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站在殿下左右搖擺的徐子麟之后,他這才總算松了一口氣。
還好徐子麟今日是準點到了。
可是除了徐子麟之外,所有人都清楚,朱棣比往日晚來了一些。
只不過沒有人想到,他晚到的原因正是因為害怕徐子麟再次來晚了。
“眾愛卿,可有事要奏?”
朱棣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徐子麟,似乎眼中除了徐子麟之外,旁人誰都容不下一般。
“陛下,臣有事要奏!”
這時,殿下忽然有一人站了出來。
朱棣這才轉頭看了過去。
“哦?你刑部最近出什么事情了嗎?為何要奏?”
此刻站出來的人,正是刑部尚書鄭賜。
至于另一位刑部尚書,則是同時身擔工部尚書職位的,金純。
鄭賜此刻正站在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他深呼一口氣,這才緩緩開口。
“陛下,兩日后宋尚書的府上有一個詩詞大會,這件事情不知陛下知道嗎?”
朱棣眸中帶了一絲笑意,他并未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站在另一邊的宋禮。
宋禮這才不急不緩的走上前來。
“陛下,這件事情臣還未來得及上奏,此事是臣與金尚書商量的,本是想著徐縣令初來乍到,眾大臣也對他不服,所以特意舉辦這個詩詞大會,讓徐縣令能夠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這樣也能堵住悠悠眾口。”
朱棣這才笑了出來,隨后他看向了徐子麟。
“怎么樣,徐子麟,你覺得朕的各位愛卿給你想的這個法子如何,你到時候愿不愿意去嘗試一番?”
徐子麟這才回過神來,他愣了一下方才開口。
“我愿意不愿意去,豈不是都不能由我自己做主,畢竟金尚書都已經差人給我送了信,告訴我,到時候務必要到場,否則就讓我好看。”
徐子麟下意識的說著,可說完之后,他才意識到這是在朝堂之上,自己這話算得上是半個誹謗了!
至于說是半個,是因為金純確實讓他去,可金純從未說讓他好看這樣的話語。
同時,朱棣聽完徐子麟的話,也滿臉嚴肅的看向了金純。
“此話當真?金純,你何時這般能耐了,竟然會威脅人了?”
金純心中猛然一墜,他知道朱棣是生氣了,可他還是連忙開口解釋。
“陛下,請陛下明察,此話必定不是臣所說,臣當日給徐縣令送了書信,至于其中究竟寫了什么,讓徐縣令把書信拿出來看看,自然便清楚了!”
金純雖然著急的和朱棣解釋,可他的思緒不受任何影響,依舊說出了有理由條的話。
只是對于徐子麟來說,此時讓自己拿出來書信,自己可真的是拿不出來。
那書信昨天就已經給江次了,至于江次估計也已經給衛玉清,讓她帶去鬼市了。
如今這封信到底在哪里,徐子麟這心中還真沒譜。
“怎么,徐縣令是不愿意把這書信拿出來了?”
金純看徐子麟久久不開口,這才嘲諷的笑了一聲,沖著徐子麟開口。
“莫非,徐縣令刻意把這信藏了起來,為的就是給在下難堪?”
金純的話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蹦,徐子麟則是皺著眉頭轉頭看向了金純。
平白無故的,金純為什么會忽然提出來把信拿出來。
若是他直接說自己在信里寫了什么內容,他也會承認。
可如今金純的舉動,卻讓徐子麟覺得有一些不對勁。
“金尚書說的有些嚴重了,我何必讓你難堪,至于這書信,倒也不必找了拿過來吧,這書信中寫了什么內容,金尚書和我都很清楚,我們不妨對峙一下便好?”
徐子麟干笑了兩聲,這才對金純說著。
原本金純只是詐一下徐子麟,可如今看著徐子麟這般不對勁的神情,他便更加肯定,徐子麟一定沒有把那封信留在手中。
既然金純已經看出來了這件事情,那他就斷然不會就這般掀篇,讓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
“徐縣令,你我的話都不可信,畢竟在場的人都未曾看過書信,所以在下還是覺得,把書信拿來的法子是最好,也是最真實的。”
金純繼續對徐子麟說著。
他的話里話外都在告訴徐子麟,今日自己必須要見到昨日自己所寫的書信。
徐子麟的臉色漸漸的黑了下去,他許久沒有說話。
或者說,他剛睡醒,壓根不知道自己應當如何解釋。
而坐在龍椅上的朱棣也早已發覺了兩人只見的氣氛不對勁,許久之后,看著兩人都沒有再開口,他這才說話。
“好了,在朝堂之上有什么好吵的,若是你們兩人不服,那便退朝之后來見朕。”
金純愣了一下,他轉頭看向朱棣,下意識的便想要拒絕。
“陛下,臣等不用見......”
“朕說讓你們退朝之后來見朕,怎么,如今朕的話對你們來說都不管用了嗎?”
不等金純把話說完,朱棣便迅速開口打斷了金純的話。
“臣不敢,陛下的話自然是圣旨,臣必然遵守。”
朱棣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隨后看了一眼徐子麟,不過沒再說話,只是轉頭看向了一旁站了很久的鄭賜。
“鄭賜,方才的話,你繼續說。”
鄭賜點頭,隨后繼續開口。
“這詩詞大會不知陛下和太子會不會去?”
說著,鄭賜轉頭看向了站在最前排角落里的朱高熾。
朱高熾隨后便站了出來。
“既然你們要和徐子麟比拼,那么本宮自然是要看看的,并且你們似乎忘記了,徐子麟也是父皇最為看重的人,想來父皇當日也一定會去吧?”
說著,朱高熾看向了坐在龍椅之上的朱棣。
而朱棣也毫不猶豫的點頭。
“這是自然,到時候朕會親自去的,還希望你們別給朕耍什么小聰明。”
說著,朱棣的視線緩緩的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
被朱棣看到的人全都心虛的低下了頭,他們沒有人敢和朱棣對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