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呼蘭縣城,隨著一聲槍鳴被驚醒。
警察署警員封鎖搜捕。
熟睡中的人們被猛烈的拍門聲叫起,尚不知發生何事便被動配合搜查。
金恩照、池硯舟受制于人,此刻不得自由。
作為署長的荊鵬舉同樣被驚動。
深夜起床趕來。
見特務股警員在場心中已明白大半,后聽閻開宇做詳細匯報。
再看廣天和尸體靠坐在墻邊。
“荊署長,還望放我二人自由。”金恩照出言說道。
“你們說有人前來營救廣天和?”
“親眼所見。”
“可廣天和如今卻死了!”
“麻煩荊署長查看地上腳印,道路中間血跡較為明顯,可見當時受傷的廣天和在此處停步,在下猜測應當是他受傷今夜難逃,想讓前來營救他的戰友離開,免得被自己拖累。
可前來營救之人卻不愿意離開,觀地上腳印就能看出多有拉拽,但最后也知事不可為只能放棄廣天和,所以我們追至此處只見廣天和尸體,卻不見前來營救之人。”池硯舟非常理智的分析,目前所能看到的線索。
合理!
荊鵬舉承認合理。
腳印等線索細節,確實能給眾人展現這樣的信息,但廣天和死亡不假。
見對方目光依然生疑,池硯舟繼續說道:“這槍可能是貴署警員射擊導致,不如查查他們的配槍。”
“人呢?”荊鵬舉對閻開宇問道。
“一人死亡,另一人受傷昏迷送去醫院救治。”
“配槍呢?”
“我這就命人去查。”
見問題講明白、說清楚,金恩照則追問:“可否放人?”
“二位稍安勿躁。”
荊鵬舉不打算放人。
搜捕你指望多兩個人能起什么作用。
真有反滿抗日分子,那也是他們警察署負責搜捕,無需假借他人之手。
“能否通知特務科?”
“回署內二位可自行打電話。”
通知一事隱瞞不得,且也隱瞞不住。
池硯舟、金恩照被帶去警察署,不參與后續行動。
金恩照一路罵罵咧咧。
到了署內便第一時間給警察廳致電,講明情況等待盛懷安前來。
天色漸亮呼蘭縣百姓起床勞作,盛懷安已帶人連夜趕來,可警察署的搜捕工作卻毫無進展。
鞋底的血跡,延伸出去一段距離之后便消失。
難現蹤影!
盛懷安進入呼蘭縣警察署,見到金恩照、池硯舟。
“股長。”
“匯報。”
“我等猜測紅黨成員會在晚上于家中營救廣天和,便放棄路途之中跟蹤監視避免暴露,直接在他家門外設伏。
可未曾想到紅黨成員是先一步潛入廣天和家中躲藏,等對方晚上回來時暗中營救,待我們聽到動靜做出反應,對方便已經翻墻而走。”
金恩照事先沒想到,紅黨是提前躲入家中。
導致他們在門外盯梢,什么都未看到。
“廣天和為何會死?”
“警察署不讓我等參與調查,具體情況可能還要詢問署內人員。”
得知盛懷安過來,荊鵬舉也回到警察署。
“荊署長。”
“盛股長好手段。”
“只是為抓捕反滿抗日分子,維護東亞共榮,守護王道樂土。”
“為何不提前告知?”
“例行保密。”
針鋒相對幾句荊鵬舉拿盛懷安沒辦法,上來就是扣帽子這誰受得了。
氣氛稍緩盛懷安問道:“不知具體情況是?”
“兩名貼身跟隨廣天和的警員,夜里休息時遭受提前暗藏在家中的紅黨分子偷襲,一人被重擊后腦倒地時撞碎瓷瓶。
發出聲響將另一警員驚醒,倒地警員喪失行動能力,僅能隱隱聽到房間外的動靜,被驚動的警員掏槍反擊,負責營救的兩人叫喊保護廣天和,隨著槍聲響起,被擊打在地的警員便陷入昏迷。”
池硯舟二人在外時,就是先聽到有東西碎掉的聲音。
此刻印證是瓷瓶掉落,負責營救的人應當是打算悄無聲息的解決警員,帶走廣天和。
但突發狀況讓一切變得不可控。
也正是因為鬧出動靜,急于去解決另一名警員,因此被擊打后腦的警員是否第一時間昏迷,都沒時間去管。
“也就是說警員開槍反擊,是唯一的一槍,打在了廣天和身上?”金恩照問道。
荊鵬舉說道:“負責營救的兩名紅黨成員一同解決屋內警員,廣天和當時應該是看著另一名警員,打算依次解決,只是微小失誤導致事情發生變化。”
“顯而易見廣天和身份乃是紅黨。”盛懷安如今這樣說,荊鵬舉沒有辦法反駁。
你說是警察廳找人前來營救。
自導自演!
那么安排金恩照、池硯舟做什么?
多此一舉!
再者說根本就不是自導自演,荊鵬舉心里很清楚。
因為被擊打后腦卻沒有死亡的警員,說自己隱約看到紅黨成員面容,與此前在河邊冰面見過的人較為熟悉,也就是救廣天和的人,和救魯文林的人是一樣的。
你說是警察廳安排!
那此前魯文林跑掉可是警察廳特務股失誤,他們閑的自己給自己找事?
事實擺在眼前不可不信。
組織安排營救自然會坐實廣天和的身份,警員留得一命同樣乃是組織有意為之。
瓷瓶發出聲響亦然。
街面腳步呈現拉扯姿態也是如此。
甚至于安排營救魯文林的人負責此次行動,同樣是在細節上做到位。
至于廣天和中槍。
自然是組織成員用警員的槍打的。
開槍會發出動靜對撤離要求較高,可效果更好。
負責此次行動的成員,可謂藝高人膽大。
睡覺!
盛懷安心里暗罵。
都告訴你廣天和有問題,讓你嚴加看管。
你安排兩名警員夜里都在睡覺,那還不如不安排。
可警員壓根不覺得廣天和有問題,誰夜里沒事干值班,自然都是自己睡自己的。
如今真相大白。
魯文林、廣天和乃是反滿抗日分子。
廣天和利用司法系主任關系加入警察署,后幫魯文林潛入進來。
兩人合力截取警察署經費交給抗聯。
至于廣天和家中為何還有余錢,目前調查尚不得知,可能還需后續跟進。
但事情已經清清楚楚,此前魯文林能跑掉,就是廣天和幫忙協助。
呼蘭縣警察署內兩名內鬼。
荊鵬舉此刻沒有再去爭辯這件事情,而是說道:“警察署警員英勇奮戰擊斃紅黨潛伏人員,卻不幸因公殉職要給予嘉獎。”
功勞!
警察署雖然被反滿抗日分子打入。
可他們將人揪出來擊斃,算是將功補過。
此前態度根本不是如此,能擊斃廣天和是特務股在背后推波助瀾,但荊鵬舉硬要這樣說。
你還不能不承認。
廣天和確實是警察署警員擊斃。
警員確實“犧牲”。
對此盛懷安沒有當場反駁,他回到特務科后自會匯報,目前特務股的問題也得到解決,對于這樣的結果不是不能接受。
算是各退一步。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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