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的“嘟嘟”聲傳來,尤翠翠茫然看向尤遠航,一時間竟是反應不過來翟方到底在說什么。
尤遠航一邊安撫尤顏,一手拿出手機打開微博,就見熱搜第一上明晃晃地掛著#當紅Y姓小花傍JZ#,后面是一個大熱的火字。
點進去最上面是一張拍得有些模糊的照片,照片中,尤顏被一個男人親密地摟在懷里。
照片是懟著尤顏的臉拍得,她臉上的酒暈和微觴的眼角都拍得清清楚楚。
那摟著他的男人卻只能看到胸口部位和摟著她的一只左手,手腕上的鉆表閃爍著耀眼的金錢味道。
下面就是熱心的網友通過那只頂奢鉆表順藤摸瓜摸出了那位金主爸爸的身份,還貼出了照片!
正是新星娛樂風流多金的東家邵新!
這個邵新也太沒風度了!
她不就沒及時“奉旨”取給他負荊請罪么?
有必要連自己的照也爆?
尤顏無措又倉皇地看了看尤遠航,捂著臉哽咽開口,“我昨天晚上好像喝多了,有一段時間斷片了,這張照片肯定是那時候拍的”。
尤翠翠尖聲叫了起來,“邵總這是在警告你!邵總生氣了!快,我們去醫院,求邵總原諒你!”
尤遠航皺眉斥道,“你冷靜點,叫什么!”
“大哥——”
“閉嘴!”
尤翠翠見尤遠航真的發怒,不敢再喊,憤怒瞪向尤顏,她這是想害死他們!
尤遠航吐了口氣,沉聲開口,“顏顏,雖然錯在邵總,但你一開始也——
算了,不管怎么樣,我們先去醫院道歉,看邵總的態度再看”。
尤顏狠狠擦了擦眼淚,“那如果邵新說要我跟他呢?”
尤遠航一滯,“不會——”
“怎么不會?邵新自己爆自己的料,就是要我知道厲害,逼我就范的!”
“顏顏,邵總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的”。
尤顏冷笑,“不是那樣的人,大哥倒是知道邵總是什么樣的人了!
大哥也不用跟我說虛的,我現在只問大哥,如果邵總真的逼我跟他,大哥要怎么辦?”
尤遠航神色變冷,攥住她兀自還在捶他心口的手,“那就魚死網破!
顏顏,我們一無所有地來這里闖蕩,就算再一無所有地回去也不虧!”
“啊,尤遠航果然是男主,不管他家里人怎么樣,他的三觀絕對是正的!”
腦海中,094感嘆的聲音響起,尤顏雖然還不能完全放下對尤遠航的戒備,聽了這番話,也難免有點感動,點頭,“好,那就聽大哥的,我們先去醫院道歉”。
尤遠航想叮囑什么,又頹然嘆了口氣,“我去開車”。
尤顏點頭,開口,“翠翠,你去買蛋糕,到醫院和我們會合”。
尤翠翠,“……”
為什么蛋糕這一茬還沒過去?
去醫院的路上,尤遠航很沉默,尤顏也就沉默著看窗外的風景。
邵新住的是邵氏旗下的私人醫院,尤顏三人剛到就被保鏢接上了頂層。
剛出電梯,保鏢就將尤遠航和尤翠翠往大廳讓,開口,“邵總說只見尤顏小姐”。
尤遠航擔憂看向尤顏,開口,“顏顏,你只記著,我們現在已經很好了,什么都不必怕”。
尤顏從尤翠翠手中接過蛋糕,抬眼欲言又止、欲語還休地看了他一眼,踉蹌轉身隨保鏢往病房走,直如秋風寒雨中一朵瑟瑟發抖,卻又故作堅強的小白花。
唔,她最喜歡演小可憐了!
布置得比酒店還舒服的病房中,邵新正躺在病床上翹著二郎腿玩手機,理都沒理進來的尤顏。
尤顏將蛋糕放到床頭柜上,怯怯開口,“邵總您沒事吧?”
邵新裝沒聽見,繼續玩手機。
“啊,邵總您,不會,真的,真的——”
尤顏雖然吞吞吐吐地,但誰都能聽懂她的言下之意,邵總,您不會真的廢了吧?
邵新的表情瞬間猙獰,捏著手機死死盯向尤顏,“真的什么?尤顏你長本事了啊!”
尤顏遲疑看向他胯間,臉上是明晃晃的懷疑,“您到現在還沒出院——”
邵新都快氣瘋了,她那是什么表情,什么表情!
不是她三請五邀地都不來認錯,他有必要在醫院窩到現在嗎?
邵新怕越描越黑,憋屈地換了個話題,“我問你,我讓翟方給你打電話,讓你來看我,你怎么不來?”
尤顏看了他一眼,又驚又怕的模樣,“我,我怕——”
邵新氣得笑了,“你怕?該是我怕你吧?”
尤顏垂著頭,雙手無措地扭動著,“邵總,你,我,你——”
尤顏“你啊我的”半天,做足了姿態,終于一咬牙,破罐子破摔般英勇開口,“邵總,雖然翠翠說我不能得罪你,但你要是再對我意圖不軌,我就報警!”
這件事她肯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邵新一愣,隨即大怒,“尤顏,你吊著我這么長時間,從我手里拿了那么多好處,現在還敢倒打一耙?”
邵新臉上是真切的憤怒和驚訝,尤顏抿了抿唇,“我昨天晚上只喝了半杯紅酒,就斷片了,一直迷迷糊糊的。
后來,后來你,你那個,我受驚下狠狠咬破了自己的舌頭才恢復了點意識。
邵總,翠翠一直跟我說,你掌握著我們的生死大權,但那種事,我就算,就算退圈,也絕不會妥協的”。
尤顏說到后來已帶上了哭音,她穿著委托者最喜歡的白裙子站在床邊,垂著頭,絞著手。
因為強忍悲傷憤怒而微微發抖,漂亮又無助,宛如一朵秋風中瑟瑟發抖的白雛菊,讓人心生憐愛。
邵新心下一軟,回想起她昨晚神態嫵媚惑人,與平日迥異,心中已經信了七分,冷哼,“你放心,這件事我會派人查,敢算計到我邵新頭上,是不想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