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真實!
看臺上多人哀嚎口呼不敢相信,豈能籍籍無名之馬斬獲頭籌。
多人揮舞手中馬票情緒激動,一看便是購買數量極大之輩,輸了不甘心。
再看有人欣喜若狂便知押中,許多人投來羨慕神色,這爆冷押中獎金不菲。
池硯舟不做停留前去兌票,可行進途中遭遇阻攔,此刻無人能靠近售票窗口。
“偌大的競馬場莫非輸不起?”池硯舟對面前工作人員問道。
“這位先生誤會,目前遇到些特殊情況,需要時間稍作處理,還請先生予以配合稍等片刻。”
“何種特殊情況?”
“在下實在不便告知。”
不少客人想要前去彩票銷售窗口皆是遇到阻攔,眾人便都發現異樣,不多時匯聚在工作人員面前,討要說法。
工作人員急的臉上汗水滑落,死命想要攔住群情激奮的客人,但捉襟見肘。
就在此時競馬場內涌進諸多警員,將在場客人控制起來,讓他們老老實實坐回原處。
池硯舟心知上井大智等人尸體應當已經被發現,此刻封鎖競馬場想要找尋兇手。
警員之內有熟人,池硯舟便上前詢問:“這究竟發生何事?”
“池隊長今日為何在此?”wap.gΟиЪ.ōΓ
“技癢難耐。”
“今日事情聽說非常嚴重,池隊長可能要等待片刻。”
“配合調查我作為特務股警員自會協助,但這馬票中獎可不能耽誤兌換。”
警員見池硯舟眼中只有中獎馬票,心中想說目前情況嚴峻,還是先從錢眼里出來的好。
競馬場負責人此刻站在辦公樓二層,面色陰沉難看,馬家溝區警察署署長莊鴻禧親至。
“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上井大智,雙城市副市長,以及兩名日本隨從。
二木悠真,鐵路警護學院教員。
文村雄太,憲兵分遣隊小隊長。”
莊鴻禧聽聞死者身份,神色更是一凝:“全是日本人?”
“沒錯。”
“今日為何而來?”
“同鄉聚會,同行者足有十多人,其余人等此番情緒激動,且都身居官職,怕事情難以隱瞞。”
“隱瞞個屁!”
這些死者身份你如何隱瞞,且同行日本官員皆已知曉,何必再去自欺欺人。
莊鴻禧立馬用競馬場電話打去警察廳,此事他覺得太過燙手,壓根不想落在署內。
上報警察廳由廳內負責調查,他從旁協助更為妥當。
等掛斷電話莊鴻禧面色并不樂觀,此事出在馬家溝區內,作為署長難逃問責。
至于競馬場?
競馬場背后乃是日本政府暗中經營,怕是難將黑鍋甩在對方頭上,唯有自救。
“出事后可曾有人離開競馬場?”莊鴻禧對競馬場負責人詢問。
“今日只有人進來,不曾見人離開。”
“所以兇手還在其中。”
“理應如此。”
“傳我命令,對競馬場加強封鎖,任何人不可離開,不論身份地位,若有不服管理者,可當眾開槍打傷殺雞儆猴。”
“若是洋人?”警員詢問。
“一視同仁!”今日之事太過嚴重,莊鴻禧不敢有分毫差池。
“是!”
警員得令下去安排封鎖看管,競馬場比賽早就暫停,看臺客人議論紛紛。
不少人皆是有頭有臉地位崇高,加之日本人身份叫囂的厲害,便讓與上井大智同行人員出面勸阻。
至于洋人言辭激烈,警員一副聽不懂你說什么的摸樣,總之就是不能走。
池硯舟見狀心中苦笑,原本僅暗殺上井大智一人,可誰知如今弄出如此大的陣仗,只怕很難不了了之。
后背汗水此刻已經陰干,池硯舟調整呼吸,接下來需應對更加兇險的場面,萬不能出錯。
很快警察廳方面安排特務股股長率隊親至,同行還有特務股隊長刁駿雄。
接到命令前來支援盛懷安心中頗為吃驚,因池硯舟今日也在競馬場內,這點他是知曉的。
且同鄉聚會一事盛懷安同樣心知,可卻沒想到會出問題。
但轉念一想同鄉聚會便是抗日反滿分子的良機,被盯上倒也說得過去,只能說太過湊巧。
很快率隊來到競馬場內,盛懷安前去見莊鴻禧。wap.gΟиЪ.ōΓ
“莊署長。”
“盛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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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情況?”盛懷安此刻根本無心寒暄。
“死了五個日本人,其中三名日本官員……”
“兇手還在場內?”
