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老婆討厭的是我馬甲又不是我

第213章:不光漏風還是黑心棉

王家母女倆此時此刻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王安若生的極美,傾國傾城的美,除開老天爺非常仁慈地將王仁貴臉上為數不多能看的地方——鼻子和濃郁的發量遺傳給了王安若之外,絕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王媽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

那眉眼細看之下有七八分相像,王媽也是遠山眉黛、目如星光,唇紅齒白、鼻梁高挺。

只是歲月蹉跎,美人不在,王媽經歷了生活的洗禮身材已經走了樣,嗓門變粗了,脾氣也被王仁貴慣壞了。

但總的來說——

她們真的很像。

王安若慢吞吞站起來,臉色微紅。

王媽同樣也顯得很是局促,眼神望向別處,不敢跟女兒接觸,更不敢跟秦風有什么眼神接觸。

像,太像了。

連尷尬時候的臉紅都如出一轍。

所以她們都沒辦法主動打破僵局。

這時候就得有個人自告奮勇站出來緩解尷尬了,這樣一家人才能體面地、巧妙地揭過這一曖昧的誤會。

如果沒有的話,那王媽只好幫某人體面。

“姓王的!”她嗓門一嚷,眼睛一瞪,那坐在沙發上準備享受賢婿泡茶的王仁貴便渾身哆嗦。

“我又怎么了。”王仁貴委屈得很。

王媽指著地上那些塑料袋,“有沒有點眼力見?在門口不就聽見了倆孩子解不開死扣,進了門跟那大爺似的往沙發上一坐,你好意思的嗎?”

王仁貴更委屈了,到底是誰在門口一臉白菜被豬拱了的著急樣子?

我可不信你當時就猜到了是解不開塑料袋而不是解不開其他東西。

數落地來了勁,王媽就開始翻舊賬了,從結婚之后大大小小的家務,一直說到近幾天秦風跟大伯的不對付,越說越氣。

“你是伱們老王家的人,你到底對不對你閨女的事上心?”王媽掐著腰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可是你介紹小秦跟咱閨女相親的,這時候你拍拍屁股不管啦?你有本事回家以后拍桌子跟你爹跟你哥叫板啊!”

王仁貴就跟那慫又不服氣的表情包似的,低著頭滿臉委屈,眼神倔強。

罵吧罵吧,誰讓一個家庭帝位,一個家庭弟位呢?

王安若跟秦風對視一眼,偷著笑。

可秦風哪敢跟王安若似的有恃無恐,只得眼觀鼻鼻觀心,裝作看不見王叔的冤枉樣。

可王叔的樣子實在是太滑稽了,跟他在單位時候反差過大。

秦風把這輩子的傷心事在這幾秒鐘時間里過了個遍,但還是差點沒憋住笑。

王仁貴求助似的看向秦風,這幾年來上司跟下屬培養出來的默契這時候就派上用場了。

賢婿救我!

王叔撐住,我在趕我在靠,馬上就到!

“姨,我跟安若回了家,哪用得著你們動手?”秦風強忍著憋笑,趕忙站出來打圓場,繼續去幫王安若弄那一袋子解不開的瓜果蔬菜。

“你看人家小秦多勤快,再看看你!”王媽最后剮了王仁貴一眼:“得虧這是我閨女,我不羨慕……你呀,嫁給你算我倒八輩子血霉!”

這些話但凡放在其他任何一對夫妻身上,秦風都得覺得這夫妻之間是不是遇到了中年危機。

可從王阿姨嘴里說出來,尤其是罵王叔,秦風卻覺得對味了。

尤其是當他看向王安若,后者左右左右很有規律地晃著小腦袋,嘴里哼著不知什么節奏的小調那般愜意,他便知道這種吵鬧在王家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愛情沒有個是非對錯,你可以喜歡他的樣貌、愛慕他的才華,乃至是俗氣一些,只是看中了他能提供的物質生活,這都無可厚非。

可若是真到了結婚要一起過日子,性格一定是除了物質之外,支撐兩個人走下去的關鍵。

王仁貴性格隨和,八面玲瓏且圓滑的很,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惹他動怒一般,秦風這么多年了,只見過王叔真正意義上的生氣就那么一次——

他開了新聞發布會,結束之后王仁貴將他帶去了晚間節目組常去的小面館。

那碗面吃的很壓抑,那是秦風唯一一次見到王叔臉上沒了笑容。

而王媽呢?

