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咱們仨也太亮了吧,這不是活靶子嗎……”
金鏈子欲哭無淚的縮在后排座,楚暮然在副駕上豎著獅頭盾牌,可程一飛的光圈比車頭燈都亮,附近幾十米范圍都讓他照亮了。
“這是他們畏懼我的表現,游樂場又沒狙擊槍,就是想避開我……”
程一飛滿不在乎的駕著小車,很快就來到了一處打卡點外,金鏈子一頭躥出去跑向間倉庫,在店門上拍了一下又立即返回。
“靠!兩個小賊偷了冷煙花,園里的保安都是死人吧……”
金鏈子滿臉晦氣的翻看手機,程一飛又把車開向了甜品店,輪到楚暮然下車去打卡了。
“沒價值!兩名死者在店里偷了冰淇淋吃……”
楚暮然十分無奈的坐了回來,程一飛也很無語的繼續駕車,來到了水上樂園的泳裝館,三個人干脆集體下車走了進去。
“什么路數啊這是,不會跑進來玩水了吧……”
金鏈子相當費解的環顧店鋪,除了模特身上的泳衣被扒了以外,柜臺里的泳衣也被翻出來不少,花花綠綠的扔在地上一套又一套,還有一套純白色的扔在長椅上。
“哈總算有點好消息了,兩個人是翻窗進來的……”
程一飛看著手機說道:“多套泳衣被翻出丟棄,經清點并未缺少,兩只游泳圈被充氣帶出,在沖浪泳池中被發現,未檢出第三人指紋!”
“光屁股游水不奇怪,但地上的泳衣都是女款啊……”
金鏈子困惑道:“男孩子就算好奇沖動,頂多搞兩條比基尼玩玩,不會連平角褲的也拿吧,還有椅子上的白泳衣,明顯讓人給試穿過,這倆小子……不會是基佬吧?”
“我靠!說的沒錯……”
程一飛猛地拍手叫道:“吃棉花糖,放冷煙花,坐旋轉木馬,在變裝館拿雷神之錘,還摘了一頂女性手辦的假發,說明他們倆是在約會,死亡地點應該就在這附近!”
說完他就從后門沖了出去。
三人迅速來到了沖浪泳池邊,池子里的泳圈早就被拿走了,但池邊有一堆燃放過的冷煙花。
“放完煙花再游泳,游完泳能去哪呢……”
金鏈子走到池邊四處觀望,水上樂園也分成好幾個區域,還有水上滑梯和漂流河谷之類的項目。
“不對!他們倆沒下水,夜里的水太涼了……”
程一飛探了一下水溫,說道:“然然!假設我們倆來放煙花,放到一半突然吵架了,你很生氣要分手,我說你敢走我就死給你看,但你只有十八九歲,你會怎么做?”
“我……”
楚暮然咬住唇稍微想了想,忽然抬手給了他一個大嘴巴,怒罵道:“你這個該死的渣男,以為我不知道你劈腿了嗎,你身上有其她女人的香水味,永遠也別來找我了!”
“胡說八道!無憑無據你就抽我,腦子壞啦……”
程一飛捂住臉下意識的叫嚷,可氣急敗壞的楚暮然扭頭就跑,沿著最近的小路跑向了水滑梯。
“兄弟!你的戲路不對啊,你得跟她一樣入戲啊……”
金鏈子跟導演似的拍了拍手,回過神的程一飛急忙大喊道:“楚暮然!你今天要是敢走,老子就死給你看!”
“你去死吧,死的離我越遠越好……”
楚暮然頭也不回的加快了腳步,昏暗的環境應該跟事發當晚一樣,她氣鼓鼓的穿過了一排小樹林,消失在了程一飛的視野之中。
“楚暮然!你給我站住……”
程一飛“情緒激動”的追進了小樹林,忽見楚暮然停在一小片空地上,地上不僅有一連串的血跡,還有一大灘趴伏的人形血跡。
楚暮然回頭吃驚道:“小飛!好像真的是自殘,可你怎么會知道?”
“噓”
程一飛跑過去低聲道:“我跟女值班員通過話,其中一人挨了十幾刀,警方說他很有可能是自殺,看來警方的判斷沒有錯!”
