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降妖了,還講什么武德

第五十五章 以花喻時,留傳千古

“啊?小姐知道他是誰了?”

“嗯,那懷瑾草堂的位置,就不用再打探了。”

“噢……那水莽草的成文呢?”

“亦不需要。”

“……”

小環覺得小姐跟往日不一樣了,以前的小姐都是說一不二,今日卻朝令夕改。

幸好她乖巧懂事,是一個體貼的丫環,從來不會質疑小姐的決定。

這樣想著……

小環就待在了雅閣間,目光又看向了廳堂中。

而此時的廳堂內。

周游等十三名金鱗才俊已經是面色大變。

之前他們認為少年說出的修改規則,不過是為了輸了后找些借口,可現在,當一篇立志詩詞出世后。

他們又如何還會作此想法?

“怎么可能,他難道真的可以在一柱香內詩成五篇?!”

“我不信!”

“可剛才這首立志確屬極好的詩詞,無論是遣詞,還是立意,都可謂是上上之選,這少年確實是有真才的!”

“……”

“先不管這些了,時間只有一柱香,既然規則定了下來,我們亦要趕緊作詩了!”

“好,大家快些想想。”

周游等人心中驚訝的同時,也都開始認真對待了。

而就在他們思考之時。

李歲酒的第二篇詩詞已成。

“周老板,拿去吧。”

“好……好!!”

周有福此時哪還敢耽擱,立即就走了過去,拿起了第二篇詩詞看了起來。

一看之下,眼神更亮。

于是,當即又站到了椅子上,大聲的宣讀起來。

“第二篇勤學!”

“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

“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話音落下。

廳堂中再次一靜。

而接著,一個不合時宜的喝彩聲便響了起來。

“臥槽,好詩啊!!”

聲音粗獷,言詞粗鄙。

很顯然,發聲之人并非什么正經讀書人。

雖然沒什么文化,但一句‘臥槽’確實能一舒心中所感。

只是,這樣一來,其它有文化的讀書人便都看了過去,一雙雙目光都是狠狠的瞪了那位‘鏢師’一眼。

什么玩意兒?

簡直就是粗鄙不堪,有失風雅。

不過,在看到對方那比大腿還粗的胳膊后,眾人終是沒有直接出口喝責。

“好一句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通俗易懂,立意分明,真真是首好詩,我想即便是那些未讀過書的鏢師,亦是會覺得此詩極好的!”

“???”鏢師。

讀書人罵人,最喜歡用的就是‘指桑罵愧’。

很顯然說話之人,若有所指。

鏢師大怒。

想要站起來理論。

結果卻被旁邊一個有著絡腮胡須的漢子一把按了下去:“怎滴,你想大鬧銀華府嗎?還是想壞了這場斗詩會的雅興?”

“呃,頭兒,我沒這個意思。”

“那就閉嘴!”

“……”

果然就把嘴巴閉上了。

連個‘好’字都不敢再說。

而已經準備開始認真對待的周游等人,此時則是徹底的驚了。

“林兄,你在勸學詩上一直是有所成就的,這篇詩詞你……覺得……可能改動?”

“呵……唐兄高看了,這詩我是一個字都改不動的。”

“我怎么都不信,這兩首詩真是他剛才想出來的?世間還當真有這般大才嗎?”

“可是,這題是我們出的。”

“……”

幾人還在言語間。

少年手中的筆卻再次動了。

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停頓,傾刻間第三首詩再成。

只是,這次少年卻并沒有馬上讓周有福將詩拿去,而是看向周游等人:“各位為何還不開始作詩?一柱香的時間,可是很短的。”

“……”周游。

是啊,一柱香的時間確實很短。

但你卻已經詩成兩篇,這第三篇……好像也成了!

周游沒回話,其它人亦是沉默不語。

少年就笑了笑,不再多問,只將手中的白宣紙往案上一放:“周老板,拿去吧。”

“好咧!”

有了兩次的經驗,周有福這次已變得老道了很多。

直接就拿起白宣紙讀了起來。

“第三篇惜時!”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須惜少年時。”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次場中不再寂靜,詩詞剛剛念完,便已有喝彩聲響起。

“好一句勸君莫惜金縷衣!”

“這篇惜時,簡直就是絕唱!”

“是啊,立意鮮明,言辭講究,以‘花’喻‘時’,此詩定是能留傳千古,大獻才子必然人人誦讀!”

到了這時,場中已經熱烈非凡,人人皆是有所感悟,直覺得這三篇勸學詩,動人心扉,令人不自覺間,想要去讀上一些書。

而時間,到現在連半柱香都未到。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三篇勸學詩已成,此時再想少年之前的言語,狂妄乎?不,這明顯是講禮的!

再看周游等人……

已是一個個再說不出大話來。

只是一個勁的念叨著: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而在茶樓外。

三篇勸學詩,也已經書寫出來。

又由兩名才子各自誦讀。

一時間,場外的群眾們亦是驚詫莫名。

接著,自然是喝彩不已。

人人皆言,李歲酒草堂閉足三年,如今這一鳴,實在太過于驚人了些。

當然,其中又夾雜著孩童大聲的叫賣聲:“瓜子花生咯,三文錢一包。”

“嗨,給我來一包瓜子。”

“好的,爺,您請拿好了!”孩童咧著嘴,笑得燦爛。

至于茶樓雅閣中的柳蟬兒。

此時則是有些失了神,胸口不斷的起伏著。

詩能動人。

第一首立志一出,她便知道堂中少年郎乃是何人。

第二首勤學一出,她才知道為何人人皆稱少年郎為先生。

到了第三首惜時……

她已感覺到內心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撞擊。

而這一切,都是拜廳堂中那位青衫少年郎所賜。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這后兩篇詩如何?”

“好,極好!”

“有多好?”

“比我以前讀過的勸學詩,都要好。”

“是嗎?可我記得小姐自小就不愛讀書,老爺還經常拿著棍子在院中追著小姐,不知小姐一共讀過多少篇勸學詩呢?”

“???”柳蟬兒。

終是丫環一語扎了心。

柳蟬兒竟莫名的從失神中回醒過來。

于是,便又恢復了剛才的姿態,以一種極媚惑的語調說道:“小環,你說我若將這少年郎帶回金鱗城,紀青竹會作何感想?”

“嗯,我覺得青竹姐姐大抵會提刀殺奔金鱗而來,不過,若是小姐趕在青竹姐姐殺來之前和這少年郎成了親,那青竹姐姐怕也只能作罷了。”

“伱這丫環討打!”

“小姐先莫打,你聽……第四篇詩又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