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藍是領著李氏那邊的一等大丫鬟例的,但她一進來就朝著姜嬰跪下,姜嬰趕緊抓住可期站到旁邊,伸手說道:“快起來快起來,有什么話好好說。”
李氏身邊的呢大丫鬟行如此大禮,姜嬰感覺很有貓膩。
微藍眼睛紅腫,看來在來之前已經哭過,她仰頭看著姜嬰,求告道:“側福晉幫幫奴婢吧,奴婢實在沒有辦法了。”
說著她扒起袖子,露出下面青青紫紫的痕跡。
姜嬰:“你受傷了應該去找大夫啊。”
她不是沒有惻隱之心,而是職場經驗讓她知道,微藍這樣的表現很不正常。
再說就算她很同情微藍,也不能幫她跟李側福晉對上啊。
微藍可憐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沒有預料到姜側福晉會這么狠。
微藍抽了下鼻子,說道:“奴婢也不求什么,聽微月姐姐說,您身邊的可期姐姐很會打絡子,我們側福晉想要的那種絡子樣式就是可期姐姐會的,奴婢只是想跟可期姐姐學習一下絡子。”
姜嬰沒有立刻答應,微藍被看得不自覺往后縮了縮。
“側福晉,您好心,幫一幫奴婢吧。”她突然跪下來,額頭擱在手背上,不敢跟上面的人對視。
姜嬰想了想,道:“可以是可以,讓可期跟你一起去李姐姐那邊,過了明路再教,不然你和我這邊的人私下有聯系,李姐姐那邊萬一出現什么問題說不清楚。”
微藍低垂著的眼神有些慌亂,這位姜側福晉初初受寵,年紀也沒有多大,不想竟然如此滴水不漏。
“奴婢,奴婢叩謝側福晉體恤之恩。”然而事已至此,微藍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姜嬰看向可期:“你跟著微藍姐姐去走一趟。”
“是。”可期走過去扶微藍起來,“微藍姐姐,我們走吧。”
姜嬰吃了兩塊茯苓糕,又喝了一碗花茶,可期哼著小曲兒回來了。
姜嬰關掉眼前的屏幕,側身問道:“真當老師去了?”
可期點點頭,蹲坐在一旁扶著扶手道:“主子,您沒看見,二阿哥真可愛啊,我們在那兒打子,二阿哥那么小一個人還扶著椅子給我們幫忙呢。”
姜嬰見沒事就笑了笑,問可期:“你這丫頭,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可期看看周圍,小聲道:“爺現在天天跟主子一起,主子也要有孩子了吧,到時候,奴婢一定會好好帶小阿哥。”
姜嬰聽說府里的規矩,夫妻兩個睡覺的時候還要有嬤嬤丫鬟在外面守著,一開始見四爺過來的時候她就擔心過倆人那啥會被圍觀。
不過很慶幸的是,四爺雖然對她不錯,但并沒有那個的意思。
而且可能是四爺也很不習慣被圍觀,他們倆晚上睡覺都不讓人在外面守著,連外間都不讓有人待著的。
也是因此,可期才會在這兒說這個。
姜嬰點了點她的額頭,“少做白日夢,小阿哥不會有的。”
可期捂住額頭,道:“為什么啊主子,難道您想先生小郡主。”
主仆兩人繞口令一般說了很長時間,新來的秋瑩忙忙碌碌的,但偶爾會扭頭看一眼,既羨慕可期跟主子的感情比她們都深厚又覺得自己跟著這樣的主子也是有盼頭的。
四爺傍晚回府,給姜嬰帶來沉甸甸的一個包裹。
姜嬰好奇道:“這是什么啊?”
至少有二十斤,還勞這位爺親自給拿過來。
這么想著,僵硬給他倒了一杯茶。
看在禮物的份上先上茶。
四爺接過茶杯啜了一口,才說道:“姜大人進京述職,給你捎帶的太原特產。”
姜嬰磕了一下,最先涌上心頭的竟然是驚喜。
雖然有前世記憶,但她也根本不想當孤兒,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有親人,這是很珍貴的一份感情。
然后就有些害怕了。
擔心會被原主父親看出什么來。
人都到京城來了,還讓四爺給她帶東西,自己不見見父親怎么都說不過去。
而且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道,姜嬰喜歡有問題了馬上解決,總不能一直拖著。
于是姜嬰猶豫了猶豫,小心地問四爺:“我能見見見我爹嗎?”
四爺看她這小模樣,笑道:“能。明兒爺就安排。”
姜嬰心里突了一下,其后反而是馬上平靜下來,跟四爺待了一會兒就起身叫可期,收拾她這些天收到的賞賜。
沒有印記的那些金銀,她都打算給原主爹拿回去。
在原主不那么完整的記憶中,姜父是個清廉的官員,還有個在讀書科舉的哥哥,家中的日子是相對清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