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索南才讓
《千歲詞》[171shu]
第158章索南才讓
凌或微頓,淡淡道:“算了,你們兩個去吧,我不喜熱鬧,先去尋一間清凈的客棧。你們將行李都交給我罷。”
“嘖!”
謝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孺子不可見的悲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著他。
“凌少俠,死腦筋啊,你還尋什么客棧?
咱們何不去那廣陵城中最大的酒樓下塔?屆時純釀嬌娘,豈不美不勝收!”
韓長生重重點頭,簡直不能更認同!
凌或停下腳步深深蹙眉,他回過頭看著難得“同仇敵愾”的兩人,緩緩吐出了口濁氣。
“非去不可?”
兩個不省心的小冤家齊齊點頭。
“非去不可。”
凌或扶額頭痛不以。
韓長生是少年心性,聽聞廣陵城中最大最奢華的酒樓“海天一閣”中有西域胡女,一時好奇也就罷了。
怎么就連最近一段時間里,一臉憔悴、蔫吧的好似一顆被曬干的草木似的謝昭,乍聞有胡女獻藝也枯木逢春般兩眼直放光?
凌或想了想,心里暗中失笑。
不過這倒也算好事。
看來謝昭的身體,跟剛剛離開昭歌城時相比,已在逐漸好轉了。
否則,也不會又恢復了過往愛熱鬧的本色。
他淡淡笑了笑,轉身繼續向前走。
韓長生疑惑。
“咦?你去哪里?怎么說走就走?”
凌或的聲音清清冷冷從前方傳來。
“不是你們要去看女娘獻舞?
聽聞今日‘海天一閣’中一座難求,若是晚了可就沒有位置了。”
韓長生登時喜不自勝,喜笑顏開的連連點頭,“凌少俠英明!”
廣陵城的城東,乃是邯雍皇都廣陵城中權貴云集之所在。
此處地皮的價格自然昂貴,若是閑來無事在附近打聽一二,那價格聞之當真是讓人咋舌生畏。
有名有姓的臨街鋪子那就更不用想了,有一個算一個,哪個背后沒有邯雍大部落做后臺撐腰?
而城中最聲名遠揚的酒樓,還要屬“海天一閣”了,它正坐落在廣陵城東地價最貴的麒麟街上。
五層的高樓,建造得恢弘大氣,極具北朝房屋狂勁的特質。
一樓四周是散客落座的舉架中空的大堂,大堂中間還有一處寬敞的高臺,那是酒樓中平日晚間舞娘們獻舞獻唱的地方;
二樓和三樓是環狀的雅間,每個雅間相對隱秘獨立,隔音極好。
但陽臺窗口又都恰好正對著樓下獻藝的舞臺,只是平日里若不提前幾日預約,都是極難訂到的。
至于四樓和五樓,則是酒樓客人可以入住的廂房。
只是這兩層與下面三層并不互通,所以若想觀看到舞娘們曼妙的表演,若想觀舞,只能在一到三層觀賞。
三樓天字一號雅閣中,兩名邯雍男人身邊隨扈的幾名侍衛揮退到門外守衛,獨留各自的劍奴在雅閣中伺候酒水。
北朝、南朝、中州、西疆四境風俗天差地別,就連酒盞的制式都各有特色。
其中,北朝邯雍的酒盞與其說是“盞”,其實外形上卻更像是一支內膽極深的小碗。
邯雍的酒器大多是銅制,一眼觀之豪邁且肅穆。
南朝天宸的酒盞,卻大多都是白瓷或青瓷所制。杯身小巧精致,上面或許還有一些雅致的雕花或雕版刻印的詩詞來裝點;
有些天宸皇朝的王公貴胄家中收藏的瓷盞則更為講究,甚至還請了書畫名家。
完全由名家手工繪制的瓷具,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珍品,可謂異常珍惜昂貴!
而中州因為地理優勢,木料極其豐富,兼之距離東海較近,海運商業發達,所以中州的酒器大多是以防潮銀橡木所制。
外觀古樸又簡潔美觀,最突出的特點便是物美價廉,造價極廉。兼顧密度質量輕便,出海時攜帶負重也很輕。
反觀西疆,因為地處礦山和大漠,最為盛產玉石玉料。
因此,西疆酆斕皇朝的月光杯和琉璃盞天下聞名。
若是再配上當地特制的葡萄美酒,那可真是千金不換賽神仙。
聽聞西疆酆斕皇朝中負責手工業的家族,正是當地九大“高種姓”貴族之一。
這個以手工業聞名著稱的大氏族在家族中以女子為尊,她們打造的琉璃盞和月光杯最為精美絕倫。
四境之內,國境之間風俗禮儀各有迥異。能人異士和江湖之中的鬼才,也各有乾坤令人贊嘆。
與此同時,宇文部刑親王帳的二小王宇文伊,舉起桌上碗大的青銅酒盞。
他豪爽的一飲而盡,然后放下酒杯,情不自禁發出一聲喟嘆。
“真是好酒!可惜了,‘海天一閣’的風云釀只能在店里品嘗,讓人快馬送回阿爾若草原的風云釀總是差了些味道!”
這風云釀是“海天一閣”的一絕,雖也是糧食釀造,但橙黃色的酒液如玉露瓊漿般色澤娟秀,飲之十分解渴消熱。
只是此酒的缺點是只能當天制作,當天入口。
一旦放置時間長些,口感便不那么清醇爽口了。
——這一點倒是和其他糧食釀造的酒水正好相反,旁的酒水都是放的年頭越久越醇厚好喝。
宇文信并未飲酒,而是在認真用一塊鹿皮擦拭自己的劍鞘,聞言只是極淡的笑笑。
“不過是你喝的次數還少,若是多了,便覺得也沒什么意思了。”
宇文伊用袖子擦過自己的下巴,他咧嘴笑道:
“我自然跟大哥比不了,大哥你見多識廣,又常在廣陵城這富貴窩里行走。
哪里像弟弟我,還要在部落里受父王母妃的管制。”
在北朝邯雍,庶子子女的地位實在低下。
宇文兄弟的父親刑親王帳的親王宇文刑膝下其實子女甚多,甚至在宇文信這個嫡長子出生之前便已有其他庶出子女。
但宇文伊、宇文佳也只會稱呼胞兄宇文信一人為“大兄”或“大哥”。
宇文信聽了這話,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語氣涼涼道:
“你若是早日成婚,父王和母妃又何必整日盯著你?”
他面帶警告的掃視了一眼安靜如雞的站立在弟弟身后的劍奴,淡淡道:
“你平日里有些小‘愛好’倒也無傷大雅,但你也要有時有晌,差不多一點。
如何玩樂胡鬧都是小事,但總歸還是要娶一房門當戶對的正妻,有自己的子嗣才行。
否則你身邊的人恐怕也要跟著你遭殃。”
宇文伊身后的劍奴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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