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沉迷

找你有什么好事么

保鏢推開四米高的鑄鋁門。

入目。

滿墻水晶磚,彎彎繞繞的私密過道,更像是隱秘的私人玩地。

全景落地玻璃窗外,完全可以俯瞰寸金寸土的滬城夜景,對面的高樓直聳入云,輝煌一如既往。

這得是多會投胎的人,從出生就在紙醉金迷的那一端。

抬頭往前。

周律沉在四方桌前玩麻將,擦打火機點煙,動作隨意。

隨著煙銜在唇邊,一絲煙霧抵出時,喉骨的大節不著痕跡翻滾了下,咽了。

讓人欣賞起來并不覺得腐靡,眼底那點點輕薄的笑,清貴到不知人間疾苦。

有錢人的氣場,這東西真裝不了。

茶香淼淼間,他們舉止談吐得體。

沈婧懂了。

為何保鏢死死要留存她的手機。

擺明的規矩,這里坐的人都是家底雄厚的貴公子,說富二代三個字都低了。

網絡發達,周二公子身后的老子身份不凡,跟他,誰敢帶攝影產品靠近曝光他的私生活一星半點。

有時候知道周律沉三個字,你不一定知道他長什么樣,權貴對自己的私生活隱藏得太好。

沈婧扣了下包包的鏈條,短暫的失神,就這么看著周律沉。

多半是瘋了,這讓她想起他揮汗如雨的夜晚。

可他浸在花花世界,無暇看她。

那位挨坐周律沉最近的女子是網上很火的一線女星,顏值身材都是頂top。

美艷,港風,三圍傲人。

演技還行,造勢蠻火,那些一手資源的確是在周律沉身上挖來的,面上沒人知道,但這個圈里玩的都一清二楚。

女子嗲聲,“周老板。”

周老板,很靈性。

資本家的敬語。

周律沉眉眼輕掀,“怎么。”

女子開口坦蕩又嬌媚,“你好久不找我出來玩了,每回都要制造偶遇,我也好累的,怎么辦嘛。”

青煙白霧繚繞于眼底,周律沉黑眸微瞇,“找你有什么好事么。”

他這種笑,淺斂的眼窩,眼角微微內餡,薄唇邊銜著一點兒火星,分外迷亂多情。

女子迎著他的笑,沉淪間,舉止更大膽,上半身曖昧姿勢傾斜,貼在周律沉耳邊,“周老板想要什么好事都可以。”

周律沉抬了抬手,示意手里的煙,“小心燙你。”

意思是別挨太近,也可以是怕煙燙到你心疼你,聽聽,貴公子話術都棱模兩可。

女子笑容明艷,“我不怕燙到。”

“聽話。”

周律沉磕了磕兩指間的煙,“去沏茶。”

風流的時候身邊女子都要漂亮,他的寡淡冷漠也能說來就來。

女明星識趣,不敢過分得罪他,笑著說好,乖乖去給他沏茶。

也似乎,他才瞧沈婧那么一兩眼。

沈婧那一刻是想走的,發現遠處4米高的大門早關得嚴嚴實實。

也沒人在乎她是誰,丟她進來的陳堯靠在吧臺問熏香師要檸檬,事不關己。

也沒多少人,七八個,沈婧誰也不認識。

她看向周律沉求助,“這個門怎么開。”

周律沉捻滅煙蒂,只看她一眼。

沈婧輕輕指門。

他隨口一問,“沈什么。”

沒人出聲,在這兒哪有姓沈。

沈婧搶答,“沈婧。”

好說放縱過,名字都記不住嗎。

她仍記得那夜在他懷里,在他掌心寫過。

黑金面的麻將牌摩挲在他指腹,問她是哪一個jìng。

沈婧在他旁邊的凳子坐下,再次用食指在紅色桌布上寫下:婧

眾人目光不由落到沈婧身上,詫異之中,但想想突然反應過來,二公子身邊總有一些美人的,這不奇怪。

周律沉瞥她,“怎么,找誰。”

“來看你,你信嗎。”沈婧應。

見慣這種話,周律沉不起波瀾,“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沈婧輕輕抬臉,看著周律沉,“你看我敢胡說么。”

周律沉只是淡淡掠她,偏一眼就能把她看穿。

可他沒興致了解沈婧,骨骼分明的手指一抬,問她會不會玩牌,不會也行。

“輸了算我。”

沈婧會,平常在團里沒有演出就聚在一起玩牌打發時間。

她伸手拿牌,很小聲地一句,“卡,干嘛給我。”

說著,把拿到的九筒直擺給周律沉瞧。

周律沉手把手教她出牌,屈指碰掉紅中,“有這回事么。”

開口坦蕩,看起來他是真忘記給卡這件事。

是個縱情聲色的高手。

“周律沉。”

她輕輕念他的名字。

他瞥她,一派慵懶,“叫周律沉做什么呢。”

沈婧側身,就這么看著他。

到底是上過床的兩個人,眼神對視時,似融了火,暗里滋生耆欲的磁場。

水晶香臺的小紫爐燃著香,香師在認真煎香。

空氣里漫過奇楠煎香的味道,柔緩,濃醇,古樸矜致。

奇楠千年一結香。

滿屋都是燒錢的味道。

頂級白奇一克就十幾萬,沉沉浮浮的香感,千變萬化,和周律沉身上的神秘感,相當適配。

或許是她放肆念他名字都被聽見,大家在那半分鐘的時間里湮沒無音。

有的看牌,上家懂事的扔出九筒,糊了吧小姑娘,二公子脾氣很不好的。

陳堯吃過瓜,親自端幾杯茶過來。

“我都不叫他大名。”陳堯說。

沈婧搭牌,容顏笑得俏生生,“干嘛不叫,不然二公子白取這么好聽的名字啦。”

啦~

調兒酥媚入骨。

周律沉輕扯唇,很快又無動于衷喝起茶。

畢竟她能坐在周律沉身邊,牌友都對她熱情,哪敢忽略她。

她并非怯場的人。

這地兒玩玩嘛,誰比誰真呢,隔天見到于他們來說都不記得面孔。

有可能還會記錯姑娘的名字。

一圈下來。

茶也冷了。

周律沉撂話牌友,“膩了,先回去。”

“不下一場?”陳堯納悶。

“有事。”

他沒興致,長臂越過沈婧拿西服外套,時不時無意觸碰到她,靜電摩挲帶起她一縷長發,在他腕表處交織纏繞。

周律沉瞄沈婧。

她緊張得肩膀崩成一條線。

這純情樣。

紫色絲緞的緊身裙裹住身段,一尺軟腰挺直,看起來單薄又不夠一握,可摸起來有料,手感肉肉軟軟。

他眼神脫離她,“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