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慌,這種事只要沒證據,我們肯定沒事!”另一個少年強做鎮定道。
“都怪你,我本來就只是想玩玩,你非要一起湊進來。結果把她搞醒了,我根本就不想弄死人的啊!!”耳釘少年語氣惶恐的低吼道。
“你聲音這么大是想被人看到我們兩殺人了么!?”另一個少年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同伴臉上。
“我他么也不想啊,之前那么多次都沒出事,怎么就這次出事了?還不是你藥放少了!”
“那現在怎么辦?”耳釘少年被打了一下,稍微冷靜點了。
“鄭青璇家沒什么背景,我馬上求我爸,讓他幫忙善后,頂多賠點錢就是....”打人的少年壓低聲音道。
“真的沒事?”耳釘少年似乎被對方的鎮定穩住,也慢慢遲疑起來。
“肯定沒事,布置好點,給她弄個自己過失死亡,和我們無關,然后第一時間拉去火化,避開尸檢就行。我爸他們之前就這么干過!沒問題!”打人少年自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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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十七分,宮廷花苑花店。
這是遂陽最大的連鎖花店總店,專門給各種商務迎賓開店送花。
整個花店外形就是一座漂亮的白色別墅,別墅表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藤蔓花卉。
紫色,粉色,紅色,白色,大大小小,式樣不同的花朵,宛如星辰,將別墅大門進口包圍住。
每一個進出的客人都能聞到濃郁的混合花香,以及清新的負離子。
進入后,是一片昏黃溫暖的燈光。
燈光中,一個寬敞的溫馨客廳迎面映入眼簾。
李程頤換了身正裝,走進大門,馬上便有服務員上前。
“先生,請問您是來參觀還是有預約?”
服務員穿著鵝黃色長裙,戴著琥珀花型耳墜,模樣甜美,長發及腰,靠近時同樣能聞到一股淡雅的花香。
“有預約。”李程頤沉聲道。
他目光四處打量這個遂陽最大花店,這次他洽談的植物園,便是這個宮廷花苑出手的,所以雙方約定的商談地點,也是這個總店。
他這是第一次來這里,倒是沒想到這地方裝修得這么別致。
外面是別墅,內里卻是這般景色。
“好的,請問是預約的哪一位經理?”服務員繼續問。
“徐忠生。”李程頤回答。
“徐總啊,是李先生吧,請走這邊。”
服務員引著李程頤穿過柔和燈光下的大廳,跨過一個圓形門框。
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門框后面,是一片長滿荷葉的池塘。
池塘連接著一條蜿蜒扭曲的清澈溪流,遠處更有灰色石橋微微隆起,樓閣庭院在一片片花叢樹海間若隱若現。
“這別墅,沒想到只是一個門啊?”李程頤腳步一頓,有些被鎮住了。
這里可是遂陽市區城區,能占據這么大一塊地盤修建儀國古風園林,別的不說,光這份財力就相當驚人。
“這里原本是徐總本家,后來他繼承后,創業便將這里作為了總店,畢竟現在可不是古時候,一個大宅院不可能住那么多下人丫鬟。我們公司職工住進來,人氣也能足一些。”服務員解釋道。
“說得也是。”李程頤跟著她一路沿著池塘邊緣繞了半圈,很快來到一面白墻下。
墻根處,落葉滿地,一顆光禿禿的金桂樹下,放了一套石頭桌椅。
一個身著墨綠長袍,腰懸銀邊藍玉腰帶的瘦高男子,正靜靜對著石桌沉思。
李程頤走近才看到,男子對著的石桌上方,有一面半透明的圍棋棋盤懸浮在半空,上面黑白棋子星羅棋布,看樣子快要下到末局了。
聽到腳步聲后,男子微微側臉,看到李程頤,頓時臉上露出微笑,站起身。
“李兄倒是準時,還差十幾秒就是約定時間。”
這人就是要賣植物園的徐忠生。
整個連鎖花店都是他一人創辦起來,而且李程頤從網上查過他的資料,花店還只是對方的其中一個產業。其身家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徐總過譽了,我這人不喜歡別人浪費我時間,自然也不會主動浪費別人時間。”李程頤認真回答。
以前的他,若是面對這類年紀相差不大,但地位實力差距巨大的同性,他多少會有壓力,會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是最好。
但現在則不同,惡之花帶來的無限潛力,就是他最大的底氣。
或許是李程頤說話時,氣勢很足,一點也沒有其他人的小心謹慎,生怕得罪人的態度。
徐忠生瞇了瞇眼,再度迅速打量了下李程頤。
“李兄年輕有為,底氣十足啊,但接手植物園想要不虧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可是想好了?”
