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歲當然知道京城林家的恐怖。
也聽老領導介紹過林三哥的身世背景。
怎么說呢,陸太歲有點看不上這位豪門公子。
千里迢迢跑來濱海,就為了摸摸唱?
格局小了。
不過陸太歲還是硬著頭皮帶林三哥去了蒙娜麗莎,下車的時候,他是捂著臉進的店。
開了最大的包廂,點了最好的酒水果盤,陸太歲吩咐經理把最好的幾個紅牌請進屋,沉凝道:“三少,我還有個會,要不你先玩會?”
林三哥點了根煙,意味深長道:“我想見張若愚。”
“張哥沒空。”
陸太歲瞥了林三哥一眼,知道這小子來者不善。
“你幫我帶句話,我是他小姨的表哥。”林三哥抿唇道。“他也許會見我。”
陸太歲聞言,一時間也拿捏不準,走到一旁打給張哥:“京城來了個姓林的,說是張哥你小姨的表哥。”
“他想見你。”
剛把行軍床安裝好的張哥哦了一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那也算我半個親戚,陸爺你替我招待下,我一會到。”
“明白。”陸太歲點頭,走向林三哥。“我想起來了,早上起床我就把那個會給開了。”
“三少,來,我敬你。”
二人喝了幾杯,陸太歲嫌氣氛不夠躁,還親自操刀唱了首《下輩子還要和你成個家》。
唱腔滄桑,情感充沛,很悲愴。
林三哥瞥了眼沉浸式演唱的陸太歲,心中生出一股唏噓:聞名不如見面。
這濱海城的土皇帝,像個小丑。
“陸爺,都唱上了?”
房門推開,一身休閑裝的張若愚走進屋,嘴里叼著根煙,臉上除了輕佻,就是浮躁。
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一曲結束,陸太歲舉杯敬張哥,反倒是冷落了林三哥。
幾杯下肚,陸太歲找了個由頭溜了:“我想起來了,我下午還有個會。”
陸太歲走后,林三哥這才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張若愚身上。
他很好奇這個從小和林清溪一起長大的年輕人。
來之前,他把能查的,都查了個遍。
“你和我小姨關系好嗎?”張若愚冷不丁問道。
這話很冒犯,有窺探隱私的嫌疑。
哪怕林三哥已經提前做好準備,還是有點愣住了。
“林家三代一百多號人,好像沒什么人和你小姨關系好。”林三哥沉凝了下,說了句事實。
但很快,他又搖搖頭,糾正道:“嚴格來說,你小姨不喜歡和林家打交道。”
“有個性。”張若愚挑眉。
“豈止有個性。”林三哥瞇眼說道。“簡直是個惡魔。”
“這是第一次,我原諒你。”
張若愚放下酒杯,漆黑的眸子,不咸不淡地瞥了林三哥一眼:“下次再罵我小姨,我撕爛你的嘴。”
林三哥被張若愚這陰寒的眼神一瞪,心中猛地打怵。
罵你小姨?我罵她什么了?
說她是個惡魔?
這他媽是夸!
林三哥表情微變,皺眉道:“我來見你,不是和你吵架。”
停頓了下,林三哥又道:“我是想提醒你,郭青天這次來濱海,是想整死你。”
“你和郭青天不是狼狽為奸嗎?”張若愚并不意外,淡淡道。“你背叛他?”
“談不上背叛。”林三哥從容不迫道。“我和郭青天也不是很熟。”
張若愚抬眸掃了林三哥一眼:“那你來濱海干什么?純嫖?”
林三哥抽了抽嘴角,差點沒坐住。
這小子,真是和林家女魔頭一起長大的?
怎么完全不像一路人?
“我就是和你見個面,提個醒,讓你提防點郭青天,他在濱海的根基,遠比你想象要深。”林三哥意味深長道。“我這兩天也從他嘴里聽說了一些事,這次他回來,不會善罷甘休。”
“我從小就不相信天上掉餡餅,你這種平白無故獻殷情的,非奸即盜。”張若愚抽了口煙,瞇眼說道。“我越看,越覺得你在和郭青天聯手算計我。”
“你這么想,我不怪你。”林三哥微微點頭,很大度。“換做我是你,我也會懷疑。”
“那你有辦法打消我的疑慮嗎?”張若愚問道。
“時間會證明一切。”林三哥格局很大。
“我靈機一動,想到一個法子證明你的清白。”張若愚掏出手機,打給郭青天。
號碼是陸太歲剛給的,還熱乎著。
“什么法子?”林三哥很好奇。
張若愚沒理他,按了免提,把手機放在桌上。
“喂。”電話那邊響起郭青天沉穩威嚴的聲音。
“我是張若愚,正在和林三哥喝酒,他說你來濱海要整死我,而且已經在暗中布局了,還詳細闡述了你的陰謀詭計。”
林三哥臉色一沉,心態爆炸。
電弧那邊的郭青天,也陷入了沉默。
他不敢相信,林家三公子會是這種人,虧自己如此信任他,和他無話不談…
“他還罵你是個傻逼,什么話都敢往外說,腦子跟擺設似的,難怪教出郭正中這種傻逼孫子。”
咔嚓。
張若愚掛斷了電話。
病房,鴉雀無聲。
KTV總統套房,落針可聞。
林三哥滿臉扭曲地瞪視張若愚。
這他媽哪里是證明自己清白?
這根本就是強迫自己清白!
鬧成這樣,老子就算不清白,也他媽只能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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