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沉迷

“滿意了嗎,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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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婧循貓咪叫喚的方向,回頭,動作僵住,話跟著及時收聲。

周律沉站在門扉之間,銀白晶燈自頂處映射,一張臉,帶著點沉浸在骨子里的冷倦。

兩三息,沈婧捂住臉,回想,應該沒講他壞話。

絕對沒有。

有也不承認。

莊明很懂事,向前接過周律沉手里的文檔袋。

“主餐是沈小姐親自下廚。”

周律沉視線移向餐桌,飯菜端上桌,冒著熱氣。

再看沈婧,她身上套著白色圍裙,頭發用簪子扎起一半。

無端,呈現出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是專門等他回家。

生平,周律沉倒不至于因為一頓飯感動,可拂了她,她會委屈抱貓就跑。

他周身的陰冷消散,走向她,將還在捂臉的她抱起放到吧臺,掌心撐在她兩側,占有成圍城般困她在懷。

她呼吸有些亂,都慌張。

只稍她一個舉動,心思精明如周律沉,容易看穿她的窘迫,唇貼在她耳邊,低磁的嗓音鉆入她的耳蝸,“好了,我沒聽見。”

沈婧忽笑,拿開手,“真的?”

不過是她逞嘴皮子威風,何至于跟她計較海鮮的咸淡,周律沉長指輕抬,解開她身上的圍裙,無情扔開。

沈婧瞪大眼睛,“周….”

周律沉聲音低懶到沒波動,“你閉嘴。”

不給她機會準備,瞬間攏住她的腰逼迫她挺直,在她唇上狠親一口,咬住。

這一下,又急又重。

帶著他藏在暗處的怒氣,報復性極強。

呼吸被奪,唇齒相貼,他的唇又熱又薄,脾氣不見得有多好,只一味滿足無法控制的貪念。

沈婧手指緊緊揪住男人的西服。

他越狠,沈婧揪他西服越緊,眼角都溢出淚花。

周律沉掌心往上,精準尋到別在她腦后的發簪,扯走,滿頭烏發晃晃蕩蕩泄落,吻跟著加重。

即便如此,她沒拒絕,低低地嗚咽跟著出聲,像是被蹂躪慘的幼獸。

周律沉揉進,更來勁吻。

許久,才肯松開。

互相喘著粗氣。

沈婧手撫摸唇瓣,撕裂的疼再次襲來,激得她身子一哆嗦,“很疼,你就是生氣了。”

周律沉二話不說,補償性地吻啄了啄她的唇角,瞇起眼眸,打量她的傷口,聲啞無溫,“還疼?”

沈婧垂著腦袋,睫毛濕成一縷縷,看來還是受委屈不得紓解。

在她不言不語的片刻時間。

后頸瞬間被周律沉寬厚的掌心把住,拉近距離,余光看見他上半身傾俯,“好,放你一馬。”

伴隨他緩和的聲音,吻落下她的唇瓣。

技巧變得溫柔,潮熱的含住,專情于舔砥她唇上的傷口。

這種溫柔的曖昧偶爾做一做,叫人特別窩心。

沈婧抬手,攀住周律沉的脖子,回應。

吻變長。

好在廚房夠大,阿姨有些手足無措的解開圍裙,從廚房的門離開去后花園。

而莊明單手抱貓,站在屋檐下,望雨落。

有滬市周家發來的短信:「阿沉又回國?」

莊明單字:「是的」

都說美色誤人,他樂意就行。

吻結束。

周律沉手臂圈她在懷里,“滿意了么,女朋友。”

抬頭,得以看清周律沉眼底殘存的欲色和濕熱,減弱那副占有欲的兇相。

沈婧驀然有膽量,將下巴抬得高高,“我還沒答應。”

周律沉長指捏她下巴回來扼制,“不應也是。”

“那說說究竟氣我什么,看見我釣凱子了?”

沈婧有過經驗,她那點破本事能讓周公子做到氣急敗壞愛搭不理人,只會關于她有沒有‘綠’他。

周律沉凝視的目光,隱隱有火。

狐貍精那張小臉蛋兒,現下笑得明艷嬌貴,儼然忘記被懲罰的事。

再計較怕她走不出泰和中院,周律沉壓了壓脾氣,冷色道,“莊明。”

“在的。”

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回話。

再聽,莊明已經回屋,將周律沉帶回來的文件袋一并遞過來。

“打開。”

他吩咐莊明。

話是看著沈婧才開口,赤裸裸地直視。

沈婧腦海里盤過無數種被懲罰的方式。

不曾想。

看見周律沉尋出一方小小的梨木盒子,自吧臺打開,里面是一顆小小的紅玉髓念珠。

用造就不菲的梨木古盒裝,這顆念珠絕對沒那么簡單。

好奇,打量兩眼,念珠清晰雕刻著古老的梵文箴言,六字古文符。

“奶奶今天給我求的,送你。”

她愣住。

周家老太太何等人物。

退出舞臺,居家修身拜佛依舊能做幕后玩家。

沈婧連連搖頭,“不能要,太貴重。”

周律沉動了動唇,“保平安。”

難以置信的從他口中聽到這三字,沈婧反問,“你信?”

“不信。”周律沉云淡風輕。

他會信就怪了。

沈婧眉眼垂了垂,“可是我信,求過,挺靈。”

她為家人做祈福燈時,總會無意想起周律沉,偏如愿了,在寺廟遇見他。

進廚房重新炒菜的阿姨不甚瞧見那顆念珠,還是沒忍住將自己知道的故事說出來,“是京西名剎古寺求來的吧。”

“清朝文物,特別珍貴,是在圓清大師的念珠取下來,那串念珠一直保留在京西古剎名寺,念珠里僅有三顆紅玉髓,方丈生前得以舊朝皇帝看重,德高望重,求子,保平安,特別靈。”

沈婧扭頭望向阿姨,“阿姨怎么知道。”

阿姨如實開口,“我以前在頤和附近的院子給一戶人家做飯,主家太太求子心切,當初可是割肉往寺廟里捐款上千萬香火錢,到最后方丈仁慈,才從念珠取下一顆贈予她,如今那串念珠估計只剩一顆了,重金難求。”

沈婧越聽越抗拒,老太太給他保平安,如今,他贈予她,怎么要得起。

“太珍貴,真的不能要。”

周律沉實在過于沉默。

她仰面看著周律沉,他微微垂頭,抬手臂,將她頸脖的項鏈取下。

將念珠穿進鎖骨鏈當墜子,他手指分明勻凈,就像上帝精心雕刻的一幅藝術品,就這么淡然繞過她脖子系好m扣。

極細極簡的鎖骨鏈,多了一顆不怎么起眼的梵文紅珠子,夠低調,襯她膚色更白嫩。

周律沉手指輕輕撫摸上面古老的梵文,十分小心。

是珍貴。

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冒雨上山,用心求來。

她始終看著周律沉的表情,試圖找到他不舍的一絲破綻,可惜,他情緒藏得十分好。

沈婧始終猜不透,可不管猜不猜得透,她的心早就松動瓦解成灘爛泥。

“阿沉,這是老太太為你求的平安。”

周律沉嗓音淡淡,不太在意地說,“我并不信,留沒用。”

沈婧撲到周律沉懷里,臉壓在他西服,“再給,我什么都找你要。”

他輕笑,“行唄。”

莊明扭頭離開餐廳,如果到最后也要分開,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