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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抽著煙，吞云吐霧的時候也順帶松了一口氣。
“查清楚就好，就整得我多能耐似得，一下子敢得罪倆。”
林斐這邊是抓住了雙方都不愿意放過彼此的市場這個特別，讓他們相互博弈，基本上不輕易放開她這個中間人。
但這種優勢也不會存在很久。
聰明人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面的。
林斐一點都不覺得能混到這種程度的人會是個笨人。
“而且我已經調查過樓內的監控外樓外的監控，阿斐根本沒有離開過這棟樓，她一直和紅姐在一起，只有交易那日她是自己去上廁所，樓內有信號干擾儀，別說她沒手機，就算有手機也沒有用啊。前后不過五分鐘紅姐就過去上廁所，然后兩人一起回來，之后就是形影不離，所以她根本沒有嫌疑。”
廖啟宏剛剛不在就是去查證據和時間線。
說到這里，紅姐也立刻接話：“是啊，我進去的時候還和她說話，她比我先出來洗手，沒過幾秒我就出來了，五分鐘能干什么？”
這一連串的時間線出來，基本上將林斐的懷疑洗得干干凈凈。
“放心吧阿斐，你是我挖回來的，我肯定不會讓他們對付你懷疑你的。”
廖啟宏自信道，話里話外都是信任。
至于為什么？
大概是在國外的時候林斐不僅救過他，還為了救他殺了人。
這一段是他們的回憶，但林斐正式回國臥底的任務第一個算過去了。
廖啟宏親自開車將林斐送回去，見她還是一臉不開心的不說話，安慰道：“放心吧，我爸是相信咱們的，就是陳老要小心點。”
他解釋道：“咱們這里有點復雜，既要相互協助也會相互制衡，你這么有能力的干將，陳老后續還會繼續接觸你，他可能要策反你。”
“他剛剛還要殺我，現在就想策反我了？”林斐一臉不解。
廖啟宏見怪不怪，從認識開始林斐就是個喜歡錢，有能力，但是沒心眼的人。
“不是有句話是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嗎，用在這里剛剛好。”他的手微微動了下，還是沒敢摸向旁邊的那只手。
“這里的人人均心眼子八百個，你別什么都傻乎乎的相信別人，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就找我，我不會讓他們騙你的。”
林斐一臉恍然大悟，點頭：“好吧，萬一你也幫著他們騙我，我會讓你感受一下無敵大鐵拳的。”
聞言，廖啟宏倏地一笑：“是是是，你可放過我吧。”
好不容易到了樓下，林斐自己回家。
兩人背對著對方，臉上的懵懂和爽朗紛紛收了起來，面無表情的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這是林斐答應回來之后廖啟宏為了報答救命之恩送過來的別墅，她剛住進去就找到十三個微型攝像頭和十個監聽器，洋洋灑灑的丟在廖啟宏面前。
他滿臉愧疚，二話不說懲罰了手下的人，他反正是清白無辜的。
在他的賣乖求好下，過了好幾日才得到林斐的原諒。
當然，別墅之中不只是這些小玩意。
隱藏的禮物多得是，林斐也沒有一次性清理干凈。
至少關鍵的地方還留了幾個監聽器。
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讓站在后面的人非常自信。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林斐是一個沒朋友的人，偶爾有消息都是和國外聯系，那些對話被錄下來拿去翻譯，基本上沒有發現問題。
甚至連語焉不詳或者話里有話都沒有，全都是他們之前的計劃，還有從前的“工作”交接。
就是這樣調查過的人才有可能促成一個項目。
林斐打開金枝欲孽，聲音放到最大聲，還能聽到廚房處理水果和榨汁的聲音。
然后是洗澡和叫外賣。
幾乎什么聲音都被錄制進去，就是有用的一點都沒有。
廖啟宏聽到電話的回報，剛剛掛斷又有電話進來。
“怎么樣，看出什么問題了嗎？”廖興陽有意培養兒子。
現在的人以后也是他接手的，如果沒有找到代餐，林斐也會是他的人。
廖啟宏早就知道父親會打電話進來，一邊開車一邊回復：“有看出什么問題，她一直桀驁不馴，而且只喜歡錢，錢到位什么都沒問題。”
“就是什么都沒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一個人怎么可能沒有弱點？”
別看他什么都不說，但信不信任還是能夠顯而易見的。
廖啟宏淡定道：“就算有問題，咱們也沒證據，難道你覺得她和國際刑警那邊有關聯，但她殺過人。”
臥底的為難就在于，他們什么都不能做卻什么都要做。
這個度很難拿捏，最后九死一生。
“那個人真的死了嗎？”廖興陽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
“嗯，我事后查過，也在死亡名單里。”廖啟宏淡定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林斐就算是臥底都要變節了都。
父子二人對她既惜才又防備，林斐就是純粹的防備心理。
“再明明白白暗中查一遍。”
“好，不過要瞞著她，”廖啟宏冷冷道：“不知道是不是在國外待久了，腦子也是憨憨的一條筋就只看得見錢。”
林斐突然打了個噴嚏，不用想都知道今夜有很多人是睡不著的。
基本上后面都要盯著她的腳步，分分鐘有人因為她左腳進門這件事找茬也不是沒可能。
要知道，有些男人小心眼起來，比針尖還小。
林斐不說話，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跟九子奪嫡爭權奪勢一樣，拜錯山頭很可能就是喂鯊魚的命。”
要知道就算林斐的任務接近廖興陽，但萬一最后的陳老技高一籌。
一朝天子一朝臣。
那些跟在廖興陽屁股后面有名有姓的，例如虎哥紅姐之類的，第一個就是被拿去祭天的對象。
她一邊吃著小龍蝦一邊看著電視臺下面的一連串數字，里面暗藏的密碼她只是用手指在半空中比劃都能得到答案。
畫面回到一開始她準備去報道，再到她要接受秘密任務開始特訓，然后出國打拼，再到回家。
短短一年，如隔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