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知一開始打算以全祖境陣容沖擊前一百,對于司界來說,這是遙不可及的成績。
可以想象隱神節大比的激烈程度。
一整個界,上萬宇宙,挑選出全祖境陣容,都只能說憑運氣沖一沖前百。
至今為止,於山他們都從未提起過那些強隊究竟有何等實力。
不是不想提,而是沒必要。
他們不可能與那些強隊有任何交集,現在沒有,未來也幾乎不會有。
人與人的層次劃分極其明確。
那些背靠龐大勢力,乃至神秘勢力的強隊,無論是比賽中還是比賽外,都是高高在上的,隨便一個來司界都會引起轟動。
所以哪怕邊知都沒提過。
他們的對手依舊是界隊。
與司界差不多的界隊。
而此刻,他們已經進入前兩千名。
司南院歷史再度被刷新。
邊知也在這一刻成為了司南院領隊。
直到這一刻,胡求才反應過來,界主居然成了他們的領隊,太夢幻了。
那可是界主,掌管上萬宇宙的大人物。
雖說不是對上萬宇宙有生殺大權,可也相當于如此了,一句話可以讓一方勢力崩塌,因為他背靠天上宗。
等于說,現在他也是有界主撐腰的人了。
慶功宴上,邊知還把界隊帶來了,說是讓界隊的祖境當替補。
那個祖境相當不滿,卻只能藏在心里,首先,他不是綺夢與胡求的對手,其次,那個牛大力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居然成了界主的弟子,見鬼,誰敢想,不是綺夢,不是胡求,而是牛大力。
他唯一能找麻煩,或者說能替代的就是牛大力,雖說司南院明確拒絕成為界隊,可往后若遇上強敵,牛大力明顯不夠打,那他還是可以出場的,現在徹底完了。
哪怕大賽輸了,對界主來說或許都是讓這個牛大力歷練的經歷。
真惡心。
邊知正式成為司南院領隊,不僅坦言說之前針對過司南院,還自認沒做什么貢獻,然后當著眾人的面取出一冊竹簡,很新的樣子,遞給綺夢。
“這是我身為領隊做的貢獻,看合不合適。”
綺夢看向於山。
於山笑著點頭,讓她接下。
她接下了,看去,只見竹簡上刻著兩個字夢繭。
“這是入夢戰技?”綺夢驚呼。
邊知笑道:“不錯,得自夢界。”
綺夢震驚,夢界?
於山,於小小他們都被鎮住了,一個個呆呆看向邊知:“夢界?”
陸隱卻不懂,但看起來這夢界相當不簡單。
邊知笑了笑也沒有解釋。
於山咳嗽一聲,“夢界,獨屬于森夢主,是少有的不在天上宗管轄范圍內的界,盡管名義上依舊歸天上宗,可無人可以做主夢界,唯有森夢主。”
“傳說夢界擁有整個方寸之距最全,也最強的入夢戰技,能從夢界得到任何一式入夢戰技都是無數修煉夢境之人最渴望的。”
“界主,這戰技可是邊陲老人前輩去夢界所得?”
邊知笑道:“是我。”
於山震驚,深深看著邊知:“界主之能,老夫敬佩。”
其他人羨慕看向綺夢,那可是夢界戰技,無數人渴望得到的,居然就這么送出去了。
“其實當初我讓司北院那家伙去你們司南院不是逼迫,就是要以此戰技換綺夢來我界隊,但可惜識人不明,他似乎對你們有點意見,導致發生了誤會,好在現在解除了。”邊知道,以他的身份能解釋一下屬實不易。
於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慶幸嗎?如果當初真以這戰技換取綺夢來界隊,他不會阻止,隱神節一直都有,可綺夢的未來卻不是誰都能改變的。這一式戰技就足以改變綺夢的未來。
綺夢起身,對著邊知深深行禮:“學生多謝界主。”
於山也起身行禮:“老夫感謝界主。”
邊知大笑:“不用客氣,我畢竟是領隊了,總要有點貢獻。”說完,看了眼陸隱,目光又落向綺夢:“你把這入夢戰技給旁邊那位柱子先生看看,看他能否看出點什么。”
陸隱正吃飯,聽到此話也就不客氣了,伸手接過,打開,掃了一眼,然后很隨意的又還給綺夢:“還行,湊活用。”
綺夢愣愣望著,這么狂的嗎?
其他人一個個不作聲。
於山都覺得陸隱太狂了,“先生,這是夢界戰技,森夢主成名于數十萬年前,曾以夢將一整個界拖入其中,逼的天上宗不得不將那一界改名為夢界。他,是紀錄于時代榜中歲月一榜的強人。”
陸隱挑眉:“說到這里,我確實好奇,這時代榜是誰評的?要看都看不全,有些只有個名字,有些連名字都沒有,麻煩。”
於山急忙低聲警告:“先生慎言,這是六耀之一,王家老祖所定,意在為所有生靈搭起一道橋梁,一道看得見與前方差距的橋梁。”
“但因為怕有些人好高騖遠,再加上各方勢力把控,所以才導致時代各個榜單無法全部展露。”
陸隱明白了,王文嗎?
