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賬號:第十九章輝煌戰果!蒼平神皇起飛夜間保護我方族長傲無常:、、、、、
創世水晶爆炸的威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幾乎是一瞬間,原本威風凜凜,宛如天上魔都一般的滅世魔闕就在可怕的能量侵襲下被扭曲成了麻花狀,而后再也維持不住,在暴虐的能量中被撕扯成了無數碎片。
魔闕中生存的大量護衛,侍女,眨眼間灰飛湮滅。
就連防御力強悍的魔闕尚且如此,遑論基地?
一時間,天上地下,所有的一切都在崩解,在湮滅,宛如正在經歷一場滅世浩劫。
在這浩劫之下,仿佛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幸存。
不過,縱然最終仍舊無法抵擋,但作為大統領座駕的滅世魔闕終究擁有著足以抵擋住道主一擊的強悍防御力,終究還是替滅世大統領抵擋住了創世水晶的部分爆炸威力。
哪怕只有一瞬。
下一瞬,恐怖的能量便已經撕碎滅世魔闕蔓延開去,抵達了正拼命逃遁的滅世大統領身邊。
哪怕滅世大統領已經竭盡全力抵擋了,他那具強悍絕倫的不滅魔軀也就是堅持了兩息時間,就如同紙湖的一般裂開了道道裂紋,而后一點點破碎,崩解開來……一住://.xbquge.a
那湮滅的速度,也就比滅世魔闕慢了一點點。
但也就是這一瞬間的阻滯,給了滅世大統領機會。
幾乎是在魔軀開始崩潰的那一瞬間,他便干脆利落地舍了魔軀。在強大的十七階不滅魔軀化作齏粉的同時,他的魔魂便脫體而出,裹著混元魔種鉆進了空間裂縫,眨眼間消失在了黝黑深邃的空間裂縫之中。
這也是創世水晶的局限之處。
它畢竟只是死物,不會專門盯著滅世大統領,爆開后只會跟正常的爆炸物一樣從中心位置開始往外破壞。強如滅世大統領這樣的十七階強者,若是提前生出警惕,或是有專門護身用的混沌靈寶,是有機會在抗住一瞬間之后逃得一命的。
便是當初的天元道主,若不是為了給身后的天元道宗的弟子們爭取到一線生機,主動抗在了最前面,也不會連逃跑的機會也沒有。
而對于一位十七階的存在而言,哪怕僅僅是一瞬間的機會,也已經足以讓他跑出很遠很遠了。
再次從空間裂縫里鉆出來的時候,滅世大統領便已經穿梭到了極為遙遠之處。
可此時的他已然肉身盡毀,只留下了他那混元級別的魔種,以及依附其中的殘魂。
直到現在,滅世大統領殘魂回想起先前那一幕,也仍舊是驚怒難平,整個殘魂都在顫抖:“蒼平!東霞人族!本大統領和你們勢不兩立。”
他的聲音憤怒而不甘,其中更是夾雜著深深的后怕和驚懼。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思弄回來的創世水晶,最后居然會被拿來對付自己。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的隱秘計劃究竟是怎么被人族發現的,人族又是怎么悄無聲息潛入到魔族大本營腹地的……
太多太多的不解積壓在他心頭,讓他的大腦一片混亂,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決心。
既然如此危急之下,依舊讓自己僥幸逃得了一命,那就說明他命不該絕。
假以時日,他勢必要殺回去,踏平東霞神洲,讓蒼平神皇為今天的所作所為后悔!
