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尉。”
“諸位早。”
偉廊年輕看似沒有那么沉穩,此刻出言問道:“少尉早上可曾用餐,附近有家不錯的羊肉湯,乃是滿人祖傳手藝,熬煮工藝復雜精細,飽腹且最宜春秋進補。”
要說此言當著眾人之面說出自是不妥,首先你就有溜須拍馬之嫌。
可偏偉廊坦然說出讓你感覺不似巴結,就如同正常的聊天一般,加之年輕給你沖勁十足,恰似年輕人做派沒有違和。
池硯舟不由多看了正陽警察署特務系主任偉廊兩眼,年紀輕輕能做主任自是有兩把刷子,例如南崗警察署陸言一般。
這無線電信號監測車工作他們難以插手,站在路邊也無作用。
聞言沖喜大河說道:“且一同去嘗嘗。”
“屬下帶路。”偉廊走在身前說道。
安排特務股警員、特務系警員、特高課憲兵留下待命,同時負責對無線電信號監測車的保護。
幾人結伴前去喝羊湯。
池硯舟早上在家中已經吃過飯,但此刻卻不能掃興。
沖喜大河讓一同嘗嘗,誰會那么沒有眼色?
店內生意確實火爆,因為價錢劃算。
你若加肉那自然是價值不菲,但僅僅只是喝湯也可,則無需花費太多銀錢。
偉廊對此地很熟悉,老板也認識他這位警察署的警官,急忙放下手中工作迎接。
很快安排一處單獨房間,幾人討得清凈。
排隊人員繼續排隊,老板將他們這桌的湯先盛,碗底滿滿都是羊肉。
百姓生活在西傅家甸區,對偉廊并不陌生,老老實實排隊沒有牢騷之言。
品嘗之下味道確實不錯,池硯舟低頭吃飯。
席間偉廊說道:“這幾日無線電信號監測車并未發現‘非法’信號,不知是不是南崗區的行動被抗日反滿分子察覺,以至于讓他們都提高了警惕性。”
沖喜大河將口中食物咽下方開口說道:“南崗區封鎖時間較久,期間經過多次搜查,外圍也有民眾聚集過幾次,動靜難以保密被抗日反滿分子得知乃是情理之中。
且昨日放開封鎖狀態,電鍵一事也難隱藏,推斷先前為搜捕電臺并不困難。所以目前我們要有耐心,畢竟電臺如果他們不使用,對我們而言搜查就具有意義,可是當他們忍不住使用的時候,那就是我們將他們連根拔起的機會。”
聽到這番言論,偉廊急忙表示:“少尉所言極是。”
能讓抗日反滿分子的電臺失去工作的價值,那便證明他們的搜查具有意義,且大家都明白電臺不可能一直靜默。
長久靜默的電臺,和鐵疙瘩沒什么區別。
至于你說對方在別的地方發報,而不是他們三點定位區域之內。
無線電信號監測車的信號捕捉范圍很廣,只是說在三點范圍之內可以做到精準定位,類似此前南崗區一樣。
電臺工作就算不在西傅家甸范圍內,同樣可以捕捉到信號,并非說在一棵樹上吊死。
此外信號無非是范圍較廣,難以鎖定準確位置罷了。
見眾人討論池硯舟順勢問道:“西傅家甸區內的電臺,工作頻繁嗎?”
偉廊解釋說道:“這處電臺工作頻率不算頻繁,大概每半個月可能會啟用一次,從第一次無意間接收到信號,到今日差不多有半年時間。”
半年?
《韓醫生診所》開業不過近兩個月,自是無關。
可池硯舟繼續好奇:“既然得知發報頻率,為何不早做定位,拖延至今?”
“最早無意間接收到信號時,還并不清楚電臺所在位置,因此三點定位法不知該從何處開始。但當時已經匯報至特高課處,申請無線電信號監測車協助。”
沖喜大河接著偉廊的話說道:“當時根據時間間隔無線電信號監測車在香坊區、顧鄉區、馬家溝區、南崗區、東西傅家甸區等地,都展開過搜尋信號工作。
但因沒有掌握確鑿的發報時間,總是陰差陽錯,雖有時能捕捉到信號,等趕去的路上對方便結束發報,以至于最后只鎖定范圍在西傅家甸區、東傅家甸區、南崗區東部。”
“怎么這一次確定在西傅家甸區?”
