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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大英竟然也有丹書鐵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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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逝,

終于,1902年在無聲無息中到來。

元旦的清晨,小雪降臨倫敦,給人行道蓋上潔白的被子,之后又留下了人們一串串的腳印。

晨曦中,幾架直奔城外的馬車駛過,又為被子增添幾道車轍。

為首的馬車裝飾華貴,

車上,陸時和瑪格麗塔相對而坐。

他們的目的地是溫莎古堡。

陸時掀開車簾,

出城后,景致變得宜人,

雪花輕輕地飄落在周遭樹杈上,使它們變成了毛茸茸的瓊枝,仿佛黑白的五線譜。

“哈啊……”

陸時打了個呵欠,

因為今天有授勛儀式,起得實在是太早了。

他看向后面的馬車,

只見那架車的車窗簾也被掀開了,吾輩探出身子,正對著雪景喵喵叫,

夏目漱石則在后面用力,試圖將小家伙抱回去。

一人一貓,激戰正酣。

“嘖……”

陸時咋舌。

瑪格麗塔問道:“怎么了嗎?”

陸時擺擺手,

“沒什么。”

他抽回手指,讓車簾自然垂下,隨后道:“麗塔,陛下為什么把地點定在溫莎古堡?”

瑪格麗塔也有些沒睡醒,

她伸個懶腰,沒精打采地說:“我也不清楚具體原因,但嘉德勛章不一直在溫莎古堡的圣喬治廳嗎?而且有些風聞,似乎跟王朝更迭有關。”

很多人憑經驗以為,英國歷代,漢諾威王朝之后便直接是溫莎王朝了。

但事實并非如此,

漢諾威王朝結束于1901年、維多利亞女王離世;

溫莎王朝則始于1917年、喬治五世改宗。

中間這短暫的十幾年,實行統治的是薩克森科堡哥達王朝,

其源頭為德國,后來在比利時、葡萄牙、保加利亞、英國開枝散葉,在歐陸有極強的血緣控制力。

而喬治五世改宗的原因很好理解——

一戰。

由于經歷多年復雜的聯姻,歐洲各國君主多是表兄弟關系,

在英國王室帶有德國姓氏的情況下,國王自然要站出來安撫民心,所以直接把祖宗牌位給扔了。

可這跟愛德華七世有什么關系?

陸時輕輕摸了摸下巴,

“不懂。”

瑪格麗塔輕笑,

“我也不懂。只是聽斯蒂芬森爵士說,陛下最近老念叨一個奇怪的詞匯,好像是……嗯……”

她歪著頭回憶片刻,

“啊!是‘敬天法祖’這個詞!”

“噗!”

陸時措手不及,噴了對面的瑪格麗塔一臉。

公主殿下白了陸時一眼,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盡量不影響自己臉上精致的妝容。

她繼續說道:“其實,叔叔有改宗的想法也正常。”

陸時了然,

“為了擺脫過去嘛”

“過去”自然指的是維多利亞女王。

瑪格麗塔點點頭,沒再多說。

此時,雪下得小了,

車窗外的景色漸漸清晰,原本被覆蓋的樹木露出了輪廓,

更遠處,一個圓塔出現在視野中。

瑪格麗塔介紹:“陸教授,那便是溫莎古堡了。”

陸時攤手,

“我之前來過的,你忘了嗎?”

他指指那幢宏偉的建筑,說道:“女王落葬之時,我在西區的阿爾伯特紀念教堂觀禮。你當時也在。”

瑪格麗塔想了過來,

阿爾伯特紀念教堂于1863年竣工,是阿爾伯特親王安息的地方,

維多利亞女王與其合葬一處。

陸時說:“不過,這次我們的目的地是滑鐵盧廳。”

滑鐵盧廳其實就是宴會廳,也是此次授勛儀式的地點。

馬車朝城堡急速駛去,很快就到了護城河,

河水沒有上凍,但流速緩慢。

在河道上,一座古樸的石橋通往城堡大門。

馬車又走了幾分鐘,外面終于傳來冷溪衛隊士兵的聲音:“陸先生、瑪格麗塔殿下,我們到了。”