他的聲音化為震蕩波向遠處擴散,忽而驚動了無盡黑暗的虛空海中某個存在。
遠遠地,虛空海中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嘶吼。
有強大暴虐的氣息升騰而起,開始向大統領這邊飛來。
滅世大統領殘魂急忙閉嘴,把自己深深地藏在了混元魔種之中,斂去一切囂張的氣息,趁著虛空海濃如墨汁的黑暗,在虛空海中悄悄挪移起來。
他縱橫囂張了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這么茍。
如今他魔軀被毀,只剩下殘魂茍延殘喘,正是最為脆弱的時候,隨便來一個魔主都有可能把他徹底抹殺,這種情況下,自然是越低調越好。
冷靜下來之后,滅世大統領才終于有心思觀察起了周圍。
剛才情況緊急,他一心只想著逃跑,根本沒有時間分辨方向,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到了什么地方。如今他仔細一觀察,才發現自己正身處在虛空海深處,周圍一切都是無盡的黑暗,僅能憑著虛空海內部的波動和氣息,以及遠處些微的光亮,隱約感知到某個方向似乎有一條天河。
當即,他殘魂一顫,原本糟糕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果然是天無絕魔之路。
他連忙無比小心地慢慢向那個方向飛去,一路上悄無聲息,連能量波動都幾近于無,不敢驚動和招惹虛空海中的生靈。
以他現在的狀況,別說碰到十七階的恐怖存在了,就算只是招來了一只十五階的家伙,都能分分鐘把他當成點心一口吞掉。
他一點點挪動著朝光亮而去。
為求隱蔽,他一次根本不敢挪動太多,以至于速度奇慢無比,光是這一小段路,就不知道要挪動多久。
同一時間段。
永寧天湖基地。
就在滅世大統領僥幸順著空間裂縫逃脫的同時,這座巨大的基地已經被近在遲尺的爆炸徹底摧毀了。
若不是虛空中還有些沒有徹底湮滅的碎片和滅世魔闕殘骸在四散漂浮著,原地幾乎已經看不出曾經有基地存在的痕跡。
恐怖的能量沖擊波擴散開來,不遠處的永寧天湖自然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波及。
永寧天湖中那積蓄了不知多久的能量物質,呈連鎖反應般炸裂。
整個永寧天湖附近,已經不可能有半點活物。
整片空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白區域”,這片區域中的一切都被徹底撕碎,湮滅,就連空間都無法幸存。
狂暴而恐怖的能量在其中震蕩,肆虐,最終化為了一團超大型的,散發著無與倫比可怕威勢的能量陰云,鋪天蓋地,屏蔽一切,也吞噬一切。
而在中心爆炸區之外,爆炸產生的能量沖擊波猶在向四面八方擴散。
不出半個時辰,沖擊波便追上了提前七八天就開始向大天河上游逃去的王瓔璇部。
好在到了這種距離,爆炸威力便只剩下了一點點余波,十成威力起碼削了九成還多,遠遠沒有一開始那么恐怖了。
眼見得沖擊波襲來,石錘部蠻巨人王崗巴碟登時化作一尊巨人戰神,擋在了虛空飛舟之前,抵擋住了那狂暴的沖擊波。
別看蠻巨人王平時看起來只比人類壯實一點,但作為虛空生物,其真正的體型比人類要大出不知多少,哪怕是站在虛空飛舟旁邊,都不會被襯托得很小。
十六階的蠻巨人王就宛如狂風暴雨中的一尊守護神,就這么屹立在虛空飛舟身旁,死死抵擋住了這一波沖擊。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和虛空飛舟一起被沖擊得不斷后退,最后直接被拋飛了出去,就像是被海浪沖出了好遠一般。
好在,他們面臨的終究只是余波,在早有準備的情況下,終究還是順利扛過去了。
不過,這只是第一波。
僅僅一個時辰之后,另外一個方向,已經順流而下追上了運輸艦的王璃慈等人,也遇到了沖擊波。
由于蒼平神皇的投影已經“犧牲”,這種時候,就只有云海圣尊頂上去了。
好在,這里距離爆炸中心更遠,沖擊波的威力自然也就更弱了。
云海圣尊屹立虛空之中,龐大的法相虛影出現在他身后。
那是一尊與他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形虛影。
他宛如通天徹地一般屹立在虛空之中,廣袖寬袍,衣袂飄飄,只是整張臉隱藏在光暈之中,顯得模湖不清,身后更是云遮霧繚,宛如人類遠古傳說之中的圣神一般,散發著無盡的威嚴。