邊知接口:“任何一個登上時代榜單之人,是可以公告宇宙的,就看其愿不愿意。”
“所以榜單無法全示也是一種尊重。”
“家師就曾登上過天下榜,但自從離開戰場便退了。”
於山敬佩:“邊陲老人曾殺入生命主宰區域,震動方寸,我等敬佩,能登上天下榜自是應該。”
胡求羨慕:“天下榜啊,專門紀錄六耀戰場所占疆域范圍,所殺敵人多少的榜單,所以很多人都叫它英雄榜,唯英雄可登榜,哪天我能登一次天下榜就好了。”
陸隱聽到了,英雄嗎?倒是忘了,千機詭演那家伙也不知道在哪。
邊知看向胡求:“以你半祖越級贏祖境之能,如果保持下去不是沒可能有一番作為。”
胡求無奈,他能有今日的實力全靠陸隱,很清楚若憑他自己,登時代榜單?想都不敢想。牛大力拜師界主,成為邊陲老人一系,未來可期,綺夢得到夢界戰技,足以改變命運,自己的未來在哪?
他有些失落。
陸隱忽然問:“那四個是什么人?”
“什么四個?”於小小不解。
陸隱看向邊知:“手里拿朵花。”
邊知面色一變:“不要多問,你就當沒看見。”
讓邊知這個界主都色變,那四人的身份顯然不簡單,陸隱沒有多問,打手的事要提前了。
“對了,於山院長,你在司界待得時間長,有沒有見過那種花?”邊知問向於山。
於山想了想:“我也注意到那四人了,至于花倒是沒在意。”
邊知虛空作畫,畫出了那四人要尋找的花的樣子。
於山皺眉:“看起來很普通,沒什么特殊,或許見過,但不會在意。”
邊知認真道:“麻煩院長多想想,如果能找到,帶給院長的好處絕對不小。”
於山恩了一聲:“好,我想想。”
說歸說,他卻并沒有太當回事,有的人對于未來的規劃其實很簡單,順風順水就可以了,根本沒有太大的野心。於山就是這種人,他在意的就是司南院在隱神節的成績,為此甚至可以跟邊知硬剛,但其它的也就無所謂了。
第二天,一行人乘坐耀光返回司南院。
於小小本來想逛逛司天星的,卻被於山強行帶走,用於山的話說,他們司南院隊伍現在萬眾矚目,說不得有誰會在暗中使絆子或者有其它想法。
“比賽嘛,還沒到整個方寸之距都關注的時候,暗中使絆子的人會很多。”
“比如邏網換人,我們就遭遇過,若非先生幫忙提升了胡求與牛大力的實力,我們此刻也不會在這。”
“而這還只是最簡單的,越往后,隨著排名越高,出現的奇怪事就越多。當然我司南院并未遭遇過,甚至司界界隊也沒遭遇過,不夠資格,但防備一下總是沒錯的。”於山在耀光內對陸隱說道。
陸隱其實更關心那朵花,他也問了於山,於山勸陸隱不要多想。
他不知道陸隱失憶前是什么身份,但那四個人能讓邊知如此慎重,可以說忌憚,那就能不接觸就不接觸:“就算我知道那種花在哪也不會說,容易惹禍上身。”
陸隱贊嘆:“院長真是謹慎。”
於山苦笑:“普通人,一輩子矜矜業業,只為了守住自己那點家財。實際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在那些大人物眼里都垃圾沒什么兩樣,他們可以奪取,也可以摧毀。”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接觸大人物。”
“人嘛,從生到死,不接觸那些大人物可以活一輩子,接觸那些大人物也可以活一輩,只是體驗感不同而已。”
“我可不想體驗整日戰戰兢兢擔憂的日子。”
這話既是說給陸隱聽,也是說給於小小,說給綺夢他們聽。
他太清楚越往上走接觸的是何等高不可攀的景象。
即便在普通人眼里是天才,光芒萬丈,可到了某種圈子里,也不過比螻蟻稍微大點罷了。
陸隱聽出了於山的苦,他自己何嘗不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上去。
不過他那個時代,文明并不透明,每爬出一步,以為都看到了盡頭,而當今時代,盡頭就在那,在那時代榜單的榜首,是那六耀,這種遙不可及的差距讓人如此清晰看見真的好嗎?
讓一個普通人爬百米高山,他尚且敢嘗試,若爬億萬米高山,他如何敢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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