陸時跳下車,

隨后扶瑪格麗塔下來。

溫莎古堡巍峨聳立,

它的外墻由巨大的灰色石塊砌成,每一塊石頭都經過精心打磨,光滑而堅實,

石墻間有一座巨型圓塔,塔尖直指天空,象征威嚴和力量。

這時,斯蒂芬森的身影出現,

他一邊擦汗一邊說:“陸教授,你總算是到了。快!趕緊跟我來!”

他甚至都沒跟瑪格麗塔問好,徑直拉起了陸時的手。

陸時詫異,

“怎么這么急?”

斯蒂芬森說:“因為伱是今天的第一個啊!”

陸時:???

他一臉懵逼地問:“我昨天都快把會典規程給翻爛了,上面說得很明白,KBE不是應該排在GBE之后嗎?”

斯蒂芬森也是一副想哭的表情,

“我哪兒知道陛下這是唱的哪一出?就在今早,他頒布了一道樞密院內部御令,要求無論如何,都要先給你頒發勛章,誰勸都不好使。我們只能由得他去。”

“啊這……”

陸時撓頭,

“點我的名?”

斯蒂芬森苦笑道:“沒錯,就是點名要你。”

他拉著陸時就往里沖,

“來!我還得讓人幫你整理衣服、準備花束、領結……事兒多著呢!”

瑪格麗塔掩唇輕笑,

“陸教授,加油!”

溫莎古堡,

準備室。

愛德華七世的妻子亞歷山德拉王后盛裝打扮。

在她面前是一面梳妝鏡,映出她的容貌,

身后的侍女們忙碌著,

有的為她梳理頭發,并將珠光寶氣的冠冕固定住,

有的則匍匐著,用細小的膠帶粘貼著長裙內部,以防王后在單膝下跪時滑落。

今天,亞歷山德拉將被丈夫授予榮譽——

爵級大十字勛章。

就在這時,準備室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走進來,對那些侍女擺擺手,

“你們先去外面等。”

侍女們行禮,

“是。”

隨后便邁著小碎步離開房間。

中年人恭聲道:“母親。”

他正是未來的大英國王及印度皇帝——

喬治五世。

當然,現在他還只是獲封康沃爾公爵、威爾士親王,約等于“太子爺”。

亞歷山德拉詫異,

“你怎么沒在外面隨你父親……罷了,先不說這個。”

她看了眼掛鐘,語氣焦急地說道:“我是第一個要接受勛章的,時間緊迫,你先讓她們幫我把頭發弄弄好。”

但喬治五世沒有行動,

房間里詭異的沉默。

亞歷山德拉皺眉,

“怎么了?”

喬治五世微微咳嗽一聲,說:“父親下令,你的授勛儀式要稍作順延。”

“啊這……”

亞歷山德拉有些擔憂,

“國王陛下又犯闌尾炎了?”

愛德華七世在加冕典禮的前幾天忽然患上闌尾炎,

王后只能趕鴨子上架,代表國王出席閱兵,

但為了不讓民眾過分擔心,加冕典禮不得不推遲舉行,一直拖到現在都沒個著落。

喬治五世差點兒笑噴,

“沒有。不是闌尾炎。”

他努力繃住臉,說:“今天的授勛,陸教授排第一個。”

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亞歷山德拉被雷了個外焦里嫩。

她十分抓狂,

這股莫名的被戴帽子的感覺是怎么回事啊喂!

“他不是KBE嗎?”

喬治五世聳了聳肩,沒接茬。

此時無聲勝有聲,

即使不說話,他也算回答過母親的提問了。

亞歷山德拉扶住前額,

“怎么會這樣……”

舉手投足間幽怨的氣息怎么也蓋不住。

她皺眉沉思一陣,說道:“不行,我得找陛下說清楚!這件事絕對……”

話音未落,喬治五世開口了:

“請不要任性!母親!”

