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霜紅被叫到了顧白榆跟前。
“說說吧,今日為何要幫我?顧姨娘應該許諾了你不少好處,為什么不向著他說話?”顧白榆淡淡的問道。
霜紅一副聽不懂在說什么的表情,回答道,“奴婢不知夫人在說什么。”
顧白榆放下茶盞,嘆了口氣。
“雙紅姑娘,我覺得你很奇怪啊,對我處處都有敵意,可是當顧姨娘向你伸出橄欖枝的時候,你又沒有向著她說話。到底是不想幫她呢,還是覺得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不想在她身上下注?”
霜紅還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夫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夫人就當是我覺得顧姨娘不是夫人的對手好了,我要在夫人手底下討生活,自然是要如此的。”
玲玉見不得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想起之前霜紅激動之時,口中說出那些關于顧白榆的不好聽的話,頓時來了脾氣。
“你別以為這樣就會讓夫人放松警惕,你今日沒有答應顧姨娘,和她站在同一條線上,是有別的圖謀吧?”
玲玉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樣子,恨恨地對霜紅說道:“你別做夢了。就算你今日向夫人示好,夫人也不可能松口的,你想做侯爺的女人,不可能!侯爺說了,這輩子只愛夫人一個,也絕不會納妾的,別說納妾了,你想做通房丫鬟都不成!”
霜紅聽著這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恍惚間,又想起了那日在下人的院子里,玲玉對她說的那些話,那日被壓下去的怒氣終于重新翻涌了上來。
“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么!你和夫人......你們難道以為我對侯爺......”
霜紅的語氣甚至比之前被玲玉打了還要憤怒,還帶著被人誤會的委屈。
“簡直是血口噴人!我對侯爺,我......我對侯爺從來沒有那樣的想法!侯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哥哥永遠忠心于他,我們愿意為了他去死!你這樣的猜測,簡直,簡直是在侮辱我對侯爺的忠誠,在侮辱我的人格!”
“主子就是主子,我怎么可能對侯爺有那種想法!”
她言辭太過激烈,甚至把玲玉都嚇住了,一時之間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語氣中甚至帶了點猶豫:“那你打翻藥碗不是在吸引侯爺的注意?還那樣眼淚汪汪,欲語還休,正經下人誰會那樣!”
霜紅終于知道了結癥所在,幾乎要被氣死了!
“我打翻藥碗是在表達我的不滿!侯爺年歲不小了,我和哥哥的希望就是想看侯爺幸福,兒歲滿堂!是,侯爺是說了子嗣不著急,那是他心疼夫人,夫人怎么能那樣云淡風輕,那么好的機會,應該勸勸侯爺抓緊子嗣的事啊!侯爺不著急,夫人作為當家主母,怎么能跟著侯爺胡鬧!”
“還有,夫人和二爺的事,我就是覺得不妥,所以夫人不在時,跟侯爺提過,但是當時看侯爺對夫人那樣縱容,簡直像在養孩子,夫人何時能挑起管里后宅的重任?”
“我眼淚汪汪,也不是要勾引侯爺,我是……我是……在送藥之前,我提醒侯爺不要縱著夫人胡鬧,結果看到侯爺還是把夫人當個小孩子似的縱容,所以氣的!我那是氣的!”
雖然霜紅很不想承認,但她當時的確是因為不被蕭硯臨理解,所以被氣哭了。
她的哥哥對侯爺萬分衷心,她自然也是一樣的。
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的奴仆,腦海里就只有兩個目標,一是希望侯府內宅和和美美,事事順遂,二是希望蕭硯臨子孫滿堂,日后家業有有人繼承。
先不說因為成親之前,城中的風言風語,她已經對這個自帶流言的夫人生了幾分不滿;
就說顧白榆嫁進來之后,蕭硯臨處處寵著她,這樣的縱容,顧白榆什么時候才能成長起來,成為獨當一面的當家主母?
