與陳家的牽絆,即便不能誕下陳家這支的長子嫡孫,也決不能妨礙性命。

水頤低頭,正撞見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笑了笑:“陳家我是信得過,但這些事何須你親去,難道信不過兒臣?”

就算水頤有完全的把握在此行之中改天換地,但在皇子覬覦后妃這件事上,他也不想有分毫的閃失,多殺幾個人,少殺幾個人,他私心里并不在乎。

這么一想,院外傳來的女聲都變得難聽起來,正要招手,就覺得腰間一緊,元春嘆道:“我家已經如此情形,殿下連個庶妹也容不下嗎?”

男人一口一個母妃,一口一個兒臣,元春心頭火四起,不由得心中狠啐這父子倆。

面上卻只是頓了下,仰頭瞧他,低聲道:“你想讓我變成六親無靠是不是?”

水頤眸子深黑,好一會兒,才道:“你知道的,勾連罪逆,能保下你父親已經是多方斡旋。那理國公柳家,柳貴妃吊死在宮里,也沒能平息父皇的怒火。”

天子富有四海,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水頤唇角露出一抹毅色,語氣有些諷然,“你且放心吧,我打過招呼,陳家老夫人不敢出格。”

久居高位的人驀然被點了一道,水頤心中有些不快,嘴上便冷淡了幾分,甚至將人推開,轉身便出了院子,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句,“今日之事,出不了這陳府,你想做什么就去吧。”

元春的眉頭漸漸松開,嘴角含著一股意味不明的笑,三兩下挽了頭發,便叫趙陸進來。

趙陸原本都要失望了,沒想到峰回路轉在這兒。

她一進屋,先同元春說明了來意,便覺得鼻尖愈發濃烈的麝香氣息里,還夾雜了一股隱秘而曖昧的暖香,這讓她想起冬日埋在被窩里睡覺,被捂出薄汗的那種濕意。

“元……姑娘,麝香雖名貴,但于女子總是帶著損傷,你這個……嗯,適量,適量為好。”這位大姐病好了之后,氣勢一日盛過一日,如今趙陸甚至已經不太敢直視她了。

期期艾艾的樣子落在元春眼里,想起迎春那病弱的模樣,元春低頭梳理發梢,暗嘆一口,麝香當然有損身體,但靖和還小,她總不能為靖和的兄弟添一個孩子罷?

對上虎豹豺狼,她做得主的也不過身體上這方寸之地了,連‘死’都要按要求‘死’得恰如其分,只有這樣,才能勉強換來父母的安穩晚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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