大大咧咧的性子,豪爽得很,擱古代一定是龍門客棧的老板娘,能跟她和和氣氣過日子的只有兩種人,能壓得住她的,或者是罵不還嘴的。

秦風料定王叔一定是后者。

也許年輕的時候是前者……誰知道呢,反正王叔現在脾氣很好。

“擇菜就別去廚房里了,安若,拿兩個盆過來,就放客廳茶幾上。”王媽招呼著王安若:“全家一塊干活干得快。”

王安若心領神會,知道這是爸媽有話要跟秦風談,創造座談會的機會呢。

王媽跟王仁貴坐在沙發正中,王安若坐在倆人旁邊,秦風很識趣地坐在了最外邊。

兩個小馬扎上放著鐵盆用來裝菜,秦風和王安若擇蕓豆的豆筋,頭一掰一扯,一根就算弄完了。

秦風做得很麻利,王安若則很優雅……也很慢。

“聽安若說,今天上午你們去大伯那邊了?”王仁貴一邊掰花菜一邊開口。

“大哥把你倆叫過去的?”王媽問。

王安若點頭,回答:“早上打電話說的,去了趟都市豪庭……一上午就做了那么一件事。”

想了想,好像也不對,是看過了日出的,嚴格來說算兩件事。

一想到日出,王安若臉頰便微紅,低眉眼中滿是幸福。

王媽還不知道這件事的全貌,聞言先是皺眉,嘟囔著:“本來大哥就跟小秦不對付,還非要讓你們去……不就是想甩你們臉色看?”

說罷便看向王仁貴,眼中滿是埋怨了:“你們王家人沒一個省油的燈!”

王仁貴很想反駁安若也姓王,但他知曉老伴兒埋怨應該順著她的意思而不是反駁。

這是他跟老伴兒過了半輩子悟出來的道理,退一步家和萬事興。

“這次可不是甩臉色了。”王仁貴呵呵笑著,心情大好,他是知道在都市豪庭發生了什么的,閨女在電話里跟他說過了。

他看向自己這個賢婿,怎么看怎么滿意,很是欣慰:“你做的很好。”

秦風聞言也看向王仁貴,在王叔的眼中能看到這種欣慰,他覺得自己最近忙的都值了。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從單位開車回家,車上王叔跟他說的那一番話。

大不了就結婚,你們倆人過日子,不用聽爹和大哥的。

為了自己一個女婿,在家族里擺爛享福了一輩子的王仁貴,終于跟老爺子和大伯說不了。

秦風沒回答,只是嘴角帶著微笑繼續低頭擇菜,今天中午一定會做一頓豐盛的午餐的。

這么多年了,不論是工作還是感情,王叔對自己的好,秦風一直記在心里的,他也明白王叔圖的是什么,自己就更得對安若好了。

“小秦的性子著實難得。”王仁貴感慨道:“讓你姨這脾氣,還不得理不饒人啊?那上午當著那些客人的面讓大哥下不來臺,是一時爽快了,可咱們家這個家事就算是結梁子了。但小秦大度,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等著吧,你們大伯過段時間就好找你倆聊了。”

王仁貴笑著看向閨女和準女婿,尤其是看向秦風:“主要是找你。”

王媽在一旁不以為意,癟著嘴嘟囔,嘀嘀咕咕的,她性子直率,當初秦風剛曝光是秦無相的時候,絲毫沒掩飾對他騙了閨女的痛恨。

如今冰釋前嫌,站到了秦風這邊來,自然也對處處刁難的王家老大很有意見了。

“當老的也不知道讓扶著小的,你們王家都這幅熊樣。”

王仁貴只好裝作聽不見,這家里誰拿王媽都沒轍,王安若也早已習慣了,不接話。

這岳丈大人跟老婆都選擇裝聾做啞了,秦風哪敢接茬,也只顧著低頭哼哧哼哧地擇菜。

不一會的功夫他就把自己那一撮蕓豆的豆筋都挑完了,頓時沒了事干,王媽又在絮絮叨叨說些埋怨王家人的話,他不敢接,很是尷尬。

“小秦,你說是不是?不光你們那個大伯這樣,老爺子也這樣,冥頑不靈!”

“啊?嗯……這……”

秦風撓了撓頭,不敢說啊!

你是安若她媽,是老爺子的兒媳婦,你說兩句沒事,但自己哪敢在安若面前對老爺子大放厥詞?