亞歷山德拉看過去,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地問道:“喬治,你覺得這屬于任性嗎?明明是合理的要求啊。”

喬治五世卻面無表情,

“母親,關于對陸教授的褒獎,我和父親持相同觀點。他為大英立過功、他為大英流過血,所以,第一個授勛也是他應得的,你不應對此有任何怨言。”

亞歷山德拉:???

“流過血?你說的是鼻血嗎?”

喬治五世滿頭黑線,

“我就那么一說。母親能明白意思就好。”

亞歷山德拉不由得嘆氣,

“呵,男人。”

她已經看懂了,

自家兒子肯定是認定陸時對大英有用,所以要給足面子、施以拉攏。

至于丈夫是怎么想的……

知夫莫若妻,

亞歷山德拉覺得,愛德華七世純粹就是腦抽了,想到哪兒算哪兒。

她無奈道:“好吧,我接受。”

兒子城府深、丈夫不著調,

不接受也不行。

喬治五世點點頭,準備給母親一個擁抱,

結果,亞歷山德拉制止道:“你和你父親一樣粗心,別過來,小心踩了我的裙子。”

喬治五世:“……”

“好吧好吧不過去。”

他岔開話題:“再過幾分鐘,陸教授會過來,跟你共用一個準備室。”

亞歷山德拉驚訝,

“和我共用一個準備室?這合適嗎?”

喬治五世嘆氣,

“母親,我知道這么安排于禮不合。但實在沒辦法,陸教授也是臨時接到的通知,才聽說自己會被第一個授勛,什么都沒準備,只能出此下策。你莫要沖撞了他。”

亞歷山德拉徹底無語,

明明應該是自己擔心被平民沖撞才對吧?

自家這對父子,都快成陸時的舔狗了……

她無奈地說:“知道啦”

喬治五世滿意點頭,隨后離開。

那些侍女也重新回屋,繼續幫王后整理儀容儀表。

沒多久,門被敲響,

“我進來了。”

史蒂芬森火急火燎地推門而入,

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的亞洲人,自然是陸時。

亞歷山德拉瞇起眼觀察,

小伙子很帥氣,年紀雖輕,卻已經散發出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尤其是那對眼睛,

王后甚至想到了家鄉丹麥的阿勒湖,深邃、犀利、充滿智慧。

她對斯蒂芬森點點頭,

“爵士,你出去吧,這里不適合男士久呆。”

斯蒂芬森:“啊?”

他看了眼陸時,猶豫片刻,終究沒有反駁,而是湊到陸時耳畔,低聲道:“你只有十五分鐘,務必抓緊。”

隨后便退出了準備間。

亞歷山德拉對侍女們招招手,

“你們先去幫助陸教授。”

于是,侍女們一股腦地圍住陸時,上下其手,

弄發型的弄發型、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

陸時第一次被如此對待,有些不適應。

亞歷山德拉看他左右為難,嘴角不由得勾起一個弧度,笑著說道:“陸教授,聽說你要被授予KBE勛銜?陛下甚至還特意提前了你的授勛儀式,讓你做第一個佩戴不列顛帝國勛章的人。”

“咕……”

陸時咽了口唾沫,感覺王后的語氣中透著億絲絲的幽怨,

他背后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抱歉,我……”

話音未落,對方便干脆打斷道:“有什么好抱歉的?”

陸時感覺怨氣更重了。

他本就不擅長應付女人,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老老實實閉嘴,

少說少錯,

不說不錯。

亞歷山德拉笑道:“陛下一直便是那樣嘛”

確實,愛德華七世向來不著調,

這點集中體現在私生活上。

他還在做王儲時,便在外面搞東搞西,和各種款式的女人私通,其中竟然包括溫斯頓·丘吉爾的老媽。

甚至還有一個很離譜的軼聞:

1876年,愛德華七世的隨從艾利福斯特勛爵的妻子提出離婚,并且聲言要與布蘭特福德侯爵私奔,

艾利福斯特遂請求愛德華七世主持公道。

誰能想到,大的來了!

