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醫師的九零年代

第220章:齊聚

第220章:齊聚

陳琳卻不知道跟紀學義如何朝夕相對,她遲疑道:

“要不讓大嫂跟學義一起回去我留下來吧,媽雖然好些了,但身體還得仔細調養,時不時還要去醫院復查,老三跟阿毓都忙,哪能顧得上她,家里有大嫂看著就行,用不著我……”

她的心思除了鐘毓和紀學禮,其他人都看出來了,老太太臉上的笑容隱了下去,她正色道:

“我這里用不著你照顧,你們夫妻倆聚少離多,好不容易老二回來了,你應該以他為主才是,我也是從年輕過來的,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老太太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孫惠美也忙勸道:

“二弟妹不用顧及我,我可不會眼紅你們夫妻團聚,我看二弟瘦了不少,你回去好好給他調理調理身體……”

她邊說還邊朝陳琳使眼色,偏陳琳低著頭不看她,這媚眼算是拋給瞎子看了,紀學義面無表情的看了陳琳一眼,他冷冰冰的說道:

“媽,陳琳這話也是我想說的,既然你跟爸都不回首都,那我也留下來好了,反正在哪休假都是一樣的,老三家里又不是沒地方住,人多熱鬧。”

老太太看了陳琳一眼,她嘆了口氣,終是沒有反對,“我隨你們安排吧,那老大媳婦一個人回去行嗎?”

孫惠美反應過來連忙擺手,她大大咧咧道:

“我一個人回去沒問題,明天我自己買票,媽不用擔心我。”

鐘毓靜靜聽著他們說話,她能感覺氣氛不太對,卻也沒多說什么,畢竟就算是有事,那也是紀家家務事,輪不到她發表意見。

陳琳始終低著頭吃東西,看不到她神色,也不知道她想什么,孫惠美看的干著急,站起身小聲道:“小琳,你出來一下,給我幫個忙。”

她動作很小,紀老首長在跟兩個兒子說話,并沒有注意到她倆,只有紀學義余光掃了陳琳一眼,她倆離席朝外邊走去,鐘毓狐疑的看了眼,并沒有說什么。

兩人從包間一出來,孫惠美就拉著陳琳到樓梯拐角處,剛站定她就很鐵不成鋼的數落道:

“你怎么回事啊,這個時候還跟老二鬧啥呢,難道你真想離婚不成?”

畢竟是在公共場合,孫惠美說話都是壓著聲音的,陳琳意興闌珊道:

“我沒有跟他鬧,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媽本來就少不了人照顧,爸年紀大了,很多事他又不會弄,總不能還讓老三不上班跟著他們吧。”

孫惠美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就找借口吧,我看你給老二夾菜他也沒拒絕啊,這是好現象,你還想不想修復夫妻感情了。”

陳琳道理都知道,就是心有不甘,她嘴硬道:

“問題又不是全出在我身上,憑什么就得我一個人改,他難道就沒問題嗎?你看他對我那冷冰冰的樣子,和對外人有區別嗎?”

孫惠美無奈道:“老二就是個大冰塊,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你兒子都這么大了,現在才計較不覺得晚嗎?你倆都不是小孩子了,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我話也不多說了,趕緊回去吧。”

陳琳還是一副賭氣的模樣,孫惠美懶得搭理了,直接往包間走去,過了一會兒,陳琳才跟進來。

紀學禮見鐘毓眼里有好奇,知道她想什么,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二哥夫妻倆出了點問題,你別多問。”

鐘毓下意識點頭,她悄聲回道:“二嫂好像心里不痛快,你二哥給她委屈受了嗎?”

紀學禮看了自家二哥一眼,夾了塊黃瓜放鐘毓碗里,低聲道:“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從小到大都愛冷著張臉,不是刻意針對誰。”

鐘毓了然,現實生活中的冰山男可沒那么帶感,看著就不好相處,更別說什么讓冰山消融了,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想要過好著實有些費勁。

有紀老首長和老太太在,夫妻倆就算有矛盾,也鬧不出什么事來,飯局散了以后鐘毓自己開車回家,紀學禮則帶著家里人回去。

因為車座有限坐不下所有人,紀學義和陳琳單獨打車,夫妻兩上了車后一言不發,氣氛有些怪異,司機師傅頻頻往后張望,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二位是一起的吧?”