這時候他開始懊悔自己做事怎么這么快了,手里的菜擇完了,掐著指頭,一邊想這桌子可真桌子,一邊還得尷尬又不失禮貌地應付王媽拋來的各種致命問題。

突兀的,他一愣,明白過來為什么安若擇菜這么慢了——

他以為王安若是不常做家務所以不熟,實際上是有心眼的。

瞥了眼她優哉游哉、不急不慢地擇菜,面前還有一大捆蕓豆等著收拾的悠閑樣子,他懂了。

手里有事做就能避免王媽的火力,不然她說完了一大段,就得找人尋求認同,一口一個“是吧小秦”,“小秦你說說”。

姐姐,你是我好姐姐,把你面前的蕓豆分我一點吧!我保證以后你說啥就是啥……你喜歡亞洲我絕對不歐美,你喜歡主動那我就歇著!

王安若哼著聲,見秦風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傲嬌一笑,假裝沒看見。

等秦風用手指在桌下輕戳她的腰間軟肉了,她才故作羞赧地噘了噘嘴,不情愿地把面前的蕓豆分給了秦風一撮。

這次秦風學聰明了,慢慢來,手里有活干就可以假裝忙得很,不必去接王媽話了。

王媽也不是個笨人,看得出來這一家人都不想接自己的話,便微嘆一口氣:“行行,就我一個婦人嚼舌根也沒意思……對了,安若啊,給你送去的茶葉好不好喝?”

王安若耳朵一動,跟小兔子似的,一聽換話題了,瞬間腦袋就抬了起來,兩眼放光。

老媽說的是前兩天讓老爸給自己送茶葉的事。

“好喝的,就是有點少,兩三天就喝完了……爸你在哪買的茶葉?下次我們自己去買。”

“咳!”

王仁貴突然神情有些不對勁,額頭上開始冒汗了,假裝咳嗽沒聽見。

王安若不解,王媽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兩三天就喝完了?”王媽狐疑地看向老頭子:“我不是讓你爸給你們送了三斤茶葉嗎?你爸給你們多少?”

王安若一掰指頭,搖搖頭:“也就二兩。”

“二兩茶葉也好意思送得出手。”王媽語氣已經在拔高了:“我給你五千塊錢讓你去買三斤茶葉,錢呢?!”

王仁貴見這事不說是過不去了,哈哈笑著打圓場:“我這不是怕他們小年輕不會喝茶,一下子全糟蹋了嗎?我分批給,一次二兩喝個兩三天,喝完了再去送,還能多去串串門,多好。”

事情不對勁,王媽本能覺得姓王的在撒謊,但這借口扯到了想多去見見閨女,她也不好說什么。

“理由還不少……那下次去閨女家叫我一塊,我看看到底怎么事。”王媽輕哼一聲,算是繞過這次,不打算深究了。

王仁貴松了口氣。

可緊接著王媽的下一句話讓他懸著的心又提了起來。

“小秦,以后不用給姨買那么貴重的東西,衣服我可喜歡了。”

秦風笑道:“應該的,你和王叔對我很好,安若也常常給我爸媽買些東西寄回江城……應該的。”

“小秦人就是好,你看看,多有孝心。”王仁貴起身要跑:“你們聊,我去廚房把菜洗了。”

王媽又開口說道:“一件衣服一千多,太貴了。姨平時穿的都是二三百的,穿不了這么貴……以后別亂花錢了,省下的錢能多加兩車油,現在油這么貴。”

雖然嘴上說著埋怨的話,但臉上洋溢的高興神情是抑制不住的。

那衣服也漂亮,她常常晚上吃過了飯就穿著下去乘涼,跟周遭鄰居炫耀這是女兒的男友給買的,有本事還孝順,惹得鄰居羨慕的很。

“一千多?”

結果這話一說出來,秦風這個送禮的先愣住了。

他腦子轉的很快,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王仁貴,卻沒說話,就當無事發生,繼續低頭去擺弄那僅剩的幾根豆角。

可王安若已經口直心快,皺眉開口了:“怎么能是一千多呢?秦風他給了老爸兩萬塊錢呢!他想給你買身衣服,又怕不合身,就找老爸商量,老爸拿了錢說這事包在他身上。”

“王!仁!貴!”

王媽眼里好像要噴出火來,聲音差點就頂著屋頂跑了。

即將推門進廚房的王仁貴頓時就跟試了定身法似的僵住了,一步也不敢再挪一下。

何止是僵住了,王仁貴感覺自己連同身上的血都涼了。

他汗流浹背,臉色比吃了蒼蠅都難堪,看向自己這個寶貝女兒那無辜的眼神。

老爸,感動不?

不敢動。

“怎么,害怕我不會穿衣服,兩萬塊錢的衣服一下子穿壞了糟踐東西,分批給我買啊?”

王媽瞇著眼睛,聲音冷的刺骨,給秦風都嚇得一哆嗦。

他轉頭看向裝無辜的王安若,心想以后不會女繼母業,也這么猛吧?

