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沉迷

周律沉,你去哪了(2)

孫董有事求于聯合集團,不知道這回賭沒賭對。

孫董繼續說,“她是哭著離開的,被冤枉了,看樣子怎么都找不到你。”

周律沉淡淡睨孫董一眼,后知后覺聽到對方的話,放下手里的合同,拿起沙發上的西服外套收在彎壁。

孫董直起腰,看著屋里的幾位老企業家。

“可能要處理事,你們等一等。”孫董說。

幾位終于抽出時間喝口茶,“沒事。”

樓下的宴會依舊正常進行,破碎的瓷碟早就收拾干凈,仿佛沒發生過什么。

周律沉純粹是過來談事,包括這里在的人,他一向不會眼熟。

不值得他眼熟。

他圖的是港城的大頭利,不是這里,自然與這些人不會過多打交道。

“二公子,您下來了。”

周律沉到底意氣風發,沒有回話。

皮鞋穩穩走下最后一層臺階,他睨了眼沙發坐著的中年男士。

是場上唯一額頭流血受傷的人。

那位中年男士或許是剛焗的頭,在燈光下的投射下,頭發反光蹭亮蹭亮。

大抵刺眼,周律沉深黑的瞳孔一凝,步伐頓住。

而中年男士酒意上頭,笑瞇瞇的模樣和同行有說有笑,似乎在討論什么趣事,笨拙的肥手掌朝同行比劃手感。

有服務員彎腰給他擦拭額角的血跡,他疼,還罵了酒侍一句。

“不擦了,我皮厚,這點血死不了。”

確實。

周律沉手里的西服直接丟給身后的孫董,慢慢地,朝那人走去。

什么也沒問,什么也不說,從容抬起腳,狠狠踹向趙志強。

“砰——”

趙志強是懵的,連人帶沙發滾下,紅色桌布上的褐色酒水一并不受強力‘噼啦’聲接一聲,翻墜碎地。

突然發生極大的動靜,場內所有人目光一致投過來。

趙志強疼得悶哼一聲,“呃、”

光憑傷口,周律沉真的就出手踹,哪怕踹錯他都在所不惜。

孫董反射性后退兩步,別說,周公子這體力。

挺猛。

特別猛。

力氣可真不能小覷。

孫董還沒來得及提醒一句,那位趙志強到底是誰。

他周公子問都不問,尋個受傷的直接抬腳就踹。

果斷得不行。

整個人看起來也冷靜的不行。

淡漠,從容。

躺在地上的趙志強腦袋一片昏沉,“有…有完沒完啊今天,你打我做什么。”

周律沉半句話沒有,彎下腰,揪起對方的衣領,大拇指狠狠碾壓過對方剛包扎好的傷口。

直至血液重新溢出。

趙志強想叫人,但發現根本沒人管,接連遠離怕傷到自個兒似的。

“你…你干什么。”

周律沉無言,松開人,轉身,抽過一張紙巾擦拭手上的熱汗,徑直離開。

“發生什么事,剛剛那位容貌堂堂的白襯衣男子是誰。”

“周政良的獨子,聯合未來的總裁。”

“周律沉?”

“沒見過?”

“沒見過,難怪周政良沒讓他在外面拋頭露面,這上來怎么說打人就打。”

“不清楚,剛剛趙志強也被砸了腦袋,可能有什么隱情,趙志強那方面是個老手了,可能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

趙志強被扶起來的時候,盯著周律沉的背影,“你別走啊,有沒有素質,在這種場合怎么無緣無故踹人。”

周律沉始終沒有回頭。

-

沈婧并沒有周律沉的號碼,哪怕相處這么久,誰都沒有提過。

直到周律沉找到她的時候,她坐在花圃的臺階前,臉埋在雙膝。

司機的車就停在她面前,手機不停的打電話。

沈婧吸氣,“他不接是嗎。”

司機握著手機,表示抱歉,“二公子關機了,你稍等,有什么事都會處理的。”

委屈受盡,她沉默不言。

只是,這時候。

周律沉就站在她面前。

沈婧身上那件黑色旗袍沾染了些紅酒漬,印在胸前的玫瑰花繡紋,顏色很深。

顏色深出她飽.滿的輪廓。

她哭得一抽一搭,起伏顫動得更厲害了,跟著斜襟旗袍扣繡的紅玫瑰抖動。

糜艷,破碎,哭的勁兒越大,弧度就越洶涌。

哭夠了,她伸手要紙巾,恍惚抬頭時才發現周律沉。

一秒。

兩秒。

她緩緩低頭擦拭眼尾的淚水,“你去哪里了。”

周律沉輕描淡寫,“談事。”

“能不能蹲下來。”她望著他,“抱我。”

周律沉張開雙臂,沈婧別開臉,今夜受的委屈一點點涌上心頭,非要他親自蹲下來抱。

他不蹲。

周律沉冷漠轉身,“別不識趣。”

高傲冷漠如周律沉,他的薄情說來就來。

那個披著曖昧皮的男子,只是寂寞空虛時才會和她調情的男子,關系上沒認定過她,帶在身邊,始終不會讓她逾越過多。

偶爾,他或許會動容說幾句哄她的話,也只是為了滿足需求,會縱容她要這個要那個,不是心疼她,而是對他來說完全看心情的事。

花錢就能解決,太容易了。

怎就有人可以把對一個女人好演得那么真實,迷得女子糊涂,他自己卻清醒得要命,從不深陷其中。

———沈婧,想跟我玩是么

沈婧自己起身,不抱就不抱了,以后都不讓他抱。

“你去哪了呢周律沉。”

“你為什么不在,他摸我,明明是你讓我來,可你不在,我在人群之中反復找你,怎么也找不到你,我真的害怕。”

“明明是他喝醉,他太太為所謂的面子倒打一耙,誣陷我。”

“我怎么還手,那里面少說一個都幾千萬身家,我誰都不認識,他們看不見事實,我無力辯解,隨便就可以歪曲事實,就能污蔑我把我送進局子。”

“他出血了,他會不會讓我進局子,我當時砸他是正當防衛,我不要進局子了,我才不要。”

“我并沒有錯。”

她聲音格外輕。

句句痛訴,字字委屈,試圖戳中人的心尖。

良久,周律沉冷漠回頭,在她哭得傷神的時候,穩穩將她橫抱在胸口。

強勢又兇狠,整個過程不到一秒鐘。

他聲音沉得厲害,“就這點本事還想跟我。”

她淚腺一涌,臉貼在他柔軟的襯衣料上,使勁地抽泣,破破碎碎。

“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