愛德華七世因為與艾利福斯特勛爵的妻子私通,只能拒絕介入此事。

多虧了維多利亞女王給愛德華七世擦屁股,對艾利福斯特勛爵施加壓力,此事才不了了之。

當然,即使不考慮女人的問題,國王陛下干過的離譜事也很多,

就說他以國王身份發游戲攻略,恐怕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但虱子多了不怕咬,

愛德華七世現在已經準備將離譜進行到底了!

陸時看向亞歷山德拉,

“王后,感謝你的諒解。”

亞歷山德拉大度地擺了擺手,正準備說什么,房間門又一次被敲響,

斯蒂芬森在門外說:“滑鐵盧廳那邊已經在催了。”

王后輕笑,

“看來不能繼續聊下去了。”

陸時站起身,朝對方行紳士禮,隨后出門。

斯蒂芬森領他前往滑鐵盧廳。

大廳極其寬敞,

穹頂懸掛著巨大的花形水銀吊燈,雍容華貴,

穹頂之下是一排高窗,窗幔飄逸,陽光隨之灑下,讓整個空間顯得明亮而寬敞。

四周墻壁上懸掛著油畫,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擊敗拿破侖的英國將領威靈頓公爵的肖像。

此時,愛德華七世就站在畫像之下,

他身穿一套紅色軍裝,

鮮艷的顏色讓他顯得精神煥發、充滿活力。

在他的腰間系著一條寬大的皮帶,皮帶的扣環由金屬制成,上掛一只精致的長劍,劍鞘上鑲嵌純金裝飾。

一時間,陸時想到了一個詞——

寶相莊嚴。

他躬身行禮,

“陛下。”

愛德華七世拔出劍,劍尖輕輕地戳擊地面,

嗡——

蜂鳴聲隨之響起。

他聲如洪鐘道:“陸時先生,請上前。”

顯然,他的聲音被放大了。

陸時抬頭看了眼穹頂。

必須得承認,滑鐵盧廳的設計者很聰明,

他妥善利用光影、透視、穹頂聲聚焦等原理,讓站在威靈頓公爵肖像前的任何人都能顯得異常偉岸,

哪怕這個人是某德華七世一樣的逗比。

陸時上前,再次行禮,

“陛下。”

隨后,他將右膝放在前面鋪了紅色軟墊的凳子上,

這就算單腿下跪了。

事實上,不列顛帝國勛章設立之初并沒有凳子的設定,

但隨著被授勛的人越來越多,老頭子和病秧子也在增多,再加上還有文化不同的外籍人士,才加了這么一個小凳子,真跪還是假跪,都可以。

陸時讓這一設定更早地出現了。

他垂下頭,靜靜等待。

愛德華七世將長劍放在他的左肩,

接著,

長久的沉默。

陸時有點兒懵了。

按流程,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正詫異間,忽然聽到又一陣蜂鳴,

嗡——

愛德華七世竟然將長劍插回了劍鞘。

隨后,他扶住了陸時雙臂,微微用力,讓陸時站了起來。

陸時:???

他更懵了,

“陛下,你不會是要收回……嘶……別是耍我吧?”

此言一出,參與觀禮的人全都交頭接耳,

“我就知道是這樣。國王怎么可能把初設的勛章首先贈與外籍人士呢?”

“不,我覺得陸先生值得。”

“他當然值得,但就是授勛順序的問題……”

“你這么說也對,確實不合適。”

眾人已經忘記了禮儀,

他們從竊竊私語變成了大聲討論。

愛德華七世皺眉,

“安!靜!”