紀學義眼神頗有殺傷力的掃了司機一眼,他正襟危坐道:“我倆是夫妻,有什么意見嗎?”

司機師傅尷尬的擺擺手,不敢說話只默默開車,跟這夫妻倆待在同一空間,真挺讓人窒息的。

等到達目的地后,兩人一下車,司機師傅一踩油門飛快駛離,像是后面有鬼追趕一樣,看不到夫妻二人,感覺車里的空氣都清新多了。

陳琳看著車屁股很是無語,看吧,連陌生人都怕跟紀學義同處一室。

下車地點離紀學禮家還有一小段路,黑暗中夫妻二人寂靜無聲的走著,小路崎嶇,路燈昏黃,紀學義下意識護在她身側。

待走到平整的路段時,他方才開口道:“你想好了沒有,是離婚還是繼續過?”

陳琳瞳孔微縮,她心里發慌,面上卻無甚表情道:

“我把十幾年的青春全部都給了你,現在人到中年一無所有,這個時候離婚你當我傻嗎?”

紀學義不明白她有什么好生氣的,卻并不意外她這回答,他嘆了口氣聲音低沉道:

“我也折騰累了,這次執行任務九死一生也想通了很多事,咱倆做不了恩愛夫妻那就做互相尊重的親人,以后各退一步,好好過日子吧。”

他說完這句話,眼神直視著陳琳,等待著她的回答,她雖被他的話驚到,卻并未慌張,而是異常冷靜道:“你這事要跟我各過各的?以后互不干涉對方私生活?”

紀學義嗤笑道:“你想什么呢,不干涉私生活?你要給我戴綠帽子嗎?還是你有下家了?”

陳琳氣憤道:“你少血口噴人,我可沒這么說,不是你說做親人嗎?”

紀學義理直氣壯道:“那就是個說法,意思是咱倆互相尊重,別動不動用言語辱罵對方。”

陳琳從他話里看到了他對這段婚姻的不舍,索性敞開心扉道:

“就按照你說的辦吧,結婚這么些年,我確實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夠好,以后我會多注意溝通方式。”

陳琳說完這話,就加快腳步往前走,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真讓她低三下四去哄紀學義那也是不可能的,能做到這樣已經很難得了。

紀學義釋然的笑了笑,父母年紀大了,兒子還在叛逆期,家里穩穩當當比什么都重要,他加快腳步追上她,強硬的牽起她的手,目視前方道:

“我也會多跟你溝通交流,以后有什么事都會告訴你,不會故意給你冷臉看……”

陳琳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他天生冷臉,讓他整天對她笑嘻嘻的,這畫面太驚悚了,她不敢想。

陳琳想著心事,沒注意到兩人已經進院子里了,正等著他們回來的老太太和孫惠美,看著他倆牽著的手差點驚掉下巴,果然,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

孫惠美笑著打趣道:“媽,咱倆白操心了,人家夫妻倆好著呢。”

老太太樂呵呵的笑著,陳琳反應過來,立馬甩掉被他牽著的手,鬧個大紅臉跑掉。

紀學義卻淡定的很,他跟老太太和大嫂打過招呼,慢悠悠的回房間去……

安穩平淡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寒假就到了。

在宋從春的不斷催促下,周琴不得不將服裝店交給員工打理,還說好了給她們分提成,事事安排妥當,這才領著兒子坐火車去廣州。

紀學禮知道消息后,很想第一時間到岳母面前表現誠意,奈何他身不由己,關鍵時刻有工作安排抽不開身去車站接人,他心里十分過意不去,鐘毓卻并不在乎,她自己能開車接人,他不去倒也沒什么影響。

周琴母子倆在火車上換好衣服,然后拖著笨重的行李下火車,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周琴拉著兒子緊張的四處張望。

這會兒正放寒假,又年關將至,車站的人比肩接踵,一眼望去哪哪都是人,周琴壓根找不到女兒,幸虧宋從春眼尖又機靈,他先看到他姐,然后帶著他媽穿過人群走過去,折騰了好長時間一家三口才終于碰面。

