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所不知,在拍賣會開始之前,我與父親打了個賭。如果有人花高價買下了這個鐲子,那我便嫁給他。”
“公子一擲千金,是個爽快人。這鐲子其實是亡母的遺物,如今公子買了去,那……我便也是公子的人了。”
段鶯臉色多了幾分紅暈,期待著看著傅南霄。
傅南霄不理她,不動聲色地取了鐲子,然后拉著陸云笙的手,直接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送你的。”
陸云笙一愣,回想起方才他說的話。
不是說送給心上人的嗎?
段鶯此時的臉色一變,原本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顧清見狀,嘲諷她:“段姑娘,就算急著嫁人,也不好公然去搶別人的相公吧!”
“陸云笙,你都已經有了攝政王,還想在外面養一個?”
傅南霄不動聲色地搶話:“我高興讓她養,當小白臉也無所謂。”
“你!”段鶯頓時氣的臉色漲紅:“我也可以養你,我比她有錢。”
“當然是你沒人家長的好看了。”顧清聳肩。
段鶯終于是忍不住回頭怒懟他:“顧公子,這件事和你沒關系,你何必摻和?莫不是你也喜歡陸云笙,因為得不到,只能干著急吧?”
“你可別污蔑我,我和這位公子交好。”顧清一本正經道。
段鶯捏緊了手指,心中窩了火。
顧清是知心酒鋪的人,她不敢惹怒他。
“公子,被誰養不是養?若是被那位攝政王發現,你覺得你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段鶯不信。
怎么會有人自己去送死的。
攝政王豈會容忍自己未來的王妃去養一個小白臉。
“無所謂,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沒命了也無妨。”傅南霄靠著木欄,目光深情地看著陸云笙。
陸云笙神色呆滯。
知道他在演戲,但是摸著那冰冰涼涼的手鐲,她的心還是沉溺在他眼中。
段鶯很氣。
從小到大,她要什么得不到!
區區一個男人而已。
“所以,你們是不想遵守我們這里的規矩?”段鶯的神色冷了幾分。
“你所謂的規矩就是用你所謂的遺物來綁架他,逼著他娶你?”陸云笙開口。
“我是這拍賣行的大小姐,我爹就我這一個女兒,以后的萬貫家財都是我的,和我成親,肯定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總比一個不受寵的嫡女強。”
段鶯十分自信。
她也有自信的資本。
她掃了眼陸云笙,繼續道:“況且,我的長相不比她差多少。”
“差一點點也是差,說不定人家就是看上了三小姐那絕世容顏。”顧清插嘴道。
段鶯恨死他了。
小嘴叭叭的,關你什么事。
“這只鐲子我已經買了,是我的東西,娶誰也是我說了算。你若是想去跟什么攝政王告狀,隨便你。”
傅南霄道。
段鶯冷笑一聲:“我段鶯還不屑去做那種事。”
“段姑娘還有事嗎?沒事的話,請出去吧!”
“你……你以為這里是誰的地盤?”
“所以呢?就算是你的地盤,你想強迫他也是不行的!”陸云笙挑眉道:“你今天能從我這里把他騙走,算你厲害,我便把他送你了。”
“欺人太甚!”
陸云笙還靠在了傅南霄的身上,挑釁地看著段鶯。
“你不娶我,就把我的鐲子還給我。”
段鶯朝他伸出手。
“我已經花錢買了,臺下那么多人看著,你們拍賣行出爾反爾?不怕被人笑話?”
“誰敢說我們拍賣行的不是?”段鶯從小被嬌寵著長大,已經習慣了如此。
“鶯兒,不得無禮。”又是一道沉穩有力的男聲。
段鶯回過頭去,頓時擺出了委屈巴巴的臉,她跑到男人面前,抱著他的胳膊撒嬌。
“爹爹,他不肯娶我。”
“鶯兒,感情之事,豈能強求。”男人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隨后走到傅南霄和陸云笙跟前,拱手作揖道:“小女性格頑劣,二位不要見怪。這件鐲子是亡妻的東西,她臨死之前說,這鐲子能給鶯兒帶來好運,如果有哪位公子買了它,便是有緣人。”
男人解釋道。
見二人不說話,他又道:“忘了介紹,我是拍賣行的老板,我叫段巷。”
“段老板,強人所難之事確實不好,不過鐲子已經賣了,人家不愿意娶,您就不要繼續強求了。”
顧清走到二人身前,笑瞇瞇道。
“顧老板,這件事您就不要摻和了。”段巷的臉色生了幾分寒意:“我不想與酒鋪為敵。”
“那若是加上天下閣呢?”
又是一個聲音響起。
眾人望去,那是天下閣的管事,于吉。
于吉走到顧清身側:“段老板,姻緣之事,強求不得,您心里應該最清楚不是?”
段巷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當年,他的夫人也是他強取豪奪來的。
這件事別人不知,但天下閣和知心酒鋪知道不足為奇。
見狀,段巷也不好繼續糾纏。
“段某不打擾各位雅興了。”
段巷拉著還不想放棄的段鶯走了。
于吉轉頭看著顧清:“顧老板,這個人情,你打算怎么還?”
“我可沒讓你幫我。”顧清重新坐下來,淡定地喝茶。
于吉瞄了一眼傅南霄,后者輕點了下頭。
他便和顧清擠在一起,斗嘴。
陸云笙蹙眉,十分不解。
于吉什么時候和顧清關系這么好了。
“若是日后,段鶯找你的麻煩,記得告訴我。”傅南霄叮囑她道:“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知道。”陸云笙點頭,摩挲著手腕上的鐲子:“你真的送我了?”
“不喜歡?”
“喜歡。”陸云笙斂眸,有一絲不好意思。
這么好看的鐲子,她當然喜歡。
尤其是……是他送的,心里便更甜了。
從雅間離開,段鶯氣憤又不明白。
“父親,我們為何怕他們?”
“知心酒鋪和天下閣都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你以為那兩個人是老板?”段巷道。
“那不然呢?”
“他們背后還有別人,這么多年,沒人知道他們背后是何人,我們必須小心謹慎,莫要得罪了他們。”
“那……我的鐲子……”
“鶯兒,你當真喜歡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