“這點不用徐總擔心,我已經準備好了。”李程頤壓根不準備怎么經營植物園,他的目的只是靠自己養一片地,種自己想要的花,至于經營賣花什么的,能賺最好,不賺也無所謂。
“那就好。那我們就開始簽合同吧,植物園你也去看過了,這邊各種文書都準備好了,只要一一簽署改換,就可以完成全部流程。”徐忠生雙手一拍。
頓時兩人之間的半空中,憑空浮現出一面半透明光幕。
光幕成方形,上面疊放著一份份轉讓協議之類的合同文書。
李程頤拿起這些虛擬文書仔細翻看起來。
很快確定沒問題,他一份份的簽署名字。然后轉賬款項。
不過十分鐘,錢款到賬,文書確認完畢,雙方約定其他人員一切不變,維持原狀,植物園種植植物變遷需由李程頤后續決定。
結束合同后,徐忠生讓人送上來一套紫砂茶具,和李程頤兩人相對而坐,慢悠悠煮起茶來。
“說起來,辛德拉先生剛到遂陽時,我也想去拜訪他,但一直沒找到時間和機會。沒想到這才過多久,李兄就正好上門一見,這世道也是緣分。”徐忠生笑道。
“徐總也認識老板?”李程頤問,他此時心頭還在心痛剛剛到手的五百萬,轉眼就出去了四百多。
“自然認識,十多年前,家父與辛德拉先生曾在一次酒會上相談甚歡,可惜一轉眼都過去這么久了。”徐忠生笑道。
他端起一杯茶水,輕輕抿上一口。
“不知鴻錦收購植物園,是有什么布局么?在遂陽,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徐家的,盡管開口。”
“徐總,糾正一下,不是鴻錦收購植物園,而是我個人收購,這個和老板沒關系。”李程頤似乎明白對方誤會了,糾正道。
“這樣嗎?那倒是我誤會了,李兄自己開的話,或許是把做生意想得太簡單了。”徐忠生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是嗎?不管怎么說,我還是想試試。”李程頤不動聲色。
“也對,辛德拉先生一般不會在某地久留,李兄應該是想提前留下自己的一點根基吧?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徐忠生笑道。
“徐總能理解就好。”
李程頤感覺對方態度比起之前冷淡了許多,干脆也不久留,起身告辭,離開。
目送著李程頤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出大門。
徐忠生臉上的微笑徹底消失。
“不是辛德拉?那么就是這小子自己想靠獎金攢點家業了。”他冷淡道。
“辛德拉早就離開主流圈子,成天追查死角,找他那個寶貝兒子下落。這個李程頤,之前還只是普通學生,突然一下得了這么多錢,估計就是個死角參與者。”在他耳孔里,一個微型耳塞隱蔽發出聲響。
“不是那邊的人就好,真的是,之前的幾次案子,搞得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擔驚受怕,生怕聯會的人找麻煩。”徐忠生嘆息道,“辛德拉和聯會的有個人關系很好,這年頭誰家沒點陳年舊案,真要徹底翻查,個個都跑不了。”
“這個李程頤應該真的不是代表辛德拉,那接下來怎么應對?”耳塞里的聲音詢問。
“能得獎金,那就肯定是死角人了,過不了多久就沒了的人,理他做什么。無視就行。等人死了,我們再回購植物園回來就是。”
“那么這件事就暫時擱淺,另外一件事,昨晚上鐵峰集團的安保部孔思辰去了酒吧一條街。”
“孔思辰?他不是正盯著集團內部么?這個時候聯會查得正嚴,他跑去酒吧一條街干什么?”徐忠生詫異道。
“是鐵峰集團太子鄭家裕搞出事了。具體什么事不清楚,孔思辰處理太快,沒來得及查到錄像。但能肯定是死人了。”耳塞里的聲音回道。
“鄭家裕一直搞年輕女孩,終于出事了么?”徐忠生不在意的笑了笑,“早就感覺他要出事,沒想到拖到現在才出,算是運氣好了。”
“嗯,這次因為是關鍵時候,我們的人查到,孔思辰不光封鎖了酒吧一條街的監控,還派人去了思成山路那邊,他的人剛去,思成山路就有一棟樓發生火災,調查說是線路老化,加天然氣泄露。
出事的一共有五戶人家,共六人被燒死,其中就有死者雙親。”
“是老孔的作風。只要沒證據,就算你知道是他做的,也拿他沒法。”徐忠生皺眉道。
“剛剛孔思辰還派人在抓人,是個女人,應該是死者的姐姐。”
“這是要滅門啊....”徐忠生沉聲道。
“鐵峰集團一直手段狠辣,這次看來是打算在聯會發覺之前,迅速塵埃落定,清除所有證據。”耳塞聲音道。“我們要出手么?”
“不用,別輕舉妄動,一切看聯會。”徐忠生低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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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程頤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花店,而是在園林里轉悠了一圈,然后讓服務員帶他去了一趟劍蘭變種的區域。
很幸運,在一處小院子里,他再度看到了剛剛進貨過來,還沒完成移植的一批。
“這邊才進貨的是多花劍蘭,之前才運走一批憂郁種,李先生要是再來晚點,這一批也馬上要沒了。”服務員一副你運氣真好的表情。
“賣得很好么?這個劍蘭?”李程頤看著院子里想雜草一樣堆在一起的白色紅色劍蘭,疑惑道。
“因為是很多大戶,學校,會所,都要用的切花材料,所以賣得相當好。”服務員點頭。
“切花啊....那就難怪了。”李程頤點頭。
切花就是所謂的切斷截取花枝,用于插花,做花籃,或者花盆等等。
沒想到,劍蘭也是很常用的配花之一。
“我能上手檢查下么?”李程頤問了句。
“沒問題,不過要小心別把花苞弄掉了。”服務員知道對方是老板的大客戶,自然應許。
李程頤心頭一定,搓了搓手,走上前去。
伸手去從外到內慢慢摸。
最外面的是幾朵報春花劍蘭,都是深紫色,在一堆白色紅色之間相當醒目。估計是附帶過來的贈品,
李程頤手指一碰上去,頓時感覺一絲絲清涼花氣迅速吸入手背,匯入惡之花。
劍蘭花鱗衣的進化度,也從之前的91,慢慢跳到92。
他手不停歇,迅速一朵一朵的摸過去,不放過任何一朵開花的劍蘭。
很快,幾分鐘后,李程頤渾身一頓,直起身來,長吐一口氣。
進化度,終于圓滿了....
劍蘭花鱗衣的一次進化度,終于達到了100%。
‘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吸收惡念,和紫藤花花鱗衣進化度。’
‘惡念....該從哪來...?’李程頤心中琢磨起來。
植物園可以為他提供穩定的花氣來源,那么惡念呢?
是否也可以模仿植物園,建造一個類似的惡念花園?為自己提供穩定的惡念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