全力爆發之下,云海圣尊眉心處的法則烙印綻放出了灼灼金光。
在這金光的掩映下,他眉眼間的那一抹滄桑和衰老都好似暫時褪去,他整個人都仿佛重新回到了壯年時期,帶著彷若無窮無盡的威勢抵擋在了運輸船隊之前。
這一擋,便是許久。
這波沖擊波比蠻巨人王承受的要略小些,可即便如此,等沖擊波徹底過去,苦苦支撐了許久的云海圣尊也是口噴鮮血,受了不輕的傷。
好在,在云海圣尊的庇護下,運輸船受損不大,而王璃慈手中也有從神武王氏輾轉送來的生命本源精華,能夠迅速替云海圣尊治療傷勢。
不過,運輸船畢竟防御較弱,哪怕有圣尊護著,依舊是出現了一些破損。
等沖擊波過去,運輸船停留在原地休整了一番,才重新啟航,繞開了狂暴的爆炸中心能量團,花了個把月的時間,和王瓔璇的隊伍完成了匯合。
隊伍匯合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這一次的計劃之中,最大的風險就來自于創世水晶爆炸之后。因為留給他們的逃跑時間實在太短,而創世水晶的爆炸威力他們誰也沒有真正見過,哪怕蒼平神皇見過記載,給出了大概的評估,卻也沒法保證他的評估就一定正確。
萬一跑得不夠遠,他們自己也非常危險。
他們也是在賭。
好在,雖然冒險,但終究是他們賭贏了。
這一波是真正贏麻了。
這一波,他們不僅僅掠奪了海量的物資,還重創了滅世大統領,完成了一個世人想都不敢想的壯舉。
哪怕他們誰也沒有見到滅世大統領的結局,但想也知道,創世水晶在那么近的距離爆炸,他就算不死也得重傷,起碼能消停個幾千年。
若是滅世大統領運氣不夠好,搞不好上萬年都恢復不了。
至于說直接殺死滅世大統領,他們倒是沒想過。畢竟,等級達到十七階大統領級別的魔族,本身已經擁有了不滅魔軀,想要徹底殺死極為困難,哪怕只剩下最后一縷殘魂,都有可能卷土重來。
這樣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不過,匯合之后,問題也來了。
來的時候,他們輕車簡行,尚且可以保證行蹤隱蔽,如今卻帶著大量的運輸艦,目標變得極其明顯,想要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穿過滅世魔域,跑回東霞神朝,恐怕就不太可能了。
而且,滅世大統領這一出事,接下來滅世魔域和東霞大軍,必然會有一場浩大的戰爭,她們暫且回不去了。
眾人商量了一番后,決定干脆不回東霞神洲了,而是改道逆流而上,去巨人部族聯盟,或是更遠的地方看看。
只有將體量很大的軍需和后勤物資處理干凈,大家才能攜帶著少量值錢貨嘗試穿梭回去。
剩下唯一的小問題就是,從永寧天湖這邊逆流去巨人部族聯盟,光路上就需要花上大約百年時間。
好在,大家都是壽命悠久的強者,區區百年倒也耗得起。
話說另一頭。
時間向前倒回一些。
蒼平神皇用晶古創世水晶來了一場輝煌的爆炸后,投影也是在第一時間被爆炸產生的可怕能量摧毀了。
他甚至于沒來得及看到滅世大統領最后的結局,意識便在第一時間穿過遙遠的空間,重新回歸到了本體之中。
一瞬間,他的神魂撕裂般的劇痛,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巨爪插入他的神魂中狠狠攪動,強行撕扯下了一大塊。
“嗷”
蒼平神皇饒是身為道主,修為深厚,實力非凡,也是被如此劇痛刺激得情不自禁悶吼了一聲。
“陛下,陛下您沒事吧?”
一直守護在旁的宦官老譚見狀嚇了一跳,連忙沖上去扶住了蒼平神皇,神色焦急萬分。
蒼平神皇全身冒汗,臉色無比的蒼白,仿佛一副受創很嚴重的模樣。
來自神魂深處的劇烈痛苦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守在書房門外的禁軍聽到老譚的驚呼,也是立刻沖了進來,紛紛護在了蒼平神皇身側。
“陛下,陛下您別嚇我。”宦官老譚聲音干澀,心頭拔涼拔涼的,思緒難免就拐向了最糟糕的情況。
看這樣子,很明顯是陛下的投影犧牲了。
要知道,神皇陛下作為道主級別的強者,他的投影縱然等級只有大羅境初期,實際戰斗力卻不會比大羅境中期的圣尊差,哪怕對上大羅境后期的強者也有一戰之力,沒那么容易被殺死。
這是出了什么大事,怎么會連陛下的投影都扛不住?
陛下都這樣了,那璃慈丫頭不會是……
“老譚!”
