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夏若靠在司辰胸膛,抱著他的腰不敢睜眼。
夏若:“你飛慢點,我恐高!”
司辰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姑娘,像八爪魚一樣抓著他,輕笑一聲,聲音低沉,撩得夏若酥酥麻麻的,不由得抱緊了他的腰。
夏若:(笑的太犯規了,簡直就是在挑戰本小姐的定力。)
(但遺憾的是,本小姐沒有定力。)
(吃我相公的豆腐,應該不犯法吧。)
夏若抱著女流氓的想法,對司辰暗戳戳地一陣上下其手。
(嘶溜,這手感不要太好哦!)
司辰的臉色紅了又黑,強忍著不適,停在一處懸崖之上。
夏若并沒有察覺到,手還不老實地在司辰腰上摸索。
司辰:“夏小姐,我們到了。”
夏若:“啊?”
司辰:“你...剛剛在做什么?”
迎著司辰略帶戲謔的目光,夏若臉紅得幾乎要滴血。
(救救我,耍流氓被當場抓包怎么辦?)
眼見自己就要因為羞愧而倒地身亡,夏若連忙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捂著心口咳個不停。
“咳咳咳,司辰,你誤會了。”
“我剛剛并不是在吃你豆腐,而是在自救。”
“若兒自幼便身體虛弱,平生最是怕死。”
“剛剛也是,你飛那么高,人家害怕,所以抱得緊了一點。”
“歸根結底,都是你的錯啦!”
司辰:“那還真是對不住了,夏小姐。”
司辰不置可否,象征性地點了點頭,極其敷衍地向夏若道了個歉。
見自己的倒打一耙被司辰接受,夏若小小地松了一口氣,干笑兩聲
“呵呵,無事無事。”
“你不要誤會就好。”
夏日的天,亮的總是比其他季節早一些。夏若看著逐漸西沉的月亮,估算著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天亮了。
風撩過司辰的發尾,吹到夏若的臉上,有些癢,司辰整個人帶著一股陳墨的香氣,好聞得緊,讓夏若幾乎沉醉其中。
斷崖之上,一男一女望著皎潔的月光,女孩閉上眼睛,任由微風拂過她的臉頰,若她愿意睜眼看一看,便會發現身旁男子正在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眼中盛滿了近乎寵溺的笑意。
過了許久,夏若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她轉頭看向司辰,卻與后者深情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對上,目光相接之時,夏若的心跳停了一拍。
夏若:“咳咳,司辰,你怎么會來這里?”
司辰:“無事,閑逛而已。”
看著司辰紅透的耳尖,夏若瞇起了眼睛。
(騙鬼呢,閑逛能逛到長公主的院子?)
“司推官,承認吧,你就是來看我的。”
司辰:“夏小姐冰雪聰明,司某佩服。”
見司辰承認,夏若得寸進尺,踮腳湊近他。
“是不是因為五殿下說我遇到危險。”
“所以你特地來看我的?”
女孩身上的梔子香猛然湊近,將司辰打了個措手不及。
司辰耳朵紅了個徹底,望著夏若那雙燦如星子的眸子,半晌說不出話來。
司辰:“實,我是想問夏小姐。”
“你是怎么知道,那天那位老者其實是年輕人假扮的。”
司辰別過眼,聲音都帶了一絲顫音,顯然是慌張極了,隨意找了個借口。
夏若難得看到他吃癟,好好欣賞了一下,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很簡單啊!”
“看他的眼珠就知道了。”
“民間有句老話,叫做人老珠黃。”
“他雖然是鶴發雞皮,老態也很明顯。”
“但眼睛卻是輕輕亮亮的,沒有絲毫黃氣。”
“一看就是年輕人的眼珠,所以我斷定他是在偽裝。”
司辰:“原來是這樣,司某受教了。”
夏若:“好說好說。”
“司推官聽了我的推斷,是不是應該向我支付報酬呀!”
司辰:“你想要什么?司某一定盡力幫你拿到。”
夏若:“不是什么難事。”
“陪我在這看一次日出怎么樣?”
“我聽說壽山的日出極美,還請司推官與我共賞。”
司辰:“好。”
兩人正默默無語,突然身后傳來異樣的聲音,像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夏若:“我靠!該不會是長公主派人追來了吧!”
“我們怎么辦啊?”
司辰的反應極快,一把將夏若攬在懷里,躲進附近的草叢中。
“噓,別出聲。”
不多時,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影出現。
她的發髻被樹枝勾散,衣服上也有許多口子,一雙繡鞋滿是泥濘,像是走了許久的山路。
借著月光,夏若依稀看到對方的樣貌,竟然是蕓香。
只見蕓香一邊走一邊笑,腳步踉蹌,看起來已經是半瘋的模樣了。
“爹娘,女兒不孝,害死了你們。”
“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為你們報仇了!”
“你們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伺候你們了!”
說著,她就要往崖下跳,司辰一把揪住她的領子,將她拉了回來。
她衣衫不整,司辰轉身回避,夏若解下身上的薄披風,給她披上。
“蕓香,你這是怎么了?”
“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如果是父母去世了,我想他們會希望你好好活著的。”
蕓香沒料到自己會被救下,呆愣在原地。
待看清眼前人的面容時,她的淚水頓時涌了出來,跪在地上給夏若用力磕頭。
“夏小姐,對不起。”
“我不應該幫著我家小姐害你。”
蕓香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夏若有些手足無措,她連忙扶起蕓香。
“過去的事就不用再說了。”
“你也是身不由己,聽命于王云煙,我不怪你。”
蕓香淚流滿面,哽咽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可是老天不原諒我啊!”
“為了討好金城郡主,王云煙將我推出去當替罪羊。”
“說是我多管閑事,去打擾郡主,這才害得她被圣上禁足。”
“要不是我知道王云煙太多秘密,她早就將我送給金城郡主處置了。”
“見不能處置我,金城郡主一怒之下,派人殺了我的父母。”
“我在王云煙身邊日夜煎熬,就是為了等待她倒臺的這一天。”
金城郡主的瘋癲與殘忍,夏若是領教過的,至今心有余悸。
聽到蕓香的話,夏若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金城郡主如此跋扈,難道都沒有人管嗎?”
蕓香:“如何能管?誰敢去管?”
“她碾死我們這些奴婢,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
“夏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能不能講?”
夏若:“你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