“正是。”
“場中有多少人?”
“五百多人!”莊鴻禧提起這個數字面色為難。
同時繼續說道:“其中日本中高層人員,以及洋人占比不小。”
這些人并非沒有可能成為兇手,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這群人的調查難度很高。
“通知憲兵隊了嗎?”
“這不是想先和盛股長商議。”
“此事隱瞞不了太久,你且先行通知憲兵隊,場內日本中高層人員還需他們出面方可順利進行調查,目前爭取將兇手緝拿歸案算是亡羊補牢。”
“好。”
莊鴻禧去通知憲兵隊競馬場之事,盛懷安則是來到看臺思索調查。
現場他已經勘驗過,對方非常老練可見經驗頗多,未曾留下任何線索。
但觀動線可知遇到諸多麻煩,甚至被迫殺人脫困,由此判斷目標應是上井大智。
為何?
盛懷安心中起疑。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得池硯舟叫喊:“股長。”
盛懷安揮手示意封鎖警員將其放過來,走近身邊池硯舟低聲再道:“股長。”
“嗯。”
“不知究竟發生何事?”
盛懷安目光看著面前池硯舟,片刻后才緩緩開口:“有日本官員被暗殺。”
“日本官員?”池硯舟語氣有些吃驚。
“你今日可曾發現疑點?”
“屬下今日一直關心場中情況,為避人耳目前面幾場也多有購買馬票,并未發現何人可疑。”
“你目前也是嫌疑人,可能自證?”盛懷安問的很明白,畢竟今日在競馬場內的人皆有嫌疑。
池硯舟略微思索說道:“屬下今日所行之事不便被旁人知曉,所以多是小心翼翼,應該不曾有人能幫忙作證。”
如此解釋倒也合理。
“馬票買了嗎?”
“正是上一場,屬下已經買好馬票,且與我們所料不差分毫,應是可以分走獎池內的一半獎金,但突然遭遇封鎖無法兌票。”
“不是一半,是全部。”
“什么?”
“二木悠真沒買馬票。”
池硯舟聞言壓低聲音說道:“他辛苦做局豈會自己不買?”
觀察池硯舟見其神色表現不曾有異,盛懷安說道:“他正是被暗殺官員。”
“是他!”
可立馬池硯舟便有些欣喜道:“那豈不是獎池金額,盡數歸股長所有。”
“是歸你所有。”
“屬下明白。”
“此事牽扯重大要徹查清楚,你若有問題我也保不住你。”
“股長請放心,清者自清,屬下對此事一無所知,不懼任何調查,不會給股長帶來麻煩。”
“希望如此。”
盛懷安其實對池硯舟略有懷疑,可偏又覺得不像。
為何?
池硯舟可是跟著金恩照被動加入所謂的中央保安局,若池硯舟是反滿抗日分子,理應不該遭受如此麻煩。
此等隱患足矣致命。
且金恩照事情剛過,池硯舟如今不算安全,哪怕他是反滿抗日分子的潛伏人員,此時此刻也只會選擇靜默,保證自身潛伏安全后,再言其他。
豈會執行所謂暗殺任務?
術業有專攻。
暗殺任務通常情況下不是潛伏人員負責,而是行動組成員完成。
這點邏輯就講不通。
再者池硯舟榮盛隊長,若是潛伏人員那正是皆大歡喜之時,何必為暗殺任務親自操刀。
因此盛懷安覺得池硯舟是兇手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不劃算。
只是軍統乃是想要徹底改變池硯舟的思想,才安排了如此行動,自然不能按照常理推算。
反倒是讓盛懷安沒有太過懷疑,算得上是好消息。
注重邏輯的人,就需要邏輯作為推理支撐,盛懷安顯然不會去想無稽之談。gōΠb.ōγg
可對池硯舟而言,危險遠沒有解除,此事若找不到兇手,根本就不可能罷休。
當盛懷安排除了自己所認為具有邏輯的錯誤答案后,他就會轉而去思考那些自己認為不符合邏輯的可能,到時一切難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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