別的不知道,反正小醋王切開實際上是黑的他可太清楚了。

王仁貴哆哆嗦嗦走回來,將手里的鐵盆放回小馬扎上,老老實實拉開陽臺門出去抱頭蹲地去了。

“呵,還挺自覺。”王媽冷笑一聲:“平時黑點煙錢也就算了,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女婿給的兩萬塊錢你都敢黑,反了天了!”

她越想越氣,沖著陽臺上自知理虧盡量把頭埋低的王仁貴喝道:“飯做完之前你敢出來,你等我打斷你的腿!”

結果就是王仁貴真的等到了第一碗菜從廚房里端出來,他才悻悻離開陽臺。

這還是第一次他去陽臺居然一根煙沒抽……不敢啊,這要是戴罪的時候還敢點一根,這屋里就得炸了。

王媽那就是行走的人形天然氣罐!

“哎呦……我這個腿啊!”

王仁貴揉著腿坐在沙發上唉聲嘆氣。

秦風和王媽在廚房里忙活,不會做飯的王安若就變成了團寵,被發配出來看電視了。

她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打趣老爸:“這還是秦風他火急火燎趕緊先做了盤菜出來,特意讓你快點從牢里出來呢!”

王仁貴聞言看向閨女,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人家小秦多有眼力見?剛才更是什么也不說,準時一早就猜到我把錢黑了,但人家就不聲張……你要是有人家那么機靈,你爸我今天至于遭這個罪嗎?”

他揉著自己的膝蓋,又是一陣嘆氣。

“我也看出來了呀!”王安若卻是嘿嘿一笑,笑的很狡黠。

王仁貴愣了,“那你……”

“我故意的。老爸,那是我男友誒,”王安若語重心長:“你的好感度早就刷滿了,但是老媽的還差點。他給老媽送東西被你截胡了,這不就虧了嘛!”

簡而言之我得向著男友,而且老爸你當中間商賺差價本來就不對,我這是正義執行!

話雖然是這么說,理也是這么個理,可王仁貴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想了半天他才猛然醒悟過來,原來是自己衣服不知道啥時候已經千瘡百孔了。

這棉襖漏風啊!

“爸,你要這么多錢干什么呀?”王安若很不解,抓了把瓜子跟老爸一起分享,“老媽每月都給你零花錢的,你辦正事要錢她也肯定給你,咱家又不缺錢……至于連你準女婿的錢都惦記?”

她說秦風是準女婿的時候臉還紅了一下,可仍是大大方方。

自己這個女友若是都沒成為正牌妻子的自信,那怎么讓家里人信服嘛!

反正王安若已經在心里認定秦風就是自己后半輩子的丈夫了,誰來也不好使。

“唉,你也知道你媽因為你倆的事,早就對你大伯有意見了。我要是去你大伯家走動,你媽一個子也不會給我的。”

王仁貴嘆氣:“你媽說的對,我這個當爹的不能坐視不管,就想著什么時候去你大伯家把話說明白了,但又不能空手去,這事也不想讓你倆操心,就……一時鬼迷心竅了。”

王安若聞言明白了老爸這是為了自己跟秦風好,頓時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王仁貴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知女莫若夫,頓時大感欣慰。

還行,漏風打個補丁還是貼心小棉襖。

“但今天上午小秦愿意給大哥臺階這事一出,他自己就把矛盾弄得有了回旋余地,挺好。”

王仁貴呵呵笑著,高興得很:“那這就不用我出面了,我相信你大伯他過不了多久,就主動來咱家嘍……到時候他還得拎東西來呢!”

“原來是這樣。”

王安若若有所思,考慮了半天,開口說道。

“爸。”

“咋了閨女?”

王仁貴笑呵呵的,已經在計劃這筆天降橫財怎么花了。

蹲一會陽臺賺大半年的煙酒錢,太值了!

以后得攛掇賢婿多給老伴兒買東西,自己撈油水,小秦跟自己關系好,肯定也不會告密的。

“那……那兩萬塊錢,你還是還給秦風吧?”王安若眨著大眼睛,嘻嘻笑著:“或者你給我媽買衣服,就說是秦風送的……反正這錢你也用不到了,少抽點煙、少喝點酒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的!你好感度也滿了,可老媽的好感度還是得繼續刷的。”

她掰著指頭數著:“雖然秦風賺錢多吧,但是以后要過日子,兩萬塊錢也不少的。以后保不準還是我當家,得從現在開始就給他省錢了。”

她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條理清楚。王仁貴聞言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漏風就算了,怎么還是黑心棉啊?

又不敢去找生產廠商理論……

不行了不行了,血壓有點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