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你這是要假冒太子殿下嗎?
銀翹跟茯苓過來伺候她,見狀后紛紛變了臉色。
“夫人,您怎么了?”
林晚意一手扶著肚子,臉色慘白,但卻依舊十分冷靜。
她從容淡定地吩咐道:“許是我要生了,本來也就是這兩日了。茯苓,你去讓穩婆她們去做準備,還有告訴我母親他們一聲。銀翹,你來幫我梳妝穿衣裳。”
她如今剛起來,身上還是褻衣,長發還是披散著,這等模樣實在是狼狽。
兩個侍女齊刷刷點頭,立刻分頭行動。
可見茯苓馬上要出去的時候,林晚意又叮囑道:“只是陣痛,還沒有生,這件事先不要稟告宴辭。”
“可是都督說過,如果您要生了,不管他在做什么,都要告訴他啊!”
林晚意搖了搖頭,“他今日要做的事情,十分重要,除非是我們得到消息,他宮中的事情成了再說。你告訴其他人,如果我的命令不聽的話,明日就不用再出現在都督府了!”
茯苓輕咬嘴角,還是一臉抗拒。
林晚意輕嘆一口氣,“茯苓,如果宴辭的事情失敗了,我跟腹中的孩子,也很難被保全了,咱們都督府所有人,都難逃一死。所以,我絕對不能讓宴辭為我分心,茯苓,你去傳我的命令吧。以后若宴辭怪責你們,有我在。”
“是!”茯苓紅著眼轉身就出去了。
林晚意緩緩地呼吸,承受著腹部的陣痛。
銀翹緊張得都差點給衣裳系錯了帶子,林晚意虛弱地笑了笑,反過來安慰她。
“看你緊張的,我這只是陣痛,又不是已經生了。”
“奴婢看到您臉色這樣慘白,就忍不住擔心緊張。小姐,您可真厲害,竟然這樣淡定。”
林晚意淡淡一笑。
能夠淡定一些,許是經歷了上一世的慘死,她早就不是那種矜貴嬌弱的女娘了。
再加上自己就是大夫,自然更理智淡定一些。
而且,如今她不能亂,因為倘若自己亂了,只能夠讓家人們擔心。
也會讓宴辭擔心。
好在這個時候,腹部的陣痛暫時停止,林晚意就順手給自己把了一個脈。
果然還是要生了。
只是不知道,這孩子會折騰到什么時候。
林晚意抬起頭,遙望京城的方向。
這孩子也是知道,她爹爹正在做一件天大的事情么?
皇宮太和殿。
前來上早朝的大臣們,各個拿著笏板,忍不住交頭接耳。
“太子殿下真的回來了,為什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看吧,宴辭都還沒來,想必他也沒有料到,陛下這一手還防著他呢。”
“我總感覺心里不安呢,我這左眼怎么一直在跳呢?”
“陳大人,左眼是跳財吧?”
陸太傅也是一臉凝重,他心中自然是期望太子殿下還活著,并且已經順利回來了。
可不知道為何,還是惴惴不安,總是感覺要發生什么大事?
就在這個時候,太監高唱道:“太子殿下駕到!”
眾位大人立刻結束了竊竊私語,挺直腰背,抱著笏板,抻著脖子看了過去。
唯有季成峰顧恩泰等人,不著痕跡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淡定如老僧。
與此同時,血衣衛也悄然地將太和殿,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很快,一抹黑底金紋,刺繡著只有皇儲才能夠使用的龍紋錦袍,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陸太傅等人激動地看了過去,結果卻發現,穿著太子官服的人,竟然是宴辭?!
眾大臣:“……”
宴辭唇角微揚,“怎么了,剛才大家不是還暢所欲言的么,怎么孤一出來,大家就都變成啞巴了?”
“宴辭,你大膽,竟然敢穿太子殿下的衣裳,你這是要假冒太子殿下嗎?”耿直的江御史,最先發問。
宴辭看向他,“哦,江御史竟然今日還來了,怎么,你夫人要害死柴夫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柴康放過你了?”
江御史頓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昨天晚上大半夜,柴康就帶著一堆府兵,沖到了他們家,說他夫人要害死他夫人?
整個府邸的人,都要嚴格審問。
折騰到了后半夜,就抓走了一個侍女,然后就結束了?
江御史知道柴康那人,特別不好打交道,但這口氣也咽不下去,因為不想耽誤今日上早朝的事情,只好跟柴康秋后算賬了。
他此時困得不行,但看著穿著太子殿下官服的宴辭,那他可就不困了!
“宴都督,你少轉移視線,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膽大妄為,竟然敢假冒太子殿下!”
他們其實想過,太子可能會被宴辭控制。
但都絕對沒有想到,宴辭膽大包天啊,竟然敢直接假冒!
宴辭輕笑一聲,“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太子蕭景奕?”
陸太傅問道:“你有什么證據?”
“是啊,你有什么證據?”
宴辭的目光落到了陸太傅身上,他往前一步,拱手道:“學生見過陸太傅。不知道陸太傅可還記得,學生之前最擅長的是什么?這件事只有你我知曉,你當時提醒我,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
陸太傅眸光微頓,點了點頭,“老夫自然記得,你說說,是何事?”
“我的左手右手,可以同時寫字,且可以同時模仿任何人的筆跡,”宴辭輕笑一聲,重復道,“任何人的筆跡。”
陸太傅聽后,果然一稟。
江御史道:“這等事情,雖然說起來稀奇,但也不是不可能,是你僥幸聽到了,然后恰好也會?”
陸太傅卻抬起了手,開口道:“那你用雙手,以老夫的筆跡,寫出當年老夫做你老師的時候,教你的第一個道理。”
“好。”
宴辭抬了抬手,立刻有內監捧上了文房四寶。
他將袖子攏起,雙手提起毛筆開始寫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陸太傅看著那熟悉的筆跡,熟悉的內容,他頓時激動了起來,可抬起頭,看著宴辭那張居心叵測的臉后,瞬間又冷靜了下來。
其他大臣們,的確也很震驚。
但是同樣的,這件事并不能證明宴辭就是太子殿下!
宴辭也不著急,他慢悠悠地將挽起的袖子,放了下來,擋住了那佛珠手串。
他淡聲道:“我已經同父皇,做了滴血認親,當然了,你們肯定還是不相信,但我還有其他的證據。”
“什么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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