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走進教室和其他四個人對視一眼,除了宋雪之外,剩下三個人都不認識。
這三個人昨天沒有跟護士他們一塊兒去食堂,所以大家彼此之間并沒有熟識。
顯然宋雪今天來的很早,和其他三個人已經非常熟悉,并且打成一片。
看到陳安安進來的時候,其他三個女孩兒的目光都落在了陳安安的身上。
并且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陳安安。
陳安安都不用猜就能知道,絕對是宋雪給自己大作宣傳了一番。
她不在意別人看自己的目光,如果能和平相處,會和別人和平相處。
如果不行,那就證明他們沒有緣分。
她不會為了想要融入某個團體就去巴結別人。
本來也就三個月的學習時間。
陳安安抱著筆記本兒找了一個空位子,主要就五個人,教室里顯得空蕩蕩,而四個人并排坐在一邊。
陳安安自己一個人坐在另外一邊,在教室里形成了一種很明顯的兩個陣營。
上課的老師進來了,他們第一堂課上的是理論課,每個人發了五本厚厚的醫學知識的書。
這種書現在在外面是絕對買不到的。
這是醫院內部的教科書。
每一本兒都差不多有《新華字典》那么厚,五本兒加起來可不是個小數字。
五本書都是一些專業的理論知識,非常基礎性的。
講課的老師是一位非常嚴肅又古板的50多歲的外科主任。
顯然外科主任是真的,技術也是真的,但是老師這個職位顯然是不稱職。
只是簡單粗暴的要求學生回去之后把這五本兒書背的滾瓜爛熟。
這年頭兒老師自然都不是專業性的。
基于大家都有基礎,所以老師講這些課程的時候幾乎是走馬觀花,所有的內容都是一語帶過。
一節課差不多就能講了兩三百頁的基礎知識。
每個人都很努力的記著筆記,想要跟上老師的進度。
可是很顯然很多人還是有些茫然,想要開口打斷老師的課,問老師問題。
但是老師顯然不是專業的老師,授課方面沒有經驗,人家根本不在乎什么貪多嚼不爛。
舉起的手永遠沒人叫起來。
一上午的課程就這樣結束了。
陳安安把書本兒收了起來,筆記本兒也收了起來。
這些東西自己上輩子已經學了整整五年。
這個東西屬于最基礎的基礎,也就是說所有醫生的最基礎的一些理論知識,當然里面也涉及到一些實際操作。
對于他們這種有一定基礎的人來說,的確是可以一語帶過,但是顯然剩下四個人恐怕基礎沒那么扎實。
因為四個人眼神中都是茫然,臉上是沮喪的表情。
和陳安安的輕松比較起來,顯然四個人覺得陳安安現在在裝模作樣。
主要是陳安安太讓人可恨了,表情非常平靜,還是很輕松。
陳安安拿著飯盒朝食堂走去。
宋雪在背后憤怒的說道。
“拽什么拽呀?每天成天會裝模作樣,明明聽不懂,還假裝很輕松。
等到老師考核的時候,看有些人還怎么裝。”
剩下三個女孩兒只有一個女孩兒附和,另外兩個女孩兒反而什么話都沒說。
“小宋,你就別生氣了,和這種人還計較什么呀?
鄉下來的自然是坐井觀天,以為外面的世界和他們那個生產隊里一樣大。”
陳安安自然不會主動往上湊,別人陰陽怪氣兒,和她沒啥關系。
只是出了門之后拐到了護士班的門口,果然護士班的也已經下課了,等到了傅明月和王雪梅。
倆人的表情和她預期的一樣,都是黑的不能再黑。
看到陳安安的時候,傅明月都快哭了,一把就挽住了陳安安的手臂說道,.
“嫂子,上課完全啥也聽不懂,老師講什么血管兒,講什么靜脈動脈,我啥也不知道。
別人還記筆記,可是我又不認識那么多字兒。”
王雪梅拿著筆記本兒說道,
“我倒是記了幾個,但是速度太慢,沒有記那么多。
老師說從下節課開始要讓我們互相進行扎針實踐,可是我們連血管兒在哪兒都不知道。”
顯然護士班和醫生班還是有點兒差別的,護士班是直接讓上手。
第一場訓練就是互相對扎。
對于他們這種從來沒有實踐經驗的人來說,簡直是惶恐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陳安安笑了,
“行了,這有什么難的?”
“先去吃飯,等下午上完課,咱們出去買點兒東西,回去之后我教你們扎針。”
傅明月和王雪梅立刻歡呼起來,倆人本來都以為自己黃花菜都涼了。
看到針手抖的不行,別說扎。
三個人去食堂打了飯,還是和往常一樣,他們三個人和其他護士們坐在一塊兒,反而是醫生們坐在了另外一桌。
到了下午的時候,有陳安安的安慰,顯然兩個人上課沒有那么慌亂,而陳安安回到教室里上課。
下午和上午一模一樣,雖然換了一位老教授,但是老教授的講課方式依然是那樣,我行我素。
但是老教授和上午的女教授不一樣,講課的時候會專門去提問。
看起來似乎有進步,可是課堂上的五個人,除了陳安安,其余四個是苦不堪言。
人家任何一個問題都能把他們給問住。
教授在講臺上每一次對于他們的回答都是連連搖頭,又是嘆氣,又是搖頭。
那為難的樣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對他們非常不滿意。
四個人也是知羞恥的,這會兒滿臉通紅,頭都不敢抬起來。
恨不得鉆到桌子底下,別讓教授看到他們四個人。
快下課的時候,老教授提的最后一個問題。
四個人在心里默念著千萬不要選自己,顯然這一次總算是夢想成真,老教授點名的是陳安安。
聽到老教授點的是陳安安的時候,宋雪這會兒總算是抬起頭。
臉上露著得意的笑容,盯著陳安安,等著陳安安出丑。
老教授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主要是他沒想到這些生產隊里送來的醫生底子會這么薄。
三個月的時間就讓他們出徒去當醫生,老教授嚴重懷疑他們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醫生。
看著眼前這個姑娘,雖然表情平靜的站起身,可是心里已經先入為主的認定,恐怕和其他四個也沒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