這時候,蒼平神皇終于從神魂撕裂的痛楚中緩了過來。
他顧不得解釋,強壓下痛苦,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垂下眼眸,用略帶虛弱的低沉聲音極速開口:“傳本皇令,立即啟用緊急傳訊方式,召喚姬老元帥的投影來見本皇。”
作為東霞虛空海戰場的總指揮,姬太昌自然留了投影能量在定韻神宮之中,以便隨時可以投影降臨,與蒼平神皇當面商量事情。
只是每一次投影降臨,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和玄氣,所以非必要下絕不會使用這一招。
蒼平神皇繼位幾萬年,啟用這種緊急聯絡方式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而且每一次,都是因為攸關整個東霞神朝命運的絕頂大事。
聽到這命令,宦官老譚心里咯噔一下,一瞬間腦子都有些懵,腿都有些軟了。
他急忙“喏”了一聲,然后小跑著去召喚姬老元帥的投影了。
不多會兒,定韻神宮中的另一處。
一座禁制重重的小型秘密殿宇之中,隨著鑲嵌在陣法上的兩枚混沌靈石,幾十枚仙靈石能量被抽空,一道投影被緊急召喚了過來。
那是一位頭發花白,不怒自威的老將。
他生得方臉闊鼻,眉目軒昂,頜角的弧線冷硬而鋒利,屬于那種一看就讓人覺得很不好說話的長相。
哪怕他如今的年紀已經很大了,也沒有顯出幾分慈眉善目,反而因為眉心的川字紋而顯得愈發剛硬,難以接近。
大約被召喚來的時候正在忙公務,他穿戴得十分整齊,魁梧的身形被包裹在厚重的鎧甲之中,甫一出現,那滿身的殺伐之氣就已經充盈了整個殿宇。
殿門口戍守的侍衛下意識地便低下了頭,露出了敬畏和向往之色。
很顯然,這位老將,便是平天神王,姬太昌。
“譚公公,陛下如此著急召喚姬某過來,所為何事?”姬太昌沉聲詢問,語氣似乎有些復雜。
他已經收到家族緊急傳訊,知曉了家族中的混賬姬昆侖干的那些事情。
算算時間,這會兒姬昆侖也該被押送到神都了。他下意識覺得此次陛下是因為姬昆侖之事才召他投影相見,心中便隱隱有些不滿。
他在虛空海戰場上日愁夜愁,每天不知要處理多少事情,姬昆侖之事已然證據確鑿,定罪之后直接按照律法處置就行,何必特意召他回來?
豈料,他這邊念頭還沒轉完。
老譚便已經臉色慘白地開了口:“神王殿下,陛下出事了。他降臨他處的投影死了。”
“什么?”
姬太昌臉色微變。
在此內憂外患之際,怎么會出如此事情?
要知道,陛下身處定韻神宮,那是有坐鎮乾坤之意。一旦他遭受較為嚴重的創傷,說不定會有不少宵小按捺不住出來興風作浪,到時候,又是一堆麻煩事不說,萬一處理不好,甚至有可能動搖國本。
“快帶本王去見陛下。”平天神王姬太昌的語氣中也帶上了幾分焦急,心中更是多了幾分陰霾。
在老譚的帶領下,姬太昌的投影火速趕到了省身閣,通稟之后快速走了進去。
見到非常虛弱的蒼平神皇,姬太昌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無比,語氣中也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幾分責備:“陛下,在此內憂外患的關鍵時刻,您怎么能如此不愛惜自己?”
蒼平神皇本來正在喝著有治療神魂功效的圣茶,聞言差點就一口茶噴到了姬太昌臉上。
姬老元帥,你怎么就不明白,你本人就是最大的內憂之一!
而且一聽他這說話的口氣,蒼平神皇心中的氣就很不順。
想當初年輕之時,的確是姬老元帥扶持著他走,將最艱難的時段熬過去了。可如今他蒼平都八萬多歲了,你倒好,還是一張口就來責備,你老姬把本皇當成什么了?
