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阿姨們變臉可快了。
叉腰跳著罵。
不這樣怎么能撇清她們自己呢。
現在誰都以為是她們背后說了費老板的壞話呢。
但真正動手的人這才匆匆抵達。
畢竟平時夜場偶爾遇見醉酒鬧事的渾人那都半夜了。
現在才八九點剛開始夜生活。
整個會所大堂本來站得水泄不通,看到外面氣勢洶洶的走進來一群膀大腰圓的平頭、光頭,眾人還紛紛讓道指路:“就那小子不長眼!”
“老松,好久不見,趕緊收拾了這家伙,我們喝兩杯……”
可等到這群使勁擺出兇神惡煞的家伙走出人堆兒,看見那坐靠得懶洋洋的身形,居然全都愣住了。
被喊做老松的那個,更是雙手包著繃帶,臉色瞬間煞白!
燕青也從一片嘈雜中看到了這些人,雖然幾乎都不記得長相。
但這一刻居然喜上眉梢:“哎喲!果然是在這里找到了你們的老巢,該我收拾你們了!”
下個瞬間,竟然是順著起身,把手機插腰上,更直接撥動身前沉重的高檔實木茶幾掀飛砸了去!
桌上的杯碟煙缸、紙巾銘牌,甚至還有老阿姨剛才坐著放的手機手包,全都漫天飛。
整個會所大堂肯定亂作一團!
連蓋青云都滿眼昏花了。
燕青卻趁著這突如其來的混亂,迅如野豹般沖上去,抓了當先的平頭就是個裝頂!
裝就像是裝卸工把貨物扔到車上,只是抓拿這個可能有近兩百斤的壯漢同時,有個很技巧的膝蓋頂臀,所以其實是兩個摔跤動作一氣呵成。
看著就像一條彪形大漢被這細狗攔腰舉起來砸進同伙堆里!
那群家伙已經嚇傻了,有倆直接跪下:“不打不打,錯了……”
大牙錯了……
燕青笑起來就是有邪氣:“你們能以多打少的上門欺負我,就不興我來欺負你們嗎,還敢搶車?!”
梁山泊的風格必須得這樣,你跟我叫狠,那我就比你們更狠。
任何敢反抗的舉動,都會招致更加狠辣的報復。
三十六罡,其他人都是動不動滅門屠村的。
耳濡目染下怎么可能慈悲心腸。
暴打!
碾壓!
在眾目睽睽下,讓大家見識什么叫暴力犯罪!
而且被打的還要哀求周圍:“不要報警!不要報警,誰特么報警跟誰沒完……”
因為打得狂了,連蓋青云都生怕他抱摔、摜砸的,要是把頸椎、脊椎搞斷了出人命。
趕緊提醒:“脫衣服,脫衣服……”
哦哦哦,燕青就當是未來賽場演練,本來打得酣暢淋漓,趕緊氣貫長虹的仰天怒吼,扯了身上運動服……
蓋青云屬實是覺得你這戲有點過了!
雖然這是他倆閑暇時候,早就商量過的撕衣服姿態。
但你這氣勢也太足,太投入了。
把對面十多個社會人,全場已經嚇得擠到墻邊門外上百人嚇瘋掉!
你這是要變身了嗎?
之前穿得還算各種人模狗樣的文化人、古玩商、富商貴婦的,全都嚇得四散逃竄。
實在是這個情緒演繹得太不穩定了。
不怕狠人,就怕瘋狗啊。
再狠的人也要講點道理和敬畏心,瘋子連狗都敢咬。
就問怕不怕。
其實燕青已經很注意分寸了,那個費老板他都只是故意絆翻在地,重點就是翻來覆去的摔打這幫社會人。
也是苦命人。
都三四十歲了還要成天繃著黒道人設,擺出冷酷兇悍的造型。
結果這會兒全都像化肥袋做的沙包,哪怕被打出尿味來,也隨便各種摔打,不敢還手……
因為知道怎么都打不過。
他們是靠人設口碑嚇唬人,人家才是專業打架人。
來都來了,跑不掉就讓人出口氣吧,雖然不知道是怎么把他惹到這里來的。
反正最后誰叫他們來這里,就得為他們這頓打付醫療費唄。
多摔幾下索性不要臉了,躺地上還蠻舒服哩。
總比報警強。
那才是丟臉丟到姥姥家,而且徹底惹怒對方的后果誰都擔不起,這手指都還沒好,腰腹挨刀的家伙還躺在醫院呢。
擺爛本就是爛人的看家本領。
燕青就為了展現渾身花繡,心滿意足的把所有平頭光頭蹂躪放平,踏行在他們中間氣勢囂張的指著周圍:“還、有、誰?!”
