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君

第三百一十九章 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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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雖早有所思,忽聞皇帝直言,心頭還是一震,腦海中模糊寶山,忽然一點點真實起來。

巨大石窟中,錦蔻已失顏色,絲線腐朽,垂落在地,各色寶珠滾滿寶庫,其華灼灼,金銀累巨萬,堆積如山。

然而他卻不敢附和皇帝。

寬州莫,人丁凋零至此,卻還能一代代守住這個秘密,一看就不好對付。

外放寬州,遠離朝堂,皇帝身體又急轉直下,他本就擔著大風險,再加此事,他這一趟,就走的更不安。

他悄然看向皇帝,見皇帝眉心深深一道紋路,如針一般直插山根,大約是頭痛身楚,目光陰騭,眼角向下,連同兩頰的皮肉也往下掉。

兩鬢之上,竟憑添了白發,似乎就是這兩日生出來的。

見皇帝看過來,他連忙移開目光,看向地面,回道:“陛下,莫家人狡詐,十洲之財藏的頗深,臣只怕一時繁忙,手中又無人,難以施展。”

皇帝張了張嘴,想說話,但一口痰把聲音全堵了回去,連呼吸都跟著不暢快。

他攥緊拳頭,用力咳嗽兩聲,隨著咳嗽,頭也針扎似的疼了起來。

但他什么都咳不出來,再用力一咳,聲音空洞,像只破風箱,到處漏風。m.lingdianw

張供奉在皇帝后背上一陣拍揉,等聽到有痰音,急忙捧過痰盂,皇帝側頭吐出一口痰后,胸口憋悶之氣一掃而空,有了短暫的舒適。

“朕會命黃義仁帶幾個人充做你的護衛,前往寬州,你在明,他在暗,配合著行事。”

魏王悄悄松一口氣:“臣遵旨。”

“誣告小莫的那個人——”皇帝皺眉思索,“叫什么?”

魏王道:“王景華。”

皇帝搖頭:“在莫家做奴仆的那個。”

他伸手錘了錘胸口,胸口漸漸的又憋悶起來,呼吸時鑼音深重,又有痰開始聚集。

“祁暢,”魏王憂慮道,“陛下,還是先請太醫來看看吧。”

皇帝擺手:“這個祁暢,對莫府知之甚詳,帶上他。”

魏王點頭應下:“鄔瑾要不要一并帶走?”

皇帝道:“小莫自曝其短,將他留在京都為質,日后將是一大助力。”

女人,果真是為情所困,難成大事。

他胸口像是絮了濕棉花,重重咳嗽兩聲,仍不能解,便又是一番折騰,直咳的面紅耳赤,滿頭是汗,才咳出痰來。

頭痛欲裂。

讓張供奉在他后脖頸、人中上都擦了錠子藥,才稍稍好過一些。

“如果實在找不到——”他喘幾口粗氣,示意張供奉額上縛巾,“這個心腹大患,朕不想再留給你們,等黃義仁來,朕再囑咐他。”

張供奉拿一條黃巾子,緊緊纏在皇帝額頭上。

魏王點頭:“臣明白,陛下,寬州通判,是否也隨軍前行?”

皇帝百般不適中,也知道他是想看自己屬意誰做這個通判,冷哼一聲:“通判后到,你不要耽擱,明日隨軍便行。”

他確實屬意太子的人去做通判,以此制衡沒了轄制的魏王。

魏王剛要應聲,便有內侍在殿門外報黃義仁前來。

皇帝召他入內,黃義仁滿臉焦急之色進殿,見到皇帝后,噗通跪地,喊道:“陛下,濟陽郡王遭刺,身死囹圄!”

濟陽郡王沒了?

魏王瞳孔猛地一縮,竟有幾分不能自持,愣愣看著黃義仁,身上冷汗一層層往外透,臉上血色瞬間褪去,面色慘白。

他屁股不自覺離開繡墩,雙腿半曲,不敢置信地想要起身。

御案前方傳來一聲重響,是皇帝手邊茶盞落地,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宮中,不是在王府。

皇帝腦中“轟轟”作響,一把抓住張供奉手臂,頭重腳輕的半起身,看向跪伏在地的黃義仁,嘴唇哆嗦:“什么?”

黃義仁直起腰,也有幾分愣神:“散朝后,有人潛入大理寺獄,刺殺了今早入獄的濟陽郡王。”

魏王聲音尖利:“不可能,大理寺獄難道是紙糊的?隨便一個人就能闖進去!”

皇帝伸手在放錠子藥的碗里攪動兩下,使勁抹到黃巾子上,氣急敗壞:“誰?誰做的?”

黃義仁垂首回答:“大理寺獄沒有截住兇手,臣的人去追時,已經不見刺客蹤影,只見到一套血衣,一把匕首丟在馬桶里。”

皇帝腦子亂成一團,再次伸手去取錠子藥,慌張之間,藥碗墜地,碎做數瓣。

張供奉攙著皇帝,殿中又無其他人,只能任憑碎片躺在地上,藥氣在炭火氣中炸開,滿殿都是刺鼻藥味。

皇帝死死盯著黃義仁:“沒看到?”

黃義仁聽到這切齒之聲,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低聲道:“是。”

皇帝再問:“一個可疑之人都沒看到?”

黃義仁情急之下,沖口而出:“莫將軍府上親衛當時路過了大理寺!”

皇帝聽后,神情一滯。

他沉思良久,想到早朝時發生的一切。

明明她是勝利者,卻在鄔瑾一事上犯糊涂。

會不會是她?

一定是她!

他突然聲嘶力竭,吶喊一聲:“快去抓她,就是她!”

張供奉看他目眥欲裂,嚇得魂飛魄散,死死扶住皇帝,一邊焦急看向外面,只恨自己不能分身出去請來太醫。

黃義仁驚嚇之余,瞬間想到皇帝所說的“她”是誰。

莫聆風!

他躍躍欲試起身,卻又迅速按捺住手腳。

沒有任何證據,如何抓一個三品大將軍?

魏王呆若木雞,手足無措坐在原地,忽然醒悟過來,起身沖上前去,和張供奉一左一右攙住了皇帝的手。

皇帝喉嚨里“呼嚕”作響,喘著粗氣,過了許久,才平復下來,甩開鉗制在自己身上的兩只手,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叫太醫。”

張供奉連忙奔向殿門,一邊叫人進來收拾,一邊吩咐人叫太醫。

皇帝耷拉著眼角,嘴角抽搐,許久才平復。

國事、家事交織,君子之道、帝王之術相較,權、利制衡,林林種種,如同一把鋼刀,把他的頭切割成數塊。

頭疼。

疲憊。

這個瘋子!

原來她是有的放矢,并非為愛失去理智!

這個瘋子,她怎么敢!

要是他不放鄔瑾離京,下一個是誰?

太子還是魏王?

他無力再思索,張開口,盡力道:“讓翰林苑草詔,遷——”

他立刻想到這個遷不對,不能被人認為是外放鄔瑾:“加鄔瑾為寬州通判,賜宅院一座,錢一萬。”

一個內侍領命,沖出藥味混雜、籠罩著一股重壓的文政殿,殿外雖有云開霧散之像,卻還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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