周琴好久沒見女兒了,雖然身體很累,但她心里是高興的,一見面就仔仔細細打量女兒,一臉不滿道:

“你怎么還這么瘦,家里不是有人給你做飯么,難不成你干吃不長肉?你肯定是沒有好好吃飯。”

鐘毓接過周琴手里的行李,眼含笑意道:

“我頓頓按時吃飯,而且吃的不少,但我工作量不小啊,一做手術站幾個小時是常有的事,消耗大胖不起來我也沒辦法。”

周琴頓時不吱聲了,她自己是女人,知道女人想在社會上立足有多難,女兒年紀輕輕就能掙下這么一份家業,那肯定是要比常人吃苦的。

她左右瞧了瞧,不滿道:“你那對象怎么沒過來,難不成要你一個人拿這么多行李帶我們打車?”

鐘毓能感覺到遷怒的味道,她笑道:“誰說要打車了,前面那輛白色的車就是我的。”

宋從春驚喜叫道:“哇塞~姐,你買車啦?你會開嗎?”

鐘毓自信道:“開車有什么難的,趕緊把行李放到車上去,我帶你們回家。”

周琴還沒從女兒買車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半信半疑的走到車旁摸了摸倒鏡,小聲問道:“這車多少錢?肯定不便宜吧?”

鐘毓忍不住調侃道:“媽你可是做生意掙大錢的人,干嘛這么小家子氣啊,買個車能有多少錢,你女兒能掙的回來,趕緊上車吧。”

周琴知道女兒掙錢了,可心里知道的,和眼前看到的還是有很大差異的,如果車讓她驚訝,那房子則是讓她震撼了,照片拍得再好看,都沒有置身其中來的讓人激動。

顧忌著家里有陶姐在,周琴倒是矜持的沒做出格的舉動來,宋從春卻不一樣了,他撒歡的滿屋子跑著,大大方方的挑選著自己中意的房間,興奮的跟個二傻子一樣。

鐘毓也不阻止,她笑道:“媽,你也去挑自己喜歡的房間吧,先把行李放下,吃了飯你們睡覺休息會兒。”

周琴情緒激動,她勉強按捺住心思,故作淡定道:“我知道了,都到家里了還著什么急,你忙你的去,我自己慢慢收拾。”

鐘毓笑了,倒也沒有阻止她,本來是打算帶他們出去吃飯的,她媽說家里有菜不必折騰,就讓陶姐在家里做了。

等陶姐把菜端上桌,周琴和宋從春也從興奮激動的情緒中恢復平靜了,周琴吃著陶姐做的菜不住的點頭,趁陶姐不在,她中肯道:

“這陶姐干活挺利索,家里收拾的干干凈凈,飯菜做的味道也不錯,這錢花的還挺值。”

鐘毓好笑道:“陶姐做的不好,我也不會留在家里白養她啊,怎么樣,你要不要就留在我這里享福?”

周琴吃了口肉,淡定道:“偶爾過來享享福就行了,我還得掙錢給從春讀書買房呢。”

海市的房子也是鐘毓的,周琴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一直住著,她活的硬氣絕不會拿女兒的東西貼補兒子,該是她承擔的責任,那就得她來承擔。

宋從春忍不住接話道:“以后我自己掙錢買房,你可別操心我了。”

兒女懂事孝順又上進,周琴比什么都高興,她正色道:“你現在一門心思好好讀書,其他的別想,等你跟你姐一樣有本事,你再來讓我別操心。”

宋從春翻了個白眼,到底沒說什么,低下頭繼續扒拉碗里的飯。

周琴到女兒這邊來對什么都好奇,但她坐了太長時間的火車,實在是太累了,吃了飯扛不住就回房間補覺去了,宋從春比她好不了多少,他把屋子逛遍,累的直接倒在沙發上睡了。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鐘毓又開車回醫院去,紀學禮明天上午帶他父母一起過來,到時候她又不能去醫院,抽空得把相關工作部署好,這樣才能安心。

我不喜歡寫又臭又啰嗦的超長篇,所以這本快要完結了,慢慢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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