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和蘇漫生、宋思喬高中時是同班同學，張澤的成績很好，那時候是班里的班長。
高高瘦瘦的一個男孩子，卻很靦腆不愛說話，蘇漫生和他同桌過一個學期，經常向他請教學習上的問題，兩人才熟了不少。
蘇漫生開門見山：“張澤，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張澤連是什么忙都沒問，直接答應：“好！”
蘇漫生的手指在電腦的鼠標板上移動：“我有一批電話號碼，大概有一千來個，有一部分時間久遠，有什么辦法能快速做一下空號檢測，把無效號碼剔除出去？”
張澤的大學專業是計算機，畢業后做了程序員，這個問題正在他的專業范疇，這也是蘇漫生找他幫忙的原因。
張澤道：“很簡單，在電腦上下載一個檢測軟件就行，你現在需要嗎？”
蘇漫生：“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想現在就下，明天用。”
張澤：“好，我傳一個安裝包給你，你微信接一下。”
掛了電話，蘇漫生打開電腦上的微信，點開張澤發來的安裝包。
軟件要錢？還不便宜？
蘇漫生皺起眉，正準備付費的時候，張澤的信息發來：你登錄我的賬號去下載，我已經購買過這軟件了，你就別再浪費一筆錢了。
蘇漫生心里起了小雀躍，能省一筆錢總是好的，她回道：好，回頭請你吃飯！
她在張澤的指引下安裝好軟件，又把之前確認過的一些空號用來測試了一下，準確率百分之百！
她給張澤又撥了電話過去，端起水杯出去接水。
“謝謝你啊，你今天真是幫了我大忙。你是不是好久都沒回榕城了，什么時候回來，我請你吃飯！”軟件測號能快速的幫她把號碼篩選一遍，極大的提高了她的工作效率，現在蘇漫生的心情還不錯。
張澤仍舊是那副非常嚴肅認真的語氣：“我奶奶下周過生日，正好我要回一趟家，到時候見一面吧。”
蘇漫生：“好呀，到時候一起吃飯，正好小喬下周也要出院了。”
蘇漫生把水杯放到凈水器下，水聲清透。
張澤：“宋思喬？她怎么了？”
蘇漫生：“車禍，現在沒大礙了。我上高中的時候就發現你挺關心她的，你對她……啊！”
她端著水杯往回走，一抬眸，看到昏暗的沙發上坐著個人，正直勾勾的盯著她，嚇得她的小心臟瞬間叮咚作響。
手里的水杯差點掉地上！
“漫生，你怎么了？！”張澤在電話那頭急切問道。
蘇漫生看著周衍時微瞇的眸子，定下了神：“沒事沒事，改天再聊，今天謝謝你了。”
她掛了電話，驚魂未定的走向周衍時：“怎么不開燈啊？嚇了我一跳。”
周衍時的語氣好像有些陰陽怪氣：“你又沒做虧心事，為什么會被嚇一跳。”
蘇漫生：“這黑摸摸的，冷不防看到沙發上坐著個人，誰不會害怕？”
周衍時：“咱們是夫妻，共處一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看到我居然會被嚇成這樣。”
他站起來走向蘇漫生。
蘇漫生逐漸緊張，周衍時瞥了一眼她仍舊亮著的屏幕：“和誰聊得這么投入？”
蘇漫生總覺得他今天的語氣反常，但還是回道：“一個同學。”
周衍時：“敘舊？”
蘇漫生：“不是，我請他幫了個忙。”
周衍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什么忙？”
蘇漫生：“就那批回訪的數據，我讓他給我推薦了一款空號檢測的軟件，梳理一下數據。”
周衍時：“看來你們感情不錯嘛，還約了飯？”
他這種審問的語氣讓蘇漫生覺得有一種透不過氣的壓迫感和不適，卻耐著性子解釋：“別人幫了忙，請吃飯沒什么稀奇的吧。”
周衍時沒有再追問，越過她往自己的臥室走去：“早點睡。”
蘇漫生看著他的背影，不明所以。
第二天她用軟件把數據跑了一遍，果然篩選出兩百多個空號。
她又給所有郵箱都群發了郵件，稱公司現在正在做老顧客回饋，有禮品贈送。她在郵件上面留下自己的微信號，有部分用戶還真的主動添加了她。
這樣的用戶只需要微信溝通，就不用再電話聯系，又省下了不少時間。
自己抓緊一點，周五的時候大概是可以把這批數據過完的。
午休時間，蘇漫生還在抓緊時間打電話回微信，連飯都忘記吃了。
方燕剔著牙縫過來：“還有多少呀，明天可就要結果了。”
蘇漫生被她這樣對待，看她也不爽，故意裝作顧著回復微信，晾了方燕好一會兒，才抬頭笑著說：“放心吧燕姐，我會按時完成的，就算完不成，周末我也會加班，反正周末領導也不上班，數據交上去，也是下周才用。”
方燕翻了個白眼：“那怎么行，你弄完了我還得檢查一遍不是？你要我周末陪著你一起加班我可沒時間。”她輕蔑的“切”一聲：“安排的工作就應該在工作時間完成，加班，那是能力不足的表現，我可從來不會加班。”
蘇漫生氣得咬牙，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周衍時進來，睨了一眼兩人，道：“蘇漫生，你過來一下。”
蘇漫生撇下方燕，站到周衍時的辦公桌前：“主管。”
周衍時：“等下你和張琪去門店一趟，你們的門店培訓還沒做，今天去做了，周一考核。”
蘇漫生還沒說話，方燕先急了，大著嗓門過來：“主管，蘇漫生手上還有工作沒做完呢，門店培訓又不重要，什么時候都能做……”
周衍時眸色冷冽一些：“不重要？門店培訓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連我們自己的門店情況都摸不清楚，挖掘到客戶了，怎么帶領客戶去下單，怎么為客戶提供優質的購車體驗？”
方燕對周衍時雖然不滿，但也不敢再像之前一樣明目張膽的和他對著干，只能不滿的嘀咕：“她剛來，能有什么客戶。”
蘇漫生唇角彎起，笑得有些忍不住的挑釁：“當然有。”
她揚了揚手機：“剛好回訪到有個客戶，他兒子馬上結婚，準備再買一輛新車，我們正在約時間。”
方燕又生氣又嫉妒，臉都漲紅：“你……”
周衍時笑著看向蘇漫生：“看來這批回訪數據的價值挺高的，回頭有空了接著去聯系。現在你吃了飯就去門店。”
蘇漫生聽出來了，周衍時這句話，一是交代自己的工作，二是交代自己要吃飯！
她應了一聲，回到自己的位置。
方燕再一次被當眾打臉，氣急敗壞：“不是，主管，那個余經理說了，回訪的最好這周就交上去……”
周衍時：“他說的是‘最好’，但沒說‘一定’。”
他在自己的座位坐下，開始忙碌，把方燕晾在那里。
蘇漫生想到方燕那副樣子，心里就覺得好笑。
不過昨天周衍時不是答應自己不插手這件事嗎，現在又是什么意思？
張琪問道：“不打回訪這么開心？”
蘇漫生收住笑意：“不是。”
電梯里沒別人，張琪道：“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方燕是趁主管不在故意刁難你，還好主管挺明事理的，護著你呢。”
一句話讓蘇漫生又緊張起來。
她剛才得意忘形，都忘了周衍時這樣明目張膽的“護”，讓方燕更加討厭自己不說，別的同事說不定會看出端倪。
她搪塞道：“他對大家都挺好的呀。”
張琪笑得意味深長：“不見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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