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無名

第三百三十五章 行動安排

有口難言!

徐南欽知曉新京中央飯店事情大致經過。

調查到焦蘊藉提前撰寫稿件筆跡印痕,識破對方謊言。

但此事是否屬實?

有關這點徐南欽較難判斷。

第一種可能當然是屬實,焦蘊藉是兇手恰好就被池硯舟調查到線索。

如此倒也無妨。

第二種可能則是新京警察廳配合日本人想要治罪焦蘊藉,借機打壓滿清一脈令其難以翻身。

徐南欽覺得同樣與他們沒太大關系。

第三種可能是什么?

便是池硯舟造假證據!

池硯舟最先發現這張新京特務股警員忽視的稿紙,徐南欽便有理由這樣懷疑。

韓醫生、秦老板等人不做這樣的猜疑。

乃是他們知曉國黨方面沒有出手幫忙偽造證據,認為池硯舟只身在新京,又能有何手段完成這一切。

自然不疑有他!

可偏徐南欽心知池硯舟另有身份。

國黨不出手相助,紅黨亦可協同布局。

其實說白了這也無妨。

池硯舟配合紅黨做局脫困乃是好事,只是細想之下徐南欽愁悶不堪。

你說池硯舟為何要辛辛苦苦、大費周章、勞師動眾陷害焦蘊藉。

何苦來哉!

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便是為了徐妙清。

徐妙清!

只有中央飯店暗殺一事真與徐妙清有關,才不得不迫使池硯舟配合紅黨出手。

私人感情要救。

且徐妙清被人識破身份,對池硯舟同樣不利,這點或能打動紅黨。

正是想到這種可能,徐南欽今日中午吃飯時都胃口不佳。

池硯舟也就罷了!

他早就知曉。

可自己女兒這又是什么情況?

當然第三種可能還另有解釋,比如是潘堅誠要用徐妙清頂罪,逼迫池硯舟調查,他才不得已偽造證據。

因此反倒第三種可能的概率最小。

可偏偏最小的可能,總是充斥在心頭揮之不去。

韓醫生已經換完衣服說道:“晚上一起喝點?”

“中午剩飯等著解決。”

情報工作雖不宜飲酒,但潛伏人員迎來送往、人際關系等等都逃不過喝酒。

且你日常生活中滴酒不沾倒也奇怪。

池硯舟這種有警員職務在身,倒是有正當理由拒酒。

其余身份潛伏,適當飲酒幫助更大。

“要不要請我去你家里吃飯?”

“剩飯?”徐南欽沒見請人吃飯,吃剩飯的。

“那我自己回家小酌一杯。”

兩人從診所離開,站在門前韓醫生問道:“‘燭龍’方面有消息回報嗎?”

“正常事務他有權利做決斷,尋常不會匯報。”

“池硯舟此番能回來,‘燭龍’怕是也要蠢蠢欲動。”

“少喝點酒。”

“我有分寸。”

分別后徐南欽坐人力車回家,到家見池硯舟在客廳,徐妙清今日從學校回來,便伏案開始工作。

他不便打擾就在客廳看報。

“伯父。”池硯舟起身將徐南欽手中公文包接過。

脫掉大衣坐下徐南欽說道:“上次你不在冰城,我便親自去送錢給燕股長,下次還是由你代勞的好。”

“燕股長不曾說什么吧?”

“合作很愉快,且診所目前生意越來越好。”

“那便好。”

后一同吃過晚飯便各自休息。

羅漢床日后應是不用再睡,兩人同在新京時一樣。

一夜醒來池硯舟撿起因背后受傷落下多日的晨練,徐妙清依然還是在旁看著。

往日被看池硯舟倒沒什么感覺,但此刻卻總如芒在背。

好似自己練習在對方眼中破綻百出,猶如兒戲。

搞的注意力難以集中。

“專心!”徐妙清輕飄飄的聲音傳來。

好不容易初步恢復訓練結束,徐妙清端著熱水和毛巾上前,池硯舟擦拭汗水后喝了口水道:“什么時候我們兩個比劃一下。”

“我們?”

“沒錯。”

徐妙清眼神之中也開始躍躍欲試,接過水杯道:“等你背后傷勢痊愈,免得我勝之不武。”

“如此自信?”