“哼我的判斷也沒錯,你心虛了……”
楚暮然冷哼一聲繼續前進,程一飛只好郁悶的拔出餐刀,喊道:“既然你讓我去死,那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你死了也跟我沒關系,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楚暮然捂住耳朵低下頭小跑,徑直跑入了漂流河谷的假山中,而程一飛也佯裝自殘了十幾刀,最后“無力”的蹲下又抬頭望去。
“你這個笨蛋,為什么要傷害自己啊……”
楚暮然忽然出現在假山頂部,跟著就從假山上一躍而下,噗通一聲跳進了漂流河道中,但是再也沒從河道里冒出頭來。
“我去!不會磕到頭了吧……”
程一飛和金鏈子急忙沖了過去,漂流的河道僅有兩三米寬,跳的不好肯定會磕到腦袋。
“嘩”
楚暮然忽然冒出來趴在河沿上,舉起一只小白鞋激動的說道:“水底下有一只男鞋,我身邊又有一小片血跡,一定是跳下來撞到頭了,所以兩名死者都不是他殺!”
“哈哈破案了!死者和盜賊不是一伙的,只是死后讓盜賊發現了……”
金鏈子興奮道:“盜竊團伙鐵定是栽贓嫁禍了,他們只需要往尸體上塞一點珠寶,再把水里的尸體轉移一下,警方就會查的一頭霧水,所以小白鞋才沒有被發現!”
“不!還沒完,死因只是真相的一部分……”
楚暮然爬上來抹了一把臉,說道:“為什么要到樂園里來分贓,死者又為什么玩的肆無忌憚,他們都不怕被保安發現嗎,所以保安有很大的問題,咱們得繼續查下去!”
“阿飛!你聽的到嗎,我們目前很安全……”
對講機忽然響了起來,只聽蕭姨媽說道:“顧會長讓我轉告大家,罪犯正在四處破壞線索,趕緊自行尋找其它線索,否則重要線索一旦被毀,我們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大家聽著,兇案現場就在水上樂園,保安有很大的問題……”
程一飛說著就火速往回跑去,從導游圖上看不出哪有值班室,他們只能開著小車邊找邊查,最后發現監控中心位于結界之外,顯然跟當晚值班的保安關系不大。
“兄弟!罪犯又得手了,總人數只剩39了……”
金鏈子捧著手機冷汗直冒,誰知對講機里突然有人喊道:“老丁他們被弓箭手襲擊了,那人逃向了西北區的顛倒屋,有沒有人可以攔截他,我們馬上就能趕過去!”
“葉歡!你們倆開車繞過去,我抄近路……”
程一飛提起大寶劍跳下了車,急速從一片林子里穿了過去,沒多會就見到了一座顛倒屋。
“飛哥救我,唔……”
忽然!
一聲女性的呼救剛響起就沒了,他趕忙看向了不遠處的恐龍館,一道手電光也在窗內轉瞬即逝。
“好熟悉的聲音,怎么跑這來了……”
程一飛頭頂光圈不敢過去當靶子,順手拿起一個雪糕桶的路障,試探性的扣在了腦袋上。
沒想到剛好罩住了小光圈,周圍瞬間變回了一片漆黑。
“我去!卡到BUG了……”
程一飛喜出望外的跑了過去,黃白條的路障輕盈又不透光,卡在腦袋上正好能當帽子戴,但是卻跟“路障僵尸”一樣嚇人。
“吱”
程一飛輕輕推開恐龍館的側門,只見一座巨大的腕龍骨骼下,綠毛妹直挺挺的躺在草地上,戴頭套的弓箭手騎在她身上,舉著把尖刀正要下毒手。
“放開她!我留你一條狗命……”
程一飛舉起大寶劍走了進去,誰知弓箭手卻不急不慢的起身,點亮手機露出了一嘴的獰笑。
頓時讓他心中一緊。
“咚”
來時的小門突然被人給關上了,兩名黑衣人拎著刀堵在了門口,而前方的劍龍邊也冒出兩個刀手,五個人直接把他包圍了起來。
“蘇卡!”
程一飛瞇起眼喊道:“你屁股腫了沒臉見人嗎,咱倆的事跟其他人無關,你放了小綠毛沖我來!”
“哼你果真是采花不摧花啊,還挺憐香惜玉……”
大花魁從柱子后緩緩的走了出來,怎知綠毛妹也一骨碌爬了起來,很冷漠的站到了大花魁身邊。
“你……”
程一飛難以置信的望著她,突然就明白自己怎么被“標記點亮”的了。
“重新介紹一下,鳳舞九天的骨干成員,我的好徒弟小小蘇……”
大花魁摟住她邪魅的笑道:“我見過不少背黑鍋的人,但頭一回見到主動背黑鍋的,你……并不是一條采花棍,一條棍也是我們的人,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