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陸泊便讓人將所有的東西送到了水榭閣。
阿巧起床的時候看到滿院子的珠寶首飾,以及明晃晃的金銀,打著哈欠的嘴巴就沒合上過。
她跑進屋子,將陸云笙叫起來。
“姑娘,東西送到了。”
陸云笙爬起來,揉了揉眼睛:“你喜歡什么,盡管去挑。”
聞言,阿巧一蹦三尺高,飛奔出了屋子。
陸云笙揉了揉脖子,走出屋子。
院子里滿滿當當的大箱子,讓她略微有些吃驚。
她就說陸泊這老頭手里的東西肯定很多。
“阿巧,把這些收拾好,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建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小廚房。”陸云笙走過去,見阿巧正抱著一堆首飾樂得開懷。
“沒問題。”
二人吃過早膳之后,去了學塾。
剛進學塾,陸云笙便被一雙手給拉到了后院。
傅南霄將她抵在廊下拐角的墻壁上,又怕她碰到后背的傷口,輕輕用手扶著她的背。
“陸云笙!”
他聲音低沉,眉宇間夾雜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怒意。
“傅南霄,你干什么?”
陸云笙蹙眉看著他。
“你是不是一定要去太子府給太子治病?”
“皇上下旨,我豈能不去?”
陸云笙覺得傅南霄腦子不清楚。
“只要你說不想去,本王便能讓你不去。”傅南霄眉目冷峻。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陸云笙雙手環胸,挑眉看著他:“王爺此舉甚是古怪。”
傅南霄如墨一般的眸子看不透情緒。
他變著法地逼著陸泊求陸云笙回府,是想讓她安生度日。
不是去太子府那種地方作踐自己的!
況且,傅培楓對她有念想,她整日往太子府跑,指不定哪天就被傅培楓拿捏。
“本王只要你一句話!”傅南霄語氣冷下來。
“傅培楓我得救。”
陸云笙只道。
若是不救,這下毒的罪名洗脫不干凈,被皇室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一點也不覺得到時候傅南霄會為了維護她,而和整個皇族作對。
傅南霄的眸光驟然緊縮,他松開了手,唇角扯出一絲冷笑,半個字沒說,轉身大步離開。
陸云笙皺著眉,回了學塾屋內。
傅南霄沒在座位上,不知所蹤。
她心緒不寧地坐下來。
一整日,陸云笙都有些魂不守舍。
直到下課后,阿巧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該走了。”
陸云笙回過神來:“走吧。”
太子府
傅培楓坐在床前,吩咐憐俏:“東西準備好了嗎?”
“備好了,只要她服下,便會昏迷不醒,到時她便會任由殿下左右。”憐俏道。
“干得不錯。”
傅培楓抬了抬手,憐俏退下。
管家領著陸云笙進了后院,又將阿巧攔在了前院。
阿巧擔心陸云笙,想跟著去,陸云笙讓她放心,示意她在前院等著。
跨進屋子,傅培楓笑臉相迎。
“陸姑娘來了!咳咳......”
“殿下身子如何?”
“不是很舒服,總覺得想吐血。”傅培楓捂著嗓子道。
陸云笙上前,探了探脈搏,檢查他的毒。
傅培楓唇角一勾,伸手想將她拉到床榻上,陸云笙反應迅速,側身避開。
“殿下若是想讓毒順利解除,就把自己的手放在安全的地方,省的我一個不留心就給剁了。”
“是嗎?陸姑娘如此心狠?”
“殿下可以試試。”陸云笙一邊將銀針取出來,一邊語氣冷冷地威脅。
傅培楓淡笑一聲,沒再說話。
陸云笙將銀針布下,又寫了方子讓下人去熬藥。
半個時辰后,待藥熬好,陸云笙直接將碗遞給傅培楓。
“喝藥。”
傅培楓沒接:“陸姑娘,本王中了毒,四肢無力,你喂本王喝藥。”
“殿下不喝,那就等死。”
陸云笙將藥碗擱在旁邊的小桌子上,不打算管他。
“陸云笙,本王是在命令你!”
“殿下現在正在做針灸,難免會有些欲火焚身。”
她的話剛說完,傅培楓便感覺渾身如同火燒。
疼痛難忍。
他抬眸,眼風掃向陸云笙:“你做了什么?”
“解毒的必要步驟,殿下忍一忍。”
不等傅培楓說話,陸云笙拿著藥碗,直接倒在了地上,傅培楓眸子一睜:“你!陸云笙,你想干什么!”
“殿下若是繼續不喝藥,那就會多難受半個時辰。”
言罷,陸云笙便叫了下人進來,重新去熬藥。
“對了,忘了告訴殿下,你若是不喝藥,會越來越痛苦,針灸和湯藥必須相輔相成才好。”
陸云笙扭頭,唇角翹起。
傅培楓頓感胸口一陣不適,他瞪著陸云笙,眼底卻浮現一抹猖狂。
真好,真好啊!
越是這樣的陸云笙,他越是喜歡。
真有意思了!
半個時辰后,一碗新的湯藥端了上來,陸云笙冷冷地遞給傅培楓。
傅培楓接過來,一口飲進,但是眸光卻一直盯著陸云笙。
喝了藥,陸云笙抬手將針拔下來,便準備收拾東西走。
“多喝幾日藥便好了,臣女告退。”
“等等!”
傅培楓開口。
憐俏此時端著東西走了進來。
“陸姑娘給殿下解毒,一定累壞了,奴婢準備了一些吃食,姑娘吃了再走吧。”
她的語氣冷冰冰的。
陸云笙扭頭看著盤子里熱氣騰騰的吃食,眼底多了幾分陰鷙。
里面有問題。
“不了。”陸云笙抬腳要走,卻被憐俏一把拉了回來。
“姑娘,這可是殿下特地吩咐的,你若是不吃,那便是不給殿下情面。”
陸云笙甩開她的手:“我說了,我不吃。”
“姑娘不吃,今日就休想走出這扇門。”憐俏手里的刀子抵在了陸云笙的脖頸間。
涼意席卷全身。
陸云笙停住腳步:“殿下這是強人所難。”
“強迫你又如何?”傅培楓冷聲。
他將一塊玉佩舉在手里,定定地看著。
這塊璞玉,當初他硬是將它變成了如此形狀,費了不少功夫。
就如同陸云笙一樣。
只要他用些手段,她終究也會臣服他。
“我是殿下未來的皇嬸,殿下如此,不怕被攝政王記恨?”
陸云笙已經開始盤算如何脫身。
手里的銀針悄然地握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