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成往大元帥府而去,蕭讓自然要阻,雙法一路斗法,誰也奈何不得誰。
五臺道法自然高妙,但是元神一關乃是生命本質脫變的一個層次。
元神之前,再是如何神通廣大,生命本質依舊還是人,可到了元神之后,便真的是‘仙’了,本體再也不是人身,而是精氣神聚合的元神。
肉身雖然依舊重要,但已經不是元神之前那種,缺了就沒法存世的狀態。
蕭讓終究是老牌化神,加上大離王朝作為曾經統領九州的人皇道統之一,底蘊深厚,秘法、神通、法寶等皆不缺。
當其放下化神的傲慢之時,李道成便再也無法占到半分便宜了。
李道成雖然不能再占上風,但奈何其神通更精妙,手段更多,即便蕭讓死命阻攔,兩人的戰場還是在一步一步朝著大元帥府而去。
加上距離本就不算遠,蕭家之人還未來的及離開,卻是正正好的被李道成堵在了帥府。
蕭栩看到李道成這個煞星,駭的心肝俱顫,連忙開啟大陣。
“不過是丟了臉面而已,父親何苦招惹這等兇星。”
看著大元帥府升起的大陣,李道成冷笑一聲,一邊以‘太白’纏住蕭讓,一邊伸手虛空一抓,五行元氣匯聚,玄真法力點化元氣,瞬間五雷成就,落入大元帥府。
李道成此次也是發了狠,五行神雷生生造化,威力一層疊上一層。
‘轟隆’之聲不絕耳,只是一擊,陣法便自晃動不止,眼瞅就要被破。
正在此時,只見一桿大纛迎風見漲,眨眼之間便已經長到了數百丈,纛幡迎風飄蕩,一面書‘蕩平萬魔’一面寫‘橫壓百派’。
卻是當初大離橫掃天下之時的軍中至寶,非一般的通天靈寶可比。
五行神雷的余波炸在其幡面之上,卻是連半點痕跡也未留下。
李道成吃了一驚,沒想到蕭讓還有此等至寶。
“這法寶好生厲害,還好沒有萬軍配合,不然我只能趕緊逃了。”
李道成被這至寶驚了驚,但馬上便也發現了此寶的缺點。
此寶乃戰爭之寶,只是不像太浩寶船這些,只要能量足夠,便可發揮威力,而是需要萬軍配合,凝結軍氣,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大威力。
此時卻只有防護之能,沒有攻伐之力。
心下松了口氣,但也有些撓頭,這大纛品階尤高,乃是此界有數的至寶之一,他卻是破不了。
“除非我能煉成五行神光,或者布下先后天五行大陣,不然還真對付不了這桿大纛,可這兩門大神通都要成就元神才能修成,我如今卻是不成的也。”
李道成有些頭痛,卻也不能就此虎頭蛇尾退走。
蕭讓是鐵了心要弄死他一家,如今走了,一旦讓蕭讓調了大軍與這大纛相合,他就真斗不過了,到時候才是真正的麻煩。
“五行大遁玄妙莫測,可以無視絕大多數陣禁之法,莫不如先布下五行大陣,以五行元氣變化勾動這桿大纛露出破綻,找機會將他一家全捉了,甚至奪了他家這桿寶貝大纛,到時候看他服不服?”
心中有了主意,李道成立馬行動,一聲輕喝,五道五色彩帶自背后虛空冒出,各按方位落下,化為五根通天大柱。
五行顛倒,元氣紊亂,霎時間好好的元帥府,青磚開花,金玉腐朽,泉水倒涌,池中生火蓮。
各種異象紛紛涌現,那至寶大纛去毫無反應。
此乃此處天地元氣混亂,非是有人攻打,這桿至寶自然不會理會。
本來看到自家祖上至寶自發護住元帥府,蕭讓還自驚喜,不想轉眼之間,自家府邸便大變模樣,簡直就跟遭了邪一般。
蕭讓也算是見多識廣,卻怎么也想不到,這世間竟然還有操縱天地元氣改變物質結構的道法,這特么和造物有什么區別?這是人能掌握的神通嗎?
“你這是什么神通?”蕭讓元神兩分避過‘太白’一劍后,忍不住喝問出聲。
李道成卻不理他,一心三用,一邊以劍術頂住蕭讓,一邊控住五行大陣開始運轉,生出無數真火,毒水、黃沙、飛刀、青雷,攻打大纛纛幡。
還有一心,則是勾連被改變了五行后生出種種異氣攻打纛桿。
蕭讓又驚又怒,這大纛乃是其祖上跟隨離皇統一九州之時煉制的重寶,數十萬年來雖然一直待在蕭家,但蕭家之人卻無人能將其煉化,時間長了便只能當做一個件象征之物,供奉在祠堂之內。
今日這桿寶纛自發護住元帥府,讓蕭讓很是驚喜,但也因為如此,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家寶貝有多厲害。
看到只是片刻,寶纛之上便沾滿了真火毒水等物,心中又擔心元帥府內的家眷,又擔心寶纛受損。
只是他已經吃過冒進的大虧,被一劍斬了幾十年功力,如今心下雖然擔心,但也不敢冒進,只能穩步進逼,圍魏救趙,盡量多牽扯李道成法力,等待變數。
而這個變數,也不是其他,正是大離皇宮之中皇帝趙玄素。
李道成自然也知道趙玄素這個變數,只是他也在等他的變數,師姐李秀靈和五臺派眾人師兄弟。
實在不行,那就只能‘老師救命’了。
局面暫時相持了下來,而皇宮之中,蕭貴妃正在哭哭啼啼求著皇帝趙玄素去救她全家。
不管是蕭讓,蕭貴妃,趙玄素,乃至整個大離,都沒有想到,李道成如此兇悍。
殺回上京不說,還將整個元帥府給困住,一副要將整個蕭家給煉了的架勢。
“嗯...這賊子實在囂狂,朕這就調集大軍圍剿,愛妃快起。”
蕭貴妃聽得皇帝答應,破涕為笑,剛要謝恩。
便在此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臣姜伯尚求見陛下。”
說是求見,卻不等趙玄素下令,姜伯尚卻已經大步走進殿中,撇了一眼跪在地上,剛有些笑臉的蕭貴妃后,拱手拜道:
“當初先帝將陛下交給老夫和蕭元帥,老夫已經數年不曾給陛下講經,也不知陛下如今功課如何,自即日起,老夫為陛下講經七日,還請陛下屏退閑雜人等。”
從姜伯尚進殿,趙玄素面色就一直未曾變過,自始至終都是笑瞇瞇的,此時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道:
“朕也好久沒聽丞相講經了,難得丞相還記得,甚好,甚好。”
說罷!朝著蕭貴妃擺了擺手道:
“愛妃且先下去吧!“
蕭貴妃面色鐵青,她是閑雜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