偉廊接言:“前一個月左右天氣回暖,屋檐上的冰凌便開始化凍,導致一塊巨大的冰錐從屋檐上砸落,將電線給砸斷,致使西傅家甸區當日大面積停電。”
“恰逢那個時間無線電信號監測車剛剛鎖定電臺信號,突然間就消失了,結合下來明白是停電導致電臺失去工作能力,所以鎖定在西傅家甸區。”沖洗河大笑著說道,覺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金恩照之前剛剛給池硯舟講過利用停電判斷電臺位置,沒想到特高課和正陽警察署的運氣如此之好,竟是通過意外斷電鎖定位置。
這確實需要一些運氣成分。
畢竟要電臺恰好在工作,且無線電信號監測車剛好捕捉到電臺信號。
甚至斷電時間更要配合的相得益彰才行。
冰錐化凍很少有大面積掉落,多數乃是化成滴水,這亦有湊巧成分。
運氣確實好的令人驚奇,但從他們反應看來,只怕當日西傅家甸區停電面積過大,因此范圍并不具體。
所以還需三點定位法才能鎖定位置。
池硯舟恭維幾句說沖喜大河、偉廊的能力出眾。
后吃過飯幾人起身要回無線電信號監測車處,店鋪老板相送不提飯錢,偉廊卻拿出錢遞給老板。
店鋪老板自是推脫,但偉廊態度強硬他只能收下,也不知偉廊是習慣如此,還是今日當著沖喜大河的面故意為之。
來至監測車處,沖喜大河上前詢問情況,技術工作人員告知沒有發現。
金恩照與偉廊也商議好如何安排值班,與在南崗區工作時差別不大,白天兩人都在,晚上則都不必在這里。
畢竟現在工作只是守著監測車,而沒有更加具體的搜捕任務。
但金恩照眼神在池硯舟身上徘徊,心中想著要不要他留下值夜班,畢竟南崗區能有發現,便是池硯舟留下值夜班第一天。
可見確實能帶來好運。
只是夜班自然辛苦,池硯舟也算是一個任務緊接著一個任務不曾停歇,金恩照一時間倒有些不好意思明說。
那池硯舟當然是要有眼色,主動開口說道:“不如讓我前半夜留下值班,和之前一樣。”
“那行。”金恩照絲毫不做退讓,立馬答應下來。
西傅家甸區開展工作第一日,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等到晚上金恩照幾人便先行離去。
池硯舟留下負責值班。
金恩照由北九道街離去,并未通過承德街進南崗區回家,而是下到南九道街走太古街,進了東傅家甸區。
在南十六道街306號房屋前駐步,見無人注意上前敲門三長兩短。
后房門由內開啟出現一名中年男人,金恩照急忙進入屋內說道:“淺山長官。”
淺山一郎!
中央保安局成員。
也是金恩照在中央保安局的聯絡人。
“金桑。”淺山一郎的日文非常標準,但觀其穿著打扮和生活習慣,一絲一毫日本人的特征也看不出來。
對此淺山一郎總是沾沾自喜,認為潛伏便要如此。
金恩照心生敬佩。
能潛伏到這種地步,確實令人嘆為觀止,難怪可以作為中央保安局在冰城的負責人之一。
金恩照恭敬的匯報說道:“特高課目前鎖定的范圍在西傅家甸區,我是否要提供情報令他們先行對香坊區進行調查?”
“香坊區的電臺位置我們知曉,將情報交給你便是想要幫你立功,讓你在特務股內穩定地位,畢竟你此前告訴我,說你在特務股內處境堪憂。”
“多謝淺山長官幫忙,屬下在股內處境確實不利。”金恩照之前因為任務上的問題,以及盛懷安的態度。
讓他明白自己的處境不利。
甚至于上一次金生恵太的任務,盛懷安對他沒有批評,就讓其意識到了危機。
所以求助中央保安局。
沒想到中央保安局真的能幫到他,直接提供了一處電臺位置,如果他可以繳獲電臺,那確實有利于他的處境,畢竟是大功一件。
只是說香坊區電臺的具體位置,淺山一郎還沒有明確告知,讓他今日再來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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