穹頂建筑的聲聚焦效果很強,讓他的聲音震耳欲聾,

瞬間,大廳安靜了下來。

愛德華七世對旁邊的紫杖傳令官招招手,說道:“將勛章取來!對陸時先生,不需要那些繁文縟節!”

所有人一愣,

過了半秒,紫杖傳令官才急匆匆地跑去找紋章院長,取來一個小盒子,遞給愛德華七世。

國王陛下將盒子打開,

KBE勛章靜靜地躺在里面,

它正中是一個圓環,環內則繪有不列顛尼亞的人像,

圓環以外,上、下、左、右都有一塊未端開三叉的頁,使勛章呈十字形,

上方的頁,頂上置有一枚皇冠。

愛德華七世將它佩戴在陸時的胸前。

隨后,他說道:“陸教授,你可曾聽說過,在溫莎宮有一個圣喬治廳?”

陸時點頭,

“圣喬治廳一直與嘉德騎士勛章聯系在一起。”

愛德華七世露出笑容,

“是的,古往今來,所有嘉德騎士的名字以及授勛日期和相應的紋章編號,均雕刻在大廳四周的鑲嵌板上。但天花板有些不同,那里有一些空白的盾形圖案。”

陸時不解,

“盾形圖案不是嘉德騎士的紋章嗎?”

愛德華七世搖頭,

“對,也不對。天花板上空白的盾形圖案,是因為撤銷犯了錯誤、‘有失身份’的騎士的嘉德勛位,隨后在這里涂掉他們的紋章而留下的。”

陸時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說這個。

他保持沉默,等著解釋。

愛德華七世說道:“但我認為,這種‘保險’并不適用于所有人……”

說著,他轉向在場的觀禮人,

“我在此承諾,永不收回授予陸時先生的勛銜!”

一時間,現場沉入寂靜。

過了幾秒鐘,

“好!”

山呼海嘯一般的掌聲響徹滑鐵盧廳,仿佛能將穹頂掀飛。

愛德華七世轉向旁邊的注冊官和紋章院長,問道:“你們都聽到了嗎?如果聽到了,就快些記錄吧。”

不列顛帝國勛章共設6位職員:

高級教士、司祭長、秘書、注冊官、紋章院長、紫杖傳令官,

職責各不相同。

注冊官和紋章院長點頭如搗蒜,提筆記錄。

陸時震驚了,

這特喵的什么情況!?

大英竟然也有丹書鐵券?!

愛德華七世伸手,幫陸時調正胸口的KBE勛章,隨后道:“陸教授,謝謝你。”

陸時打個寒顫,

“陛下,你謝我做什么?”

對方只要一謝自己,八成又要安排什么差事。

沒想到愛德華七世只是展顏一笑,

“感謝你接受大英的授勛。”

“啊這……”

陸時覺得腦子都轉不過彎來了,發呆十幾秒鐘,才想起按照流程,現在應該行謝禮,然后退下。

他走到夏目漱石和瑪格麗塔身邊,吐槽:

“這跟會典規程完全不一樣啊,我差點兒……額……”

話說到一半,他注意到夏目漱石竟然大著肚子,

“夏目,你懷孕了?”

“噗!”

瑪格麗塔笑噴。

夏目漱石嘴角抽了抽,解開西裝上面的一枚鈕扣,

吾輩立即探出頭,

“喵”

好奇地亂看。

陸時見到胖乎乎的吾輩,才對這個世界有了一種真實感,

他嘀咕:“剛才的感覺簡直像在做夢。”

夏目漱石攤手,

“很正常。無論是誰,都會覺得這是做夢。都不敢這么寫。”

陸時伸手摸摸吾輩的頭,

吾輩則伸出爪子,想要觸碰陸時的胸口,似乎是把KBE勛章當成了玩具。

就在這時,斯蒂芬森擠過人群,靠了過來,

他將一張紙塞到陸時手中,

“巴黎拍到倫敦政經的電報,蕭先生又轉發了過來。”

陸時看過去,

只見上面寫著:

佐拉逝世,文壇震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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