居然一個吭聲的都沒。
這么多人親眼目睹,沒刀沒槍,就是赤手空拳的讓一群在道上還算挺有名氣的大哥、爛仔落花流水,毫無招架之力。
看樣子就算警察來,被打的都不敢喊疼,又沒搶現場的東西打砸什么場面。
根本無他奈何。
燕青也覺得你們也太沒脾氣了,老子把你們欺負成這樣,都沒人敢跟我上上對抗嗎?
只能放嘴炮了:“老子不過就是順路經過截了個混蛋,你們就想來對我喊打喊殺,我現在把話擺在這里,皖省廬州這一畝三分地上,只要跟文物販賣、盜掘刨墳有關的事情,老子碰到一次砸一次!”
說這話的時候,又把手邊的光頭大漢順手砸了兩三個成堆!
搞得其他人默默的在地上滑爬,躲遠點!
最后燕青指的是那個費老板:“任何事情當面鑼對面鼓的來找我,我反而當伱是個人,一旦想玩陰的,老子先找你理出千頭萬緒,再加倍償還!”
說這話的時候,還有個李小龍式的狠狠握拳手指。
類似他在皋州那個酒吧迪廳打了一地抓娃娃的場面,只能說現在大城市的治安狀況真是被清理得好多了。
沒有二三十年前動不動到處都有槍匪刀客的團伙那么火爆。
現在全都鴉雀無聲,連被摔打遍地的家伙都不敢叫疼。
燕青都沒法吃拿卡要了,悻悻的撿起地上運動服和沙發上雙肩包,撣撣灰塵走人。
心里期盼這時候有人奮勇殺出來跟自己生死搏殺就好了。
沒想到等來的居然是聲:“班長?!”
燕青心里和蓋青云一起摔鍵盤起身、放聲大罵,WCNM,這都是個什么蠢貨啊。
把他營造出來的施壓氣氛沖散了大半!
還不得不陰沉著臉回看,都覺得自己也像社會人在擺人設造型。
果然是那個狗屁康復醫療班的什么班花,膚白貌美的清純樣,就那個剛開學跟燕青問答關你什么事的顯眼包。
現在卻換了身亮片吊帶開衩禮裙,濃妝艷抹的擠在一堆錐子臉里面!
早就聽說這些從衛校、護校來的中專生里,有些在外面上夜班。
原來還真有躋身高檔會所的行業先行啊。
是種什么樣的心態,讓她在這種局面下非要展現剛暴打了一堆大哥和老板的牛逼人物關系呢?
是愚蠢嗎,是底層的竊喜嗎,還是單純的虛榮心?
于是這回連蓋青云都不問憐香惜玉了,看燕青大踏步的過去,在所有人的矚目下,一把拽了扎起來的高雅丸子頭,啪的就是個背摔!
從一堆幾乎一模一樣的高挑美女中,愣是把這貨凌空抽出來摔地上:“哈,出息了,居然來這里賣身!”
拖著往外走的同時,還指了指那個費老板:“可以啊,敢誘拐老子的人進窯子賣身,這件事你不給我個交代,我回來找你,就是另一碼事了!”
心頭居然這會兒還泛起點竊喜,也行,終于找到個由頭可以以德服人的發飆。
想到這里更順勢踢了腳路邊死狗:“車!拿輛車給我把這賤人帶回去!”
蓋青云都忍不住鎖屏捂頭!
可能在浪子哥的邏輯里面,一輛車就跟他打殺之后隨手牽走匹馬那么輕松。
但可能也唯有他,可以把搶劫做得像是你們該上供的理直氣壯。
以至于躺在地上的幾人,相互對視眼,居然立刻摸了把奔馳的車鑰匙出來,還不顧腰酸背痛的爬起來帶路:“這邊這邊,有事兒您說話,我們也是不打不相識,您看……”
燕青冷漠:“滾!”
可憐社會人把車鑰匙放引擎蓋上,連忙抱頭鼠竄,但內心是竊喜的。
對社會人來說,車才幾個錢,你貪圖這些東西,那就好收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