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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倫收起自動返回的岡格尼爾,手里只剩下一團亮藍色的血球,仔細去聽似乎還能聽到其中波濤洶涌的海浪聲。
這是來自心臟的血液精華,也是各種神秘學儀式的上等材料。
毫不吝惜地遞到薇爾莉特的手里。
看著章魚戰艦消失的海面,有些惋惜地搖搖頭:
“剛剛我看的一清二楚,章魚戰艦就跟三心九腦的章魚一樣,船艙里面竟然真的長著三顆心臟。
今天雖然打爆了一顆,算是給了它一次重創,但應該還是殺不死這個無限進化者,早晚都會重新長好。
我推測大概只有一次性干掉它的全部三顆心臟,甚至是巴爾沃亞,才能打斷它的無限進化過程,真正殺死這個怪物。”
航海日志上,五月風號的歷史沒有就此終結,也從側面證明了他的推斷。
拜倫當初可是借赫爾曼的耳朵,將修女特蕾莎的預言聽得一清二楚:
“狂血之災,寄生珊瑚;螺湮紀元,候汝入夢。”
巴爾沃亞不是藍發海爾丁那樣的水貨,在被新大陸上的某種東西污染之后能力又獲得了直線增強,生存能力直接爆表。
如果能那么容易就被干掉,就有些對不起特蕾莎的預言了。
“這家伙應該暫時會消失一段時間,但用不了多久就會以更強的姿態,重新出現在這片大海上。
按照修女的預言,狂血之災到現在為止才只是一個開始,后面的好戲恐怕還有的瞧呢。
后半段的‘螺湮紀元,候汝入夢’恐怕才是能讓我去窺探狂血之災根源的正餐。
到時候應該會有高個兒的出來頂著吧?”
拜倫舉目四顧,才恍然意識到在哈瓦那總督貝拉斯克斯和藍發巴巴羅薩·海爾丁相繼翻車之后。
自己貌似已經成了班塔安群島這段權力真空期下的高個子,至少也是其中一極。
收回目光的時候,發現薇爾莉特早已用章魚戰艦的鮮血配制成了一瓶亮藍色的瑰麗魔藥,正眼巴巴地盯著自己:
“拜倫,深海魔怪的血液越新鮮效果越好,現在就直接幫我紋在身上吧。”
拜倫自無不可,順便還叫來那只大型種招潮蟹,取來了它身上半透明的血液,讓薇爾莉特配出了第二瓶淡青色的魔藥。
然后就被女孩拉著一起走向還沒有使用過的船長室。
進門之前,薇爾莉特卻讓他在外面稍微等一會兒。
自己一個人先溜了進去。
接著門后便傳來衣物摩挲聲,“嘩啦啦”的水聲,幾分鐘之后才聽到她帶著幾分羞澀的聲音:
“可以進來了。”
拜倫推門而入,第一次走進了屬于自己的房間。
新金鹿號的這間船長室是由薇爾莉特在舾裝的時候親手布置而成。
出自這位維納亞藝術學院的火藥藝術家之手,家具、裝飾、生活器具無一不是精品,且格調不凡。
只不過,這個時候更加不凡的,卻是正在床邊靜靜坐著的薇爾莉特。
剛剛明顯是才洗了一個澡,一頭燦爛的銀發自然披在肩頭,身上穿著一件帶著蕾絲花邊的潔白絲綢睡裙。
身材雖然沒有凱瑟琳那樣火爆,卻也纖秾合度,嬌柔可愛。
尤其是一雙纖細嫩滑的手臂和小腿都露在外面,膚光如雪,熠熠生輝,好像昏暗艙室中難以忽視的光源。
不大的船長室里還充盈著十分好聞的淡淡花香,讓拜倫下意識深吸了一口氣。
“這”
即使身為一個非正常人類,也忽然感覺有些口干舌燥。
他發現自己和薇爾莉特兩個人再默契,終究還是到不了和凱瑟琳相比的程度。
拜倫敢搶凱瑟琳的浴室,當著她的面兒,大大方方搶她的黃金馬桶噓噓。
但在薇爾莉特這里卻只要稍微上點強度,就本能有些心跳加快。
這種情況下,當一個人緊張的時候,另一個自然就不緊張了,薇爾莉特噗嗤一笑,對他招招手:
“快來!我選定了這兩個咒印,你只要照著刺上去就可以了。”
拜倫靠著自身癖好的底線對抗住了女孩這種似乎超越了種族隔離的美貌。
收斂心里的異樣情緒,走上前去,看到了正在床上攤開的禁忌之書《災禍咒言》原本。
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盧恩符文。
灣民中一直有古老相傳的史詩,記載著預言、王權與狂獵之神沃登發明盧恩字符的過程。
“九夜吊在狂風飄搖的樹上,身受長矛刺傷;
我被當作沃登的祭品,自己獻祭給自己,在無人知曉的大樹上!