她在一旁看著,只覺得著急,又礙于自己的身份不好直接去指責,只能借著從前的幾分情分,苦口婆心的去勸蕭硯臨,結果蕭硯臨油鹽不進,依舊我行我素。
夫妻恩愛是好事,可她也怕蕭硯臨太過縱容,把顧白榆的性子養得太過溫和,擔不起侯府內宅的重任!
話也說到這個地步了,霜紅索性邊不隱瞞了,將自己的擔憂都和顧白榆說了。
顧白榆聽完只覺得哭笑不得。
看來這位霜紅姑娘,當真是對蕭硯臨忠心耿耿,而且還是個操心的性格。
這么長久的事情,恐怕連老管家都沒想那么遠,她卻想到了。
不僅想到了,還敢與像蕭硯臨進言,不得不說,這勇氣的確是值得嘉獎,只不過方式確實是用錯了。
而且顧白榆難得的覺得不好意思。
這件事情確實是她和玲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霜紅這樣拎得清的性格這樣,為了侯府,憂心憂慮,是清楚自己的身份的,怎么可能是那種想著爬床的丫鬟?
顧白榆輕咳一聲。
“是我誤會你了。你從前說我的那些我不追究,日后慢慢的你便會明白我的性子,但我和玲玉誤會你對侯爺有非分之想,這件事確實是該我們道歉……”
“抱歉霜紅姑娘,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請霜紅姑娘日后不要介懷。”
玲玉見自家夫人都道歉了,也別別扭扭的和霜紅說了句對不起,末了又道,“雖然我和你道歉了,但我還是聽不得你說夫人不好……算了,以后你就明白了,夫人是什么樣的人。”
這主仆二人態度都如此懇切,霜紅也不把話憋在心里了,索性和他們說道,“很多人都說,我在侯府身份特殊,其實不是的。侯爺并不欠我們兄妹什么,反倒是我們欠他良多。”
“當初哥哥在戰場之上并不是因為要救侯爺才受得傷,說到底是他自己不小心中了的刀槍,傷亡也是在所難免,至于我……侯爺已經仁至義盡,后來能夠收留我,我也是萬分感恩,不敢生出任何逾越的心思。”
“旁人誤會我也就罷了,今日將話說開,還請夫人不要再對我抱有這樣的想法了,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對侯爺的忠心,在外人看來就像一個笑話。”
她說的這樣懇切,倒讓顧白榆對他十分欣賞,于是便道,“那之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我看霜紅姑娘性格爽利,做事也井井有條,我身邊的四個丫鬟到底還是對侯府的情況不太了解,從今日起,姑娘便重新回主院吧,若我身邊的丫鬟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也提點兩句。”
霜紅是那種性格,別人敬他一尺,他敬別人一丈,聽到顧白榆這么說,有些別扭的回答到:“夫人嚴重了,說是提點不敢,但若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來問我,我定知無不言。”
話到如此,幾人的誤會算是解開了,顧白榆也覺得心中歡喜。
雖然她嘴上不說,但得知自己的丈夫身邊有個心思不純的丫鬟,心中還是有芥蒂的,現在誤會解開,她覺得心中舒爽不少。
霜紅向顧白榆行禮之后便離開了。
離開之時,正好碰上進來的蕭硯臨,同他行了個禮物,“夫人讓我以后繼續在主院當值。”
蕭硯臨點點頭,“既然夫人這樣安排。那你聽夫人的安排就是了。”
說完,便走到顧白榆身邊坐下。
顧白榆看著霜紅離去的背影,轉過頭有些嗔怪的瞪了蕭硯臨一眼,“你早就知道霜紅對你不是那種心思對不對?你還縱著我誤會她,還好今日說開了,不然真是讓人笑話!”
“她性子倔,但沒什么壞心眼,留在你身邊是個助力,不過得讓你們親自解開誤會,不然你們雙方心中都有疙瘩。
“而且……”蕭硯臨伸手刮了一下顧白榆的鼻梁,“我喜歡看夫人為我吃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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