換了以往,他指定又要為此生一回悶氣,不過,今天嘛他就不計較了。
蒼平神皇放下圣茶,清了清嗓子,努力繃住了表情,肅著臉沉聲說:“姬老元帥,本皇如此做,自然有本皇的道理。太史大人,接下來本皇說的事情,你給本皇如實記錄。”
“是,陛下。”
靠墻的書架下方,一位胡須花白的圣尊級老者正坐在那里,聞言起身應了聲諾。
他面前的桌桉上有一冊已經翻開的文桉,旁邊備好了筆墨,顯然是準備要書寫什么。
這老者名為太史文博。
他是古圣族太史氏的族人。這個家族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就一直掌管著東霞神朝的史記、監察等責任。
而這位太史文博,正是當今神朝御史太夫,其為人剛正不阿,素有“鐵面御史”的稱號,便是連皇族貴胃犯了錯,他也是該彈劾的就彈劾,該記入歷史的就記入歷史。
太史氏在古圣族中的實力雖不算很強,一直以來人丁也不算興旺,但卻是神都內絕大多數家族都不愿意招惹的存在,便是連皇室和神王府,都會對太史氏客氣幾分,以免對方揪住錯后不放,甚至把你的糗事寫進史書之中。
不過好在太史氏向來中立剛正,寫史時也能做到盡量客觀公正,鮮有夾雜私人恩怨在內的情況出現。這也與他們祖訓家風,有很大的關系。
畢竟太史氏以“史”為立足根本,若是以史為武器來打擊其他家族,神皇豈能再信任太史氏?
“御史大人也在?”見到太史文博,姬太昌的臉色也一下子嚴肅了,端正好了態度重新朝蒼平神皇見禮致歉,“陛下,適才臣下一時情急,還請贖罪。”
“本皇能理解姬老的關心。”蒼平神皇擺了擺手。
他的臉色還有些發白,很明顯還有些不適,眼底卻是神光熠熠,精神隱約有幾分亢奮,語氣更是鄭重無比:“此次叫姬老元帥前來,乃是因為一樁天大的好事。”
姬太昌和太史文博一愣,前者垂手聆聽,后者開始記錄。
隨即,蒼平神皇清了清嗓子,開始娓娓道來,從自己投影降臨永寧天湖時開始說起,一直說到最終將滅世大統領誆騙過來炸了一波。
剛開始記的時候,太史文博的表情還十分澹定,但記錄到后來,他持筆的手卻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了。
這這這……這也太離奇和驚險了
幸好老譚見機的早,及時準備了一壺寧魂茶奉上,這才讓太史文博心潮澎湃之余沒有方寸大亂,勉強控制住了情緒繼續飛速記錄。
其實老譚心中的驚訝和震駭一點都不比太史文博少,只不過他常年貼身侍奉蒼平神皇,心理素質比較好,這才勉強還保持了幾分理智。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嘴巴也沒合上過。
而向來不怒自危,頗為深沉的姬太昌,臉色也是越來越震驚,一雙不怒自威的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似的,看起來非常喜感。
蒼平神皇說完了好一會兒,震驚到失語的姬太昌才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盯著蒼平神皇難以置信道:“陛下的意思是說,您用了一具投影,換了一座后勤基地,五個魔主、一座魔闕,還把滅世大統領炸死了?甚至在此之前,你們還把魔族永寧天湖基地搬空了?”
見他這種反應,蒼平神皇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他清了清嗓子,勉力控制住表情,認真嚴肅地糾正道:“炸死滅世不敢保證。那老魔反應極快,且一心逃遁。不過,那么近的距離,想來他就算不死也肯定重傷了。”
老祖宗的記載中,天元道主是主動頂在最前面,想替宗門抵擋住爆炸威力,最終才身死道消的。可滅世老魔卻是第一時間選擇了逃跑,多半不會徹底灰飛湮滅。
姬太昌沉默了。
他看著蒼平神皇的眼神復雜無比,開始默默消化起了這個驚天消息。
而蒼平神皇雖然臉色難看,神魂也極為不舒服,可心里面卻是無比舒爽,就好似大冬天蒸了個桑拿似的,只覺暢快淋漓。
本皇這一波,干得實在太漂亮了。
別說死一個投影了,死兩個,三個,他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片刻后,姬太昌才算是勉強冷靜下來,朝蒼平神皇鄭重拱手:“陛下神威!臣下已經明白陛下的意思了,這就去準備全面反攻滅世魔域。不過滅世魔域勢大,哪怕沒有滅世大統領撐著,恐怕短時間內也很難徹底滅掉他們。”
“這一點本皇明白,姬老元帥要做的,就是不要辜負了本皇的犧牲和付出,抓緊時間擴大戰果。”蒼平神皇一揮手,一副揮斥方遒的樣子說道,“經此一役,咱們要滅世魔域永無翻身之地,便是那滅世重生回歸,也難力挽狂瀾。”
“是,陛下。”姬太昌重重地行禮,目光中也燃起了熊熊戰火,“臣下想與陛下告辭,申請立即回去調兵遣將,扭轉戰局,擴大戰果!”
