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毅行聽到這話,就趕緊出來解釋了。
“還不是他兄弟兩個,嫌棄他們的老婆是嫁過人,當過寡婦,還當過尼姑了的啊?”
一旁坐著的汪盈盈,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哈哈,他們嫌棄寡婦,難道他們還想娶什么黃瓜大閨女不成?他們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德行!”
陳毅軒聽了,非常贊同的點了點頭。
“大嫂說的有道理。咱們村里頭的光棍特別的多。能娶到老婆的人,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他們竟然還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是他們不小心把老婆打壞了,我看他們以后還能不能娶到第二個。”
陳飛燕聽到這話,就又問了。
“到底為什么呀?”
“他們打老婆就沒有人攔著嗎?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剛才有沒有幫忙?”
陳毅軒聽了這話,反應還是有點大的。
“媳婦兒,我們剛才怎么沒幫?我和我大哥都湊了過去,把陳大柱家的兩個兒子都拉扯住了。結果那兩個東西朝我們放狠話,叫我們別管。還說我們要是再管,就把他們娶回家的老尼姑買回來……”
陳飛燕聽到這話,無語。
陳毅行見了,就突然開口安慰她了。
“弟妹,其實,男人打老婆的事情,在我們這鄉下還是挺常見的。有些人覺得生活沒什么滋味,閑著無聊就打打老婆。他們還喜歡說,老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反正……”
陳飛燕不等他把話說完,她就憋不住心中的火氣了。
“打老婆的男人都是沒本事的男人。窩里橫,窩囊廢。有膽子,他到外面橫一個看看?!”
“我嫁給你弟弟這么多年,他這幾十年的時間里你就沒對我動手過。”
陳毅行聽了,立馬反駁。
“弟妹,你在說什么玩笑話?我弟弟人高馬大的,身板子差不多是你的兩倍,他要是動手打你,你立馬上西天。”
“到時候,他哪有那個錢,給自己討第二個老婆?!”
“這男人一旦沒了老婆,家里的事情誰干飯菜誰來做?屋子誰來掃?孩子由誰生?錢財誰幫著掙?父母爹娘誰來孝順?……咱們男人但凡是長了一顆聰明腦袋的人,都曉得權衡利弊。我是不打老婆的人,我覺得打壞了老婆不劃算……”
陳飛燕聽到這話,她立馬就來氣了。
“哈哈,所以當初我說話讓你不痛快了,你想動手打我,是因為你覺得我是別人老婆,打壞了不要緊,對不對?”
陳毅行聽到眼前的陳飛燕,突然扯起了半年多前的事,他就有些不自在了。
“弟妹,你這是在干嘛呢?翻什么舊賬啊?我當初又沒真想打你,我只是想嚇唬一下你而已。你男人當時不是把我攔住了么……”
陳飛燕聽到這話,嘴角都勾出一絲冷笑。
要不是覺得眼前的男人以后能派上用場,當初她就不可能同意自己男人提的那個建議,讓他們一家人留下來。
這舊事重提,陳毅行心里很不自在。
心虛的他,假意的寒暄幾句,就帶著自己的老婆孩子回到了他隔壁的那個茅草屋了。
一回到自己的地盤,陳毅行就像是一個大爺一樣,躺在了炕上。
他給自己的胸膛蓋上被子之后,他就對著自己的媳婦小聲的埋怨了。
“媳婦兒,你說為什么有些女人,氣量就那么小了?半年多前發生的事兒,她竟然都還記得……”
汪盈盈聽到這話,就點了點頭。
“所以我就說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咱們一家三口都靠著他們家生活著呢,吃他們家的,住他們家的。雖然我們都幫著做了一些事,可咱們就跟那些當地主家做工的長工們一樣。沒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
“看人臉色行事,也在所難免。以后了,咱們在她面前說話,還是要多注意一些。你親弟弟性子寬和,但原則性強,還是個怕老婆的。咱們以后還是要……”
不等汪盈盈把話說完,陳毅行就突然開口打斷了她。
“媳婦兒,你說咱們的弟弟在他媳婦面前,怎么就立不起來?”
“這不是白白長了那么高的大高個兒么?”
一說起這個事兒,他就痛心疾首。
“要是我是那個又兇又惡的婆娘的男人,我保證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哪怕動手打她,我也要打得她服為止……”
看見自己男人躺在炕上意淫,汪盈盈就忍不住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她覺得很尷尬,很不自在。
眼前的這一幕,她感覺沒眼看。
她跟這男人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她早就知道了,他這人外強中干。
別看他嘴上說的兇,實際上讓他去干,他就不做了。
平日里,他跟兒子在自己那妯娌面前,都是服服帖帖的。
人家怎么安排,他們就怎么做。
人家叫他往東走,他就聽話的往東。
他哪里敢在她面前放肆。
今天晚上的他,是吃多了豬肉餃子,在那胡思亂想呢!
……
深夜,已經洗了臉刷了牙,還洗了腳的陳飛燕,躺在了暖和的炕上。
一旁的陳毅軒,都累了一整天了,吃飽了喝足了,已經睡了過去。還打起了聲音不小的鼾。
此時的陳飛燕,其實還能聽到屋子外頭,那隱隱約約的吵鬧聲,大罵聲。
畢竟陳大柱家離他們家,還是太近了。
也就隔了十多棵樹木,……確切來說,也就是20來米不到的距離而已。
一想到外面的女人還在被她男人打,陳飛燕就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的,硬是睡不著覺。
心事重重的她,穿好衣裳,決心走出去,親眼看一看。
于是,她也沒有猶豫。就稍稍用了一些力氣,把已經熟睡了的陳毅軒,也推醒來了。
“媳、媳婦兒,你你怎么了?”
從熟睡中驚醒過來的陳毅軒,抬起手,輕輕的擦了一下眼皮。
他以為自己的媳婦兒是身體哪里痛,或者感覺哪里不好,不舒服,他就關心的看著她。
陳飛燕被他這么一看,她突然心生慚愧。
感覺自己為了外面的人打擾他,自己好像有點自私。但是又轉頭一想,要是自己不管,外面的那個女人被活生生打死了,自己有良心不安……
于是,陳飛燕還是對他開了口。
“娃兒爹,外面好像還在打老婆。要不,你帶我出去瞧瞧?”
陳毅軒聽到這話,就突然笑出聲。
“媳婦兒,我就知道你會叫我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