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昭剛到軍營門口,就聽到了那熟悉的操練之聲,頓時有種精神抖擻的感覺,果然,人就是要在自己向往的地方待著,才會舒服!
“來者何人?”
“金陵邢昭,這位小兄弟,我有事要求見顧將軍,煩請你通傳一聲。”
“金陵邢昭?從前沒聽說過呀。”
虎賁軍里頭,要副將亦或者是從前的顧家軍老兵才會認識邢昭,如他這樣才進軍營不久的,自然是沒見過邢昭的。
為此,邢昭也不生氣,笑笑就下馬等著,見他態度還算恭敬,那守門的小兵也沒有多為難,轉身就進了軍營之中。
沒多會兒,就見那小兵匆匆而來,而走在他前面的正是倪陽。
“邢公子,你怎么來了?”
“倪副將,我來投軍啊。”
二人一問一答的,倒是把其他人給弄懵了,怎么公子哥也會過來單槍匹馬的來投軍?他們不應該都是拿著調令直接來任職的嗎?
所以,知道此事的人,都用一副好奇的表情看向了邢昭。
邢昭倒是滿不在乎,他既然說了來投軍,那便做好了要從小兵開始的準備,三十幾歲的人了,還和十幾歲的那些小子在一起摸爬滾打,他倒是不怕。
反而是倪陽有些不可置信,隨安城里大好局面等著他,他跑到這山溝溝里來吃苦做什么?
于是,瞇著眼睛就湊近他問道。
“你不會是惹事了跑出來躲禍的吧?”
邢昭白眼能翻到天上去,隨后就朗聲說道。
“我是那種人嗎?真的是!快點帶我去見表哥吧,我今日來投的就是他的大帳,便是在門口做個守衛,我也是可以的!”
倪陽見他不是開玩笑,所以只能是先將他引進去,而后解釋說道。
“將軍不在大營,他今日去了望州的邊防巡視,要晚些時候才回來呢,你先去我帳中休整吧,待會兒帶你在軍中繞繞,認認路。”
聽到這話,邢昭就點了點頭,軍中有人就是好辦事,起碼這一圈下來該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而此刻在巡視的顧少虞,并不知道來了遠客,只是面色嚴肅的跑馬了幾圈,而后就拉了韁繩,立在望州和齊州的相隔之處,并沒有說話。
他身后跟著的乃是穆連英和衛倫,自羅原去世后,他們二人共同接管了羅原原本應該做的事情,所以二人如今也是顧少虞身邊的貼身親衛。
衛倫為正,穆連英為副,率領的乃是五千親衛隊,同時也是虎賁軍中最為精壯的一群將士了。
“將軍,可是有什么不妥?”
衛倫驅馬而上,只晚了顧少虞一個馬頭,張口就問道。
一旁的穆連英雖然沒說話,但也是同樣的看向顧少虞,等待著他的回答。
顧少虞手拿馬鞭,就沿著剛剛過來的這一條線指了一圈,隨后定點在一片聯綿的山頭就說道。
“日前送來給我的望州邊防地輿圖里頭,可沒有記載這一片山脈,若只是個小山頭也就算了,這么蔓延的一片都不記,定有貓膩。”
且這貓膩還不會小。
二人一下子就變得比顧少虞還嚴肅起來,這里可是皇家軍統管的地方,不上報只有兩種可能性。
一是故意瞞著他們虎賁軍,另有所圖。
二是地方聯合皇家軍瞞著隨安城里頭的人,更是別有居心。
想到這兩點,他們的臉色也不好看了,而穆連英縱馬往前走了兩步就問道。
“將軍,可要讓末將去探探情況?”
“你一個熟面孔帶著這些人去,能查出什么東西來?先回去吧,讓劉詢來,他一個人來來回回的,也安全些。”
劉詢自幾日前送來了消息后就一直在虎賁軍中待著。
他本人生的并不出奇,加上這一次征軍又加入了不少的新面孔,所以沒什么人發現多了一個他,他來辦此事自然是最合適的。
想到這里,顧少虞也就沒再多話,帶著他們策馬揚鞭的就回了大營。
結果等去到大營的時候,迎面就看見了倪陽帶著邢昭在四處走著,顧少虞雖然沒問他,但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心里頭還是有幾分暖意的,雖然說這表弟平時看著不正經,但是他知道,在邢昭這里,他們顧家是很重要的。
“怎么過來了?”
“家里頭又要逼我娶親了,嘿嘿,我就跑了,一想沒去處,所以就干脆來投軍了,這投軍嘛自然是要找個有人罩著我的地方,我這么一算,望州是個上上大吉的地方,所以我就來了。”
他的話一出口,倪陽一副我就知道這才是實話的樣子。
其他人一聽,也覺得這才是邢昭這位公子大駕光臨的緣故,所以也沒有多疑。
只是顧少虞與他認識幾十年了,自然知道這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話罷了,而真心話無需多言,他也知道是什么,所以就沒有揭穿邢昭。
邢昭樂得以此為借口,就好生待在軍營里頭。
名聲什么的他是最不在乎的,所以還是端著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來。
“走吧,先去大帳再說。”
“好。”
幾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就見后面又來人了。
皇家軍的統帥陸福申將軍帶著一個幾人都熟悉的面孔就出現了,看到那人的時候,邢昭也瞪大了眼睛,竟是位老朋友?
而他所說的這位老朋友在見到邢昭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驚訝。
“邢昭,你怎么來了?”
“祺公子,別來無恙啊。”
他口中的祺公子,乃是岷王府王側妃所出的孩子,如今是岷老王爺最得寵的一個兒子,所以在隨安城里頭也頗有些勢力。
邢昭混關系的這些年,也沒少與他打交道,所以這么一開口,在場之中該知道他身份的,也就都知道了。
“哈哈哈,今日刮得什么風,竟然把二位貴賓都從隨安城送到了望州來,看樣子今晚不擺個酒局慶賀一番都不行了,是吧,顧將軍。”
陸福申是個有本事的將軍,為人也豪爽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