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親眼目睹了鳶殺人,一刀一個,連那個很妖嬈很狐媚的女人,她也沒放過。
韓世孝抬尸體的時候,還是熱的。
起初鳶以保鏢身份出現在大小姐身邊,大舅哥還有點不高興。
怎么個意思?
信不過自己?搶活?
偶爾跟鳶打交道,他都不冷不熱,態度很差。
“張哥,我想請鳶吃頓飯。”
開車的韓世孝冷不丁說道。
“請她干嘛?”張若愚淡淡道。“鳶脾氣不好,素質很差,不喜歡和外人打交道。”
脾氣不好?
素質很差?
更得請!
“昨晚鳶全力保護大小姐安全,功勞很大。不請她吃頓好的,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韓世孝沉聲說道。
冷面閻羅現在不冷了,也不閻羅了。
他覺得昨晚殺人的鳶,更像閻羅。
尤其是當他查出被鳶殺的二人,一個是殺手之王,一個是殺手之后…
大舅哥患得患失,一宿沒合眼。
張若愚正要敷衍過去,手機嗡嗡響起。
是陸太歲打來的。
“張哥,從昨晚到現在,我一直沒睡,濱海那些隱藏的危機,應該清理的差不多了。”陸太歲嗓音沙啞,好像喊了一夜。
“謝謝。”張若愚客氣了一句。
“張哥,你跟我客氣,就是沒把我當自己人。”
電話那頭的陸太歲有點生氣,皺眉道:“下不為例。”
張若愚微微瞇眼。
忽然覺得濱海這幫家伙,沒一個省油燈。
張哥收回之前評價濱海全是廢物的話。
這幫老狐貍,一個比一個能茍。
又寒暄了幾句,張哥正要掛電話,陸太歲話鋒一轉,沉凝道:“張哥,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打下招呼。”
“什么事?”張若愚問道。
“郭青天后天抵達濱海。”陸太歲壓低了嗓音。“我收到風,他很生氣。這次來濱海,就是為了還在醫院躺著的郭正中。”
孤狼那幫殺手,對陸太歲來說不算什么大事,躲在家里茍幾天,就基本安全了。
可郭青天重返濱海,這事可躲不了。
當初在場的人,誰都跑不掉。
“哦。”張若愚點了根煙,憂心忡忡道。“那你可得提前做好準備,郭正中在濱海挨打,陸爺你作為濱海太歲爺,難辭其咎。”
陸太歲聞言,滿臉震驚。
這張哥,怎么還倒打一耙呢?
我雖然有罪,且保護不力。
但張哥你,才是罪魁禍首啊。
陸太歲在得知郭青天即將抵達濱海的消息后,當時就慌神了,怕郭青天找自己算賬。
此刻主動找張哥透露這個消息,就是想看張哥有沒有好法子應對郭青天。
這位爺,才是真正的濱海土皇帝!
二十年只手遮天的底蘊在這呢!
“謝謝張哥提醒。”陸太歲短短思忖數秒,當場表態。“當年我人微言輕,沒得選。”
“現在,我想跟張哥做忘年交!”
咔嚓,陸太歲放下豪言后,徑直掛斷電話。
這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雞犬升天。
輸了,雷霆大怒的郭青天能把這位太歲爺撕碎。
收起電話,張若愚氣定神閑地抽煙,面無表情。
開車的韓世孝卻震驚的頭皮發麻。
陸太歲怎么就認死了張哥?
甚至不惜違背郭青天的意志?
濱海誰不知道,草莽出身的陸太歲就是靠郭青天的提攜,才一步步成長為濱海土皇帝?
這老狐貍,賭的太大了吧!?
余光偷瞄了張哥一眼,張哥能打是能打,在北莽,也的確有關系。
可他能斗得過濱海曾經的霸主?
“孝哥,我有個戰友下周結婚,你幫我看下機票,我想過去和戰友們聚一聚。”張若愚掐滅香煙,關上了車窗。
韓世孝面無表情道:“老太太下周一過大壽,張哥你還是留在濱海吧。”
“什么意思?不讓走?限制我人身自由?”張若愚冷冷掃了韓世孝一眼。
想走?呸。
人是你打的,回頭郭青天找不到罪魁禍首,大家都得遭殃。
韓世孝一言不發,專心開車。
叮咚。
以張哥為首,梁岱山唐四海韓世孝為輔的四人微信群來了消息。
是唐四海發來的一張機場照。
四海哥穿著花花綠綠的海灘風,頭頂圓形草帽。
“兄弟們,我十點飛馬爾代夫,最近壓力太大了,我必須出去喘口氣,放松一下,下個月見!”
叮咚。
梁岱山也發了張機場照。
梁總西裝筆挺,商務精英范十足。
“我十點半飛紐約,參加為期半個月的國際論壇,韓總已經給我批條子了,還讓我務必帶回先進的商業模式。”
張若愚抽了抽嘴角。
這幫老狐貍,都要跑路了…
韓世孝眼神有些飄忽,他在琢磨自己最近有沒有什么能離開濱海的工作,私事也行。
“韓老太一直對你視若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