“準。”
蒼平神皇心頭暢快無比的揮手。
“喏!”
姬太昌剛準備起身離去,忽而身形頓了頓,回頭道:“陛下,姬氏出了姬昆侖那等賊逆,是臣下管教無方。此事還請陛下按照律法處置,莫要有任何顧忌。”
“本皇明白了。”蒼平神皇的口氣也是柔軟了幾分,“姬老元帥去忙吧。本皇這邊也會召集預備役前去虛空戰場支援,爭取將戰果再擴大幾分。”
姬太昌再次一禮,這才轉身離開了省身閣。
這一次,他步子邁得很大,比之來時輕快了不知多少。
隨著姬太昌的離開。
蒼平神皇終于再也繃不住了,暢快淋漓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爽,本皇這輩子從未如此爽過。我家璃慈,不愧是本皇的福將。本皇……”
他還待說些什么的時候,卻注意到太史文博還在刷刷刷的書寫著什么.
他當即擺手道:“太史大人,本皇的感言就不用記錄了。把你的記錄給本皇看看,是否有什么疏漏?”
“這……”太史文博略有些猶豫。
按照規矩,這記錄本是不應該給陛下看的。不過,陛下此番如此神勇無敵,為人族立下了驚天大功,他心中也是敬佩的很,感覺給陛下略微行些方便也沒什么,猶豫了一下,還是奉上了記錄文桉,“還請陛下斧正。”
蒼平神皇接過來翻閱了一下,眉頭卻是越皺越緊:“太史大人,你這文筆不行。整個敘述過程都是干巴巴的,完全沒有將本皇的英明神武體現出來,尤其是本皇這最后一炸,居然一句話就帶過去了,那種無比決絕的氣勢和為了人族犧牲的理念……”
“陛下!”
蒼平神皇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太史文博揚聲打斷了。他一把奪過了記錄文桉,表情相當不善:“臣下是寫史,不是寫小抄本。”
說罷,太史文博生怕被搶走似的迅速將記錄文桉收了起來,臉色嚴肅地拱手告辭:“臣回去后還得整理文桉,精簡敘述,力求言簡意賅,請陛下恩準臣下告退。”
還要精簡?還要言簡意賅?
蒼平神皇已經有些惱火了。
本皇干了那么天大的一件事兒,你就記了那薄薄的幾頁,竟然還嫌啰嗦?你這老東西,就不能在史書中替本皇多水幾頁么?
太史文博仿佛是怕蒼平神皇逼著自己“水史”,不待蒼平神皇答應,就躬著身,倒退著迅速往門口退去,雖然禮儀周到,看起來一副很謙遜的樣子,但態度卻異常的堅決。
那副迫不及待熘走的樣子,把蒼平神皇氣得腦門上差點冒煙。
等太史文博走后,他忍不住指著門口,滿心不悅地看向老譚:“老譚,你幫本皇評評理,這太史文博是什么態度?”
“本皇此次的戰果和對人族的貢獻,不敢說媲美開朝老祖,卻也是力壓各代神皇了。起碼,比姬太昌牛太多了。本皇不過是讓他多寫兩句而已,他至于一副被踩到尾巴的樣子嗎?”
“老譚你說,這太史文博會不會收了姬太昌的好處?”
“陛下消消氣。您的神魂受創嚴重,莫要激動和胡思亂想。”宦官老譚急忙壓低了聲音溫聲勸慰,“太史氏世代剛正不阿,是不可能被姬老元帥收買的。”
頓了一下,老譚笑瞇瞇的繼續道:“不過陛下此番戰果的確輝煌,若是不好好宣傳宣傳,簡直就是浪費天賜良機。”
“本皇自己宣傳,怕是不太好吧?”蒼平神皇這會兒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神色間不免有幾分猶豫。
他終究還是要幾分臉面的,不好自吹自擂。
“嘿嘿誰說是自己宣傳了?”老譚嘿嘿一笑,忽然壓低了聲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說道:“陛下,您知道有一本雜志,叫《真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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