“你晨練我也看過多日,若僅有這兩下子,都談不上自信。”

“口氣不小。”池硯舟笑著說道。

晨練是強身健體,真正搏斗之中當然有所不同。

可看徐妙清這姿態不似夸大,再聯想中央飯店以一敵二干凈利落,池硯舟確實沒把握。

但勝負未分之前,豈能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洗漱吃飯后各自回歸正常工作。

池硯舟來到警察廳,第一時間就去找金恩照。

“隊長。”

“休息的如何?”

“多謝隊長掛念,屬下休息的很好,只是不知金生恵太一事目前調查的怎樣?”

提起此事金恩照頗為無奈說道:“你走之后我獨自調查了兩日,但成效甚微,最后便不了了之。”

“股長默許放棄調查?”此前調查盛懷安親自下令,結束調查也應由他宣布。

“股長沒有明確表示結束調查,但我匯報調查內容結束后未再繼續,股長也沒有催促,想來是默許的。”

此事池硯舟本意好好利用。

國黨方面也已同意,且還詳細詢問池硯舟調查的具體細節。

但新京突發狀況打斷事態發展。

不僅金恩照沒有繼續跟進調查,只怕國黨這里也不會有安排,畢竟紀映淮都多日不在廳內。

如今他又回來,不知國黨是否還有興趣。

但此刻再去謀劃布局顯然太晚,如今盛懷安便默許不再調查,若是放棄追查金生恵太一案,國黨哪怕布局成功都難奏效。

可此事倒也沒辦法。

誰知新京突然發難。

見金恩照已經調查興趣不大,池硯舟便不好繼續再提,不然顯得好似太過刻意。

隨意閑聊等楊順過來,便前去路卡進行日常工作。

忙碌一天回股內報到,得見紀映淮拎著東西前來。

“紀警官。”池硯舟一臉笑意如同往常一樣,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紀映淮也是如此,將手里東西遞來說道:“上次多謝你幫忙熬煮的雞湯,這是我從穆棱縣回來帶的三寶‘人參、貂皮、鹿茸角’,給岑股長送去一份,這份便送給你。”

“如此貴重的禮物在下擔待不起。”

“人參、鹿茸日后勞煩你煲湯時放些,也就剩下貂皮罷了,你安心收下。”

“既然如此,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寒暄客套幾句身旁再無他人,紀映淮這才問道:“新京一事究竟是何情況?”

“潘堅誠拿我當槍使。”

“定罪焦蘊藉的證據,究竟是真的還是偽造?”

“雖新京警察廳手里有焦蘊藉所寫稿件,但偽造難度太大,其次是焦蘊藉自己生吞了證據,我看八成是真的。”

“也不見得。”

“你的意思是?”

“潘堅誠偽造證據后故意給焦蘊藉看,焦蘊藉一介書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或許情急之下會有沖動行事,等他將證據吞入腹中,便假戲成真。”

說實在的紀映淮如此推斷,池硯舟破局之前沒有想過。

畢竟他偽造證據時,不確定潘堅誠會不會給焦蘊藉看,就算看應該也不至于讓對方親自接觸。

所以沒去想這個環節。

可現在卻真實出現了潘堅誠讓焦蘊藉,近距離接觸證據的場面,所以紀映淮有理由懷疑是特務股搞鬼。

池硯舟恍然大悟說道:“若按照你所說確實有可能,難怪他非要讓我挑頭調查,應是早就知曉焦蘊藉最后會被定罪,所以尋一個吸引火力的人出來。”

提起此事紀映淮說道:“得罪滿清一脈目前不會太危險,但也應小心謹慎些,免得陰溝翻船。”

“事關身家性命,我自會謹慎。”

“現在既然你已經回來,金生恵太一事便不必再拖延。”

“有安排?”池硯舟確實有些吃驚,他都認為計劃在國黨處擱淺,就算想要舊事重提也需幾日時間,誰知竟直接有所安排。

“計劃不曾停止,只等你回來。”

“就不怕我回不來?”

“若不怕,我為何要躲。”紀映淮對躲避一事理直氣壯。

她繼續說道:“你能回來的情況需提前做準備,你不能回來的情況我們也要考慮到位,這并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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