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過你妹妹沒有？”姜闕問道。

“爹您不是不知道，她不耐煩聽我說話，再說兒子四月份到京之后便一直埋頭苦學，為了避免嫌疑也沒有去四爺府上找她。”姜莫妄說起這個，神色便淡淡的。

姜闕微微嘆口氣，說道：“為父只有你們這兩個孽障，嬰兒是不懂事了些，你是哥哥，也該讓著點。”

姜父并沒有時下當父親的那些架子，姜莫妄跟父親之間亦師亦友亦父，就問道：“爹，你說這些，必有緣由。”

姜闕也沒瞞著：“四爺府上剛傳話到為父住的驛館，讓明天去春光樓見一面，說是你妹妹想家人了。”

聽這話里的意思，他那個不學無術的女兒在四爺府還挺受寵。

先前，姜闕便以進京，女兒得封為側福晉的消息是在半路得到的，當時一路同行的同僚都恭喜，只他覺得不可思議。

后來又聽說女兒之所以得封，是因為照顧感染了天花的四爺之故，姜闕難受了一陣，知道女兒必是受了很多苦才會如此求上進。

剛到京城四爺府那邊就傳了話，姜闕自然想見見。

雖然他以前沒怎么照顧女兒，自己的骨肉還是不忍心看她受苦。

眼下少不得又說了兒子許多。

姜莫妄聽了兩句就直掏耳朵，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妹妹眼看著風光了，兒子必定會努力，在外也給她掙一份體面。”

姜闕滿意地笑了，只是還沒笑完，兒子又說：“可是我會試的時候也不知道妹妹能有如此造化，沒有拼了命的考，就不知這榜能否高中給他長臉了。”

姜父：……

恨不得抬手就打，這個臭小子。

姜嬰晚上做夢都在吃螺螄粉，醒來才發現她抱著四爺的胳膊，口水流了他袖子一片，然后趕緊趁著人還沒醒給他擦擦擦。

蘇培盛過來喊他家爺起床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姜側福晉跟剛進門的小媳婦一樣在伺候爺穿衣服。

蘇培盛忍不住轉頭看向黑乎乎的窗子外面，懷疑今天的太陽是不是要從西邊出來，一向四爺穿好衣服都出門了還沒醒的側福晉，今兒個怎么起得這么早？

姜嬰特別好脾氣地抱著四爺的里衣，站在門口揮手送他上朝去。

四爺的目光著重落在純白的里衣上一下才轉身，留下一句話：“爺巳時回來，你提前準備好，晚了就不帶你去見你爹了。”

蘇培盛：爺您什么時候變了，竟然用這么幼稚的話威脅姜側福晉。

回頭一看，偏姜側福晉一點都沒聽出來不妥，趕忙保證馬上就穿衣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