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彩云墨走遠,白采蓮問蕭東兮:“敵襲之下,城中防守豈不更緊?我們如何有機會……”
對于白采蓮的進步,蕭東兮不吝表揚,她馬上豎起了大拇指:“所以,我們現在就進!”
現在?
小、白二人對著蕭東兮,盡是一張問號臉。
朱求己叛國自立,化龍州連白日都是四門緊閉,莫說是人,絕必連只小蟲都飛不進去……仙子卻說現在就進,那跟直接沖城,有區別?
當然有區別!
蕭東兮直接將小、白二人,帶到了一處十分隱秘的地道暗口前。
小、白先是被蕭東兮的操作給迷惑到了,然后待蕭東兮用秘法打開暗口,帶她們走入其中后,她們便被里面那些,無論是從奢侈還是到光亮,都閃瞎眼的符石法陣,給震撼到了。
具體的表現,就是她們張大的嘴,到蕭東兮第二次問“準備好了嗎”的時候,還沒有合上,只是一臉麻木地點著頭。
誰能想到,月淵為了“也許能用到”,竟在此地,布下了如此奢華的法陣機關,而且,還是一次性的!
“想學嗎?回月村,找大師傅。”蕭東兮看著白采蓮,眼中充滿希冀。
末世要來了,需要準備的東西更多了,若能再來幾個小丫頭那樣的,該多好……
白采蓮回過神來,她搖搖頭:“打架我可以,這個……還是算了。”
好吧!蕭東兮只能聳聳肩,小憐的主意她就不打了,畢竟讓小憐去開館教學神識課,比學這個重要。
“那我們走了!”蕭東兮再次確定小、白二人的狀態。
待兩人都認真做好準備后,蕭東兮才慎重地啟動了法陣。
隨著地道暗口內,閃過一道道五彩光芒,此處空間,徹底變成了一個似乎已荒廢多年的尋常地窖,再不見其他痕跡。
待小、白二人回過神來,她們已置身于一處尋常宅院的客房內,簡單,卻也不失靜雅。
院中有一老嫗,正在掃地。
她知有人來,只掃了一眼,看見正打開窗子的是蕭東兮,她便微微點頭,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般,繼續掃地。
此時,遙遠的南城門,方才傳來巨大的轟鳴聲,當是彩云墨她們在正面轟城門了。
彩云墨采用的方法很土很直接——七箭伶遠程射人,五大錘直接甩巨石轟門砸墻,怎么暴力怎么來。
明明只有十來個人,愣是給她整出了千軍萬馬來攻城的氣勢。
彩云墨則很閑,她只遠遠坐著,連襲城這樣的大戲也不看,只托著腮,沉思。
當然,彩云墨是不可能指揮“五錘七箭”,上前去近戰的——她又不是傻子,就她們這點人,若是給對面大軍包了餃子,就算武功再高,不死,也得脫幾層皮。
彩云墨只是在想,蕭東兮到底能用什么辦法,混進去救人。
明明她們這邊戰端一開,本就緊閉四門、隔絕內外的敵人,只會更加重視城防,并加強城內巡查。
按理來說,連只飛蟲也混不進去……
她哪能想到,蕭東兮不僅已在城中,還自泡自飲,喝上茶了呢。
看到蕭東兮的悠閑自在,此刻的白采蓮還不如那城外的彩云墨,她腦子里早塞滿了問號,終忍不住問語連珠出口:“村長的傳送陣法如此神奇,我們在此城又早有安排——何必與那伶人合作,徒增我們暴露行藏的風險呢?”
“還有,那伶人鬧出如此動靜,城中敵人定當加強戒備,豈不增加了我們行動的難度?”
“我們不應趁亂,抓緊時機去救人嗎?”
面對白采蓮的連環問,蕭東兮抿了口茶,方才含笑答:“你既知城中敵人戒備森嚴,我們自不能輕易外出,作飛蛾撲火——我們在此品茗、靜候,豈不妙哉?”
靜候?
白采蓮愣了。
靜候什么?
靜候敵人將歷延嗣放了,八抬大轎送過來么!
蕭東兮只看著她,笑而不語。
白采蓮腦子飛轉,突然想起一個名字:“岳先正?村長讓那伶人襲城,只是為了通知咱們的人——我們到了!”
蕭東兮很滿意白采蓮的答案,推了盞茶給她:“確切地說,他不是我們的人——他想是誰的人,便是誰的人。”
“或者說,他是所有人的自己人。”
這一次,小、白二人的反應各異。
小憐顯然了解這類人,她只笑笑喝茶,并不做聲。
小白則顯然轉不過彎來,腦子飛轉,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你可知,我為何要將那烏拉赫,專程送去老爹那?”蕭東兮突然轉移話題,欲解白采蓮心中所惑。
顯然,白采蓮對那烏拉赫觀感不錯,她聞言眼前一亮,便要等蕭東兮的下文。
此前,她也曾擔心過,村長會對異域之人,不問青紅皂白便趕盡殺絕——但又覺著,若真為此,并不必大費周章,更不需在此非常時期,浪費歷從原及玥婆婆這等頂級戰力,去親自相送。
到了如今,蕭東兮也不需瞞著小、白二人,說出了一個有關異域的辛密:“那烏拉赫所在的立碗公國,便是整個園歌大陸,最有名的‘普天之下,盡是自己人’。”
“在老爹處,還有個他們的重要人物,當是烏拉赫此次九州行的目標之一。”
在見到烏拉赫的第一眼時,蕭東兮便已經想到了他的來處,故第一時間,就做出安排,看有沒有機會,以他和他們的人,去布一局棋,好好折騰一下在園歌大陸上,那些仍對九州虎視眈眈的異域之敵。
派上玥婆婆,自是因為九州十六國,還有許多人把立碗公國的這些家伙,當自己人——蕭東兮不愿,也不許他們在得知烏拉赫來自異變之地的消息后,前來攪局。
“在本村長的眼中,烏拉赫有大用,否則,不須玥婆婆。”蕭東兮想了想,還是向白采蓮多解釋了一句。
“謝謝村長解惑!”白采蓮不是小白,她想明白了其中關節,“也就是說……那岳先正,與小烏一樣……”
“然也。”蕭東兮笑著點頭,“他是九州野心家們爭搶的香饃饃,所以,他在城中的行動,會相對自由。”
“就算懷疑……他可能也在跟別人做交易,也不會將他逼得太緊。”
“誰叫野心家總是相信,只要籌碼足夠,他便會幫自己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