沒有面包充饑,沒有滴水解渴;
我往下看,拾取盧恩文字;
邊拾邊喊,由樹上掉落。”
這些由狂獵之神沃登發明的超凡文字中蘊藏著這個世界最核心的秘密。
在神話紀元,北地灣民的書面文字就是盧恩字符,進入白銀紀之后,才被通用語漸漸取代。
拜倫看著這些字符,先前那種看到岡格尼爾上“獵殺”、“馴服”兩道符文時的既視感再次浮上心頭。
只是掃一眼,就好像已經洞徹了其中的秘密,與薇爾莉特這位久經訓練的準魔女相比,似乎也不落下風。
拜倫也漸漸意識到,自己跟這位狂獵之神似乎有著非同一般的相性,就連航海日志似乎也不是白來。
“我記住了,一個是褻瀆,一個是深淵,我要開始了。”
進入工作狀態之后,拜倫心里的雜念瞬間一散而空,進入了百分百專注的“心流”狀態。
先用戰士之杯中珍藏的高度烈酒給薇爾莉特細嫩的肌膚消毒。
一手握住她纖細嫩滑的左手,一手捏著一根鋒利的秘銀針沾染上那瓶亮藍色的魔藥,在她白玉一樣的手背邊緣刺下第一針。
“嘶!”
女孩下意識身體一抖,顯然就跟書上說的一樣,銘刻咒印的過程不是一般的疼。
卻不能使用麻藥,只能硬抗,絕不是自己一個人就能做到的事情。
拜倫下針穩健,連薇爾莉特的“心流”都是他教的,他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力早就登峰造極。
即使肌肉抽搐,下針也又快又穩。
女孩就算再疼,既然已經開始,也得先把活干完再說。
前后用了十分鐘時間終于刺完了第一個咒印褻瀆,薇爾莉特已經渾身濕透,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感覺簡直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卻不舍得浪費另一瓶魔藥的藥效,伸出一只濕噠噠的小腳搭在拜倫腿上,咬了咬牙嘴硬道:
“繼續吧,我還能堅持的住。
但相鄰兩次刻印需要盡量離得遠一點,第二個刺在腳上吧。”
拜倫點點頭,這意思就跟打字機為了防止卡鍵,故意把常用的字母安排到不同的方位一樣,這套路我熟。
捧起女孩那只白白凈凈,宛若玉雕般的右足,再用烈酒幫她消毒之后。
換了一根秘銀針,蘸著淡青色的魔藥在白皙的腳背邊緣飛快刺下一串符文。
而且女孩的腳明顯比手更敏感。
等把第二個咒印也刻完之后,她已經疼得躺在床上渾身香汗淋漓,氣喘吁吁,像是快要虛脫了一樣。
章魚戰艦對應的第一咒印褻瀆,招潮蟹對應的第二咒印深淵,同時微微一亮終于徹底固化下來。
拜倫又用血釀10ml、琴酒30ml、蛋清15ml、檸檬汁15ml、紅石榴糖漿8ml、冰塊,給她調了一杯緩解疲憊、疼痛兼具助眠效果的血釀·紅粉佳人。
喂給薇爾莉特喝掉之后,扶著她躺在本屬于自己的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看著她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番動手動腳下來,有那么一瞬間,拜倫感覺女孩的身體忽然軟到好像骨頭都消失了一樣。
那種柔若無骨的觸感,瞬間就擊中了他的心臟,讓他忍不住身體一震。
再想伸手摸摸確認一下,可看到女孩對自己毫無戒心的甜美睡顏,終究還是沒能把手伸出去。
克制住了心中的那只禽獸!
至此,血脈升華儀式“深海溯源”和獸數666要求的六個咒印一下子就完成了三分之一。
即使還沒有完成全部的儀式,一種血脈深處的改變也已經在她的體內悄然開始。
等薇爾莉特醒來之后,應該就可以使用對應的災禍咒言,戰斗力和對敵手段都將大幅提升。
只是拜倫不知道的是,女孩在入睡后悄然進入夢鄉,以預備役災禍魔女的身份做起了一個十分特別的“夢”
很快,拜倫就開著金鹿號重新回到戈納芙島找到了那些殘黨。
看到他擊退五月風號平安歸來,立刻恭恭敬敬的湊了上來。
尤其是立下豪情壯志的洞敵先機伯雷塔尼亞撫胸請示道:
“殿下,需要我們將隊伍重新整編進入先鋒領航殖民貿易公司嗎?
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聽您調遣。”
這一批蘭開斯特黨中三階的高層戰力雖然只有兩位,卻還有一群打老了仗的中下層軍官。
他們能放棄舊大陸相對優渥的條件,大老遠跑到班塔安群島來。
都是想要積蓄力量跟約克家族干到底的人馬,足夠忠誠可靠。
拜倫有了這一批骨干成員,只要再配上一批稍經訓練的士兵,拿過來就可以直接成軍。
至少能讓他省下五六年自己從頭培養中下級超凡者軍官的寶貴時間。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拜倫卻否決了他的提議,對著眼前的一群骨干神秘一笑:
“不,我要你們要繼續執行原本的‘偷家’計劃。”
如今因為狂血之災的關系,班塔安群島范圍內的海上防衛力量都被一掃而空。
就連燈塔聯合會的海鷗信使,也因為沒有了客戶不再去各條航線游蕩送報。
群島中那一座座殖民地之間,人流、物流全都被動隔離,即使其他殖民地聽到什么風吹草動,也沒人敢隨便下水支援。
正是他們動手的好機會。
轉頭看向詹姆斯敦皇家港的方向,啟動認知修正變回了拜倫·都鐸,口中淡淡道:
“雖然狂血之災擋了我們的財路,但實在是沒有比現在更適合干點大事的好機會了。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老大,有內鬼,繼續交易!
而我恰恰就是那個內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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