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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也愣了一下,隨后沖著徐子麟點了點頭。
徐子麟這才和江次一起下了馬車,隨后轉頭看向了守衛背后的深宮。
“公公,你說實話,這次我進宮之后,還能出去嗎?”
徐子麟壓低聲音問著太監。
“當然可以啊,縣令說的這叫什么話,快些吧,陛下已經攜百官等了許久了!”
徐子麟這才跟著太監朝著大殿走去。
走了不久,徐子麟終于走到了大殿門口。
可當他看到站在殿內的朝臣百官之后,他瞬間就慫了。
“陛下,徐子麟已經在門口候著了,現在要宣他進來嗎?”
太監讓徐子麟站在門外等著,這才快步走上前去問著朱棣。
朱棣聽著太監的話,連忙伸直了腦袋看向門口的方向。
“不是來了嗎,人呢?”
“陛下,人還在門口,只是我們真的要讓他進來嗎,不然陛下讓百官離去之后再讓他進來面圣呢?”
朱棣這才有些不滿的看向了身旁的太監。
“你在怕什么,為何不愿讓他來?難不成朕看上的人就這般拿不出手嗎?”
太監連忙搖頭說不是,“陛下,奴才不是這個意思,那現在便宣他進來嗎?”
朱棣靠在龍椅上微微點了點頭。
太監這才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宣徐子麟覲見!”
站在門外的徐子麟轉頭看了江次一眼,隨后兩人這才一起進了大殿。
“怎么是兩個人?他們兩個究竟誰才是那個縣令?”
“不知道啊,這兩個人應當一個是縣令,一個是護衛吧?”
“可是這兩人年紀看上去也差不太多,不管哪個是被陛下看重的縣令,都挺了不起的。”
大臣們紛紛低聲說著,但他們也盡量使的自己的聲音小一些,再小一些。
萬一說話的聲音落入朱棣的耳朵之中,大家就再次要遭受朱棣的怒火!
朱高熾倒是聽到了,不過此刻他更好奇徐子麟看到自己,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后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徐子麟和江次兩人從進門開始,便一直垂著腦袋。
因為秦羽在門口已經告訴過他們兩個人,進去之后不要亂看,萬一看到了自己不該看的人,怕是連命都會丟掉。
兩人也十分惜命,對秦羽的這句話記得非常清楚!
“夠了夠了,站在這里就行了!”
太監一直盯著徐子麟和江次,眼見著兩人都要越過所有大臣,這才連忙開口對徐子麟說著。
徐子麟和江次聽到太監這般急匆匆的聲音,這才連忙停下了腳步。
“微臣徐子麟叩見陛下!”
“草民江次,叩見陛下。”
兩人同時開口,緊接著也一起跪了下來。
“平身吧。”
朱棣眉眼間掛著喜色,開口對徐子麟說著。
徐子麟微微蹙眉,這個聲音這么覺得這么熟悉,可是不應該啊,自己一直呆在蓬萊縣壓根都沒有出過門,為什么會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熟悉呢?
徐子麟和江次站起身之后,兩人對視一眼,這才一起看向了坐在龍椅上的朱棣。
只一眼,兩人便瞬間僵硬在了原地。
“不是,你?你是陛下?你......”
徐子麟驚訝的合不攏嘴,過了許久,他才伸出一根手指朝著朱棣,同時他的指尖也在不停的抖動著。
朱棣嘴角掛著笑意,若不是強制自己忍著,怕是自己當著這么多朝臣的面,就直接笑出來了。
“放肆!陛下上早朝這么久,還從未有人敢指著陛下的鼻子說話!”
一旁的太監發覺眾大臣的臉上也都紛紛掛著不可思議,這才連忙開口大喊了一句。
徐子麟這才放下了手指,但他轉過頭來,就看到了正在朝著自己走來的朱高熾。
“你你你,你爹是陛下,那你豈不是太子!”
徐子麟再次震驚的對著朱高熾發問。
朱高熾也默默的點頭。
他當然不會否認,畢竟他也想看一看徐子麟臉上的驚訝。
徐子麟沉默了許久,他看看朱棣,再看看朱高熾。
“對了,還有一個人你應當也認識。”
朱棣十分滿意的看著徐子麟臉上的詫異,隨后轉過頭來看向太監。
太監會意,沖著角落指了指。
徐子麟這才順著太監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又是一眼,又是讓徐子麟感到震驚。
“你是錦衣衛指揮使紀綱?”
徐子麟張著大嘴,看著面前身著鎧甲的紀綱。
紀綱緩緩點頭,他沒說話,只是露了個面便再次回到了自己應該站的位置上。
“只是,為何你今日穿著如此簡陋,朕不是讓人給你們送了官服嗎?”
隨后,朱棣便開口問著徐子麟。
他倒是想看看,如今站在這朝堂之上,他無法和自己對著干,又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況!
果不其然,徐子麟眼神轉來轉去,許久之后這才終于開口了。
“陛下,微臣,并未收到陛下賞賜的官府啊!況且這次,陛下不是只讓微臣來面圣嗎,未曾說過要給微臣封什么官職。”
徐子麟低下了頭,他盡量讓自己不看朱棣。
他總覺得,自己對上朱棣的眼神,就特別容易笑出來,又或者很容易反駁朱棣的話。
朱棣輕笑了一聲。
“看來你這是在怪朕,不曾提前給你安排好所有的事宜,這才導致如今全部人都身穿朝服,而只有你,穿的是如此簡陋的衣服!”
朱棣的聲音不怒自威,徐子麟這才終于感受到的皇帝的壓迫感。
“陛下,我們少爺不是這個意思,他身上穿的這件衣服也是我們蓬萊縣最好的衣服了,在得知要進宮面圣之后,這衣服也是連夜趕制的,陛下屬實不該怎么揣摩我們少爺的!”
一旁的江次看徐子麟不知道說什么,他便硬著頭皮反駁朱棣的話。
“大膽!陛下是何等身份,你們又是何等身份,竟然敢當著如此多人的面和陛下這么說話!你是覺得你活的足夠久了,腦袋想要搬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