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知睜著一雙眼睛,怯生生地看著應陵,黑水晶般的眼睛里,盛著小心翼翼的期待。
應陵輕嘆。
“為師沒有怪你的意思。而且這件事,你們也應該知道。”
說話間,應陵發了幾道訊息,將曲岑他們也叫了來。
反正都是要說的,不如將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一道說了,還能省事。
不多時,曲岑等人便到了
幾人圍著應陵,在他身邊坐下。
“為師叫你們來,是有要事要與你們說。這幾日外面發生了什么,你們多少都有所耳聞吧。”應陵開門見山。
曲岑幾人疑惑地對視了一眼,然后點頭。
司海的舉動那么囂張,行事時一點掩飾都沒有。
像是根本不怕別人知道的一樣。
那見什么搶什么的舉動,活脫脫一土匪。
不過這土匪很有點意思,旁的東西再好都不搶,但只要是提升修為的,再差他也看得上眼。
如今已經有很多宗門的秘境,遭了他的毒手。
但豈今為止,青云宗的都沒受到絲毫影響。
也不知是他遺漏了,還是他看在某人的面子上,沒朝他們動手。
曲岑與方澄還有蕭淮書三人,不著痕跡地朝顧知知看了一眼。
應陵繼續道:“既然知道了,那我不再贅述,現在所有宗門已然聯合起來,打算對著血隱門實行圍剿,以我青云宗為首,不日將朝血隱門出發,你們現在回去,做好準備,以便隨時啟程。”
交待完這些,應陵看向顧知知。
他張了下嘴,正要說什么,顧知知立刻道:“我也要去,師傅你別攔我,大不了你把我修為封印了帶在身邊也行,總之我要去。”
就算幫了不司海,她也想再見見司海。
至于之后……
顧知知也不知道,但她覺得自己必須得去。
應陵不贊同地看著她,顧知知目光堅定地回視。
良久,應陵嘆了口氣。
“行,你可以去,但除了我身邊,你不可以去別的地方,除非我允許。可答應?”
“答應!”
顧知知大喜:“謝謝師傅!”
應陵頭疼地擺手,讓他們都退下。
幾人剛走到院子里,一道黑光,直直地朝他們掠了過來。
雖然來人收斂了氣息,還是可以從中察覺出無窮的魔氣。
來者是魔。
而且對方還能直接沖過護山大陣,不驚動任何人,直接出現在無臺峰上。
可見對方的修為絕對已經是世間少有了。
曲岑等人立刻戒備起來。
察覺到動靜的應陵提著劍走了出來。
“應陵長老,我們又見面了。”黑光落地,從里面走出一張年青的面容來。
他嘴角勾著肆意的淺笑,毫不在意應陵對他的殺意,越過曲岑等人,直直地朝應陵走過去。
盤在顧知知手腕上的青舞瞬間爬了出來。
“主人!”青舞歡快地揮舞著斷尾,“你可算是來了,應陵那老小子忒可惡了,你看,他把奴家的尾巴都給打斷了,還不許夫人替奴家接上!”
顧知知:“……”
剛才還因為司海這大場面現身而震驚的顧知知,在聽到這句話后,什么震驚都沒有了,只剩下無邊的羞惱。
這個青舞也真是的,這種話在她面前說說就算了。
反正她也沒當真,就當是聽個玩笑。
結果她竟然還敢當著應陵的面說。
真不怕應陵生氣,讓她的尾巴斷得更嚴重?!
顧知知在心里將青舞罵了個狗血淋頭,可在察覺到司海的目光后,想到青舞之前說的話,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硬著頭皮朝司海訕訕一笑。
然后忙不跌地將青舞抓起來塞到司海手里。
這倒霉蛇,她是不能再要了。
司海看著手里突然多出的蛇,再看看顧知知的表情,輕笑了一聲。
而后他抬手聚起一道魔氣,指尖拂過青舞的斷尾,“誰叫你多嘴,你說的未免太直白。”
顧知知震驚抬頭。
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太直白”!!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顧知知身上,看得她如芒在背。
這里是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
顧知知慌慌忙忙地跟應陵打了個招呼,撥腿就跑。
也不知是不是她聽錯了,跑的時候她似乎還聽到了幾聲,帶著揶揄的笑聲,還有駱其琛不停的詢問。
青舞躺在司海手中,在魔氣散去之后,青舞的尾巴也恢復如初。
甚至連應陵下在她身上的禁制,也被他隨手解了。
等青舞恢復之后,司海隨手一拋。
青舞立刻騰空,化作人型落地。
“多謝主人。”青舞愉悅的聲音依舊嬌媚,一雙豆豆眉開心地舒展著。
司海道:“去找她。”
“是。”青舞咯咯笑著,轉身離開。
做完這一切,司海才轉身去看應陵。
應陵的目光警惕又充滿審視。
“你到底是誰?”應陵問。
聽到這話,曲岑等人立刻想到了玄心小秘境里發生的事。
他們紛紛撥出劍來,戒備地看著司海。
司海現在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里。
就連應陵,現在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不必說他的弟子們了。
司海走到臺階,站在應陵對面,道:“我當然是司海。”
紅霄是他的前世。
但現在的他,只會是司海。
有著紅霄記憶與修為的司海。
應陵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凜。
司海低笑:“看來你已經想到了。別動怒,我此番來不是與你打架的,更不是來與你敘舊,而是有事要與你商量,此事關系著所有修士的未來,也包括你自己的。”
司海按住應陵蠢蠢欲動的劍,神情格外嚴肅。
但應陵可不信他。
魔都是些不可信的東西。
司海如此,紅霄更是如此。
可惜,今日這一架,他打不起來。
因為他能感覺到,自己與司海之前深深的修為差距。
現在的自己,已然打不過司海。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