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回到家,立刻開始搜索各種不正常的事情,可惜,他找了半晌,都只是一些一眼假的只言片語。
好不容易找到個看起來很真的,看到最后的時候,發現了一行字。
“想看后續,請登錄終點中文網搜索……”
溫言有些無語。
他放棄了找這些不靠譜的,轉而開始搜索跟德城殯儀館有關的東西。
至少人員配置這些,都是可以直接找到的。
館長叫何健,已經在這里干了大半輩子。
溫言找了找館長口中的老王,目前是沒有一個姓王的。
找到去年的歷史記錄時,才找到一個姓王的,但已經去世了。
至于其他的,能找到的資料,有價值的不多。
比如,標注了逃生通道的消防疏散地圖。
確認了現在的德城殯儀館擴建過兩次,他遇到鬼的那棟樓,是最早的辦公樓。
如今的辦公樓已經是新建的。
溫言想找到一些不正常的事情,卻只有一點點沒頭沒尾的傳聞。
溫言關了電腦,搖了搖頭,算了,還不如以后直接問館長。
他現在可以確定,他在夢里回來的路上,的確遇到了噬魂獸,而且的確發生了什么事情。
甚至于,他當天不選一個職業,就沒法離開,八成也跟噬魂獸出現有關。
只不過,神州內外各地都沒有大量死亡的情況出現。
各種新聞也好,自媒體也好,不斷尋找,能尋找到的,也是某地山洪爆發,某地小地震,某地化工廠泄露等等。
但都沒有個位數以上的人員傷亡。
偏偏他熟悉的不少美味佳肴,卻都失去了“靈魂”,而且所有人都沒覺得不正常。
而他自己,也成了無魂之人,因為之前他真切感受到過他的靈魂被吸取,他肯定不是天生的無魂之人。
所以,噬魂獸肯定有,而且那家伙對于靈魂的定義,出了點偏差。
美食失去了靈魂,起碼還能加回來。
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要是這么算的話,溫言倒是還能接受。
世界變得不一樣,可能早就變得不一樣,只是他以前一直不知道。
仔細回憶一下,的確有不少蛛絲馬跡,但以前他從來沒向著那方面想過。
第二天,溫言照常上班,跟個混子一樣,到處溜達,到處學習適應,更多的時間,其實還是找個地方曬太陽。
館長依然沒給他安排活,其他倆個副館長,也沒人管他,他也只在第一天,見過其中一個主管行政辦工作的副館長。
溫言就這么熟悉環境,熟悉同事,過去了三天,曾經夢想的摸魚班,只是三天,他就覺得不得勁了。
他沒忍住好奇,來到了館長辦公室。
他想問問,那天在老辦公樓遇到的那個是什么?后續是什么?
而且,他更好奇,老辦公樓里的員工守則,如此嚴厲,還有些怪異,以他的經驗來判斷,恐怕每一條守則都代表著發生過一些事情。
可惜,在單位混了三天,跟同事都算熟悉了,也沒聽說過一點相關的東西。
唯一聽說過的于規定相關的事,便是有個火化部的同事,收了家屬塞進兜里的紅包,被副館長叫到辦公室噴了一頓,給他放了假,讓他回家反省去了。
溫言敲響了館長辦公室的大門。
館長依然穿著那件不太合身的黑西裝,在辦公室里也不脫,而且,破損的地方,也已經看不到了。
只是,大夏天的,不熱么?
溫言余光掃了一眼,空調開到了19度。
館長一臉和煦,對溫言招了招手。
“隨便坐吧,正好我有事給你說。”
“你不是想知道有關那天那個家伙的事么?”
“正好老王忙別的事,你去老冰庫,找到89號柜。”
“里面就是我們遇到的那家伙的尸體,他可能是為了他自己的身體,你去把他推到火化部,正好有個豪華爐空閑著。”
“然后下午,跟我一起去吃個飯,有個老朋友來了,需要招待下。”
溫言聽著館長的話,張了張嘴,想說什么,館長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輕松點,那家伙越過了線,已經無了,再按照規定,把尸體燒了,走完程序。”
溫言還想說什么,館長又笑了起來。
“你們年輕人,不會還害怕吧?要不我陪你一起?”
離開館長辦公室,溫言嘆了口氣。
館長還真的只是客氣一下,他其實真的挺想讓館長給帶帶路。
他當然也知道,館長越過線就會撲街,上次親眼看到了。
走到樓下的時候,館長打開窗戶,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記得先看員工守則。”
溫言一路來到老辦公樓,穿過長長的走廊,跨過了走廊盡頭的線,才看到盡頭還有一個向下的電梯,一個向下的樓梯。
他猶豫了一下,順著樓梯走了下去,一路來到地下。
地下一層的大門旁邊有編號“1-50”。
繼續向下走,到了地下二層,編號“51-100”。
大門緊鎖,他拿出館長給的鑰匙,插入鑰匙孔之后,果然打開了大門。
森寒之氣撲面而來,里面除了幾個簡易推床,就只有一排不銹鋼柜子,每個柜門上都陰刻著編號,再以紅漆描了一遍。
很普通,跟以前見過的沒多大區別。
溫言剛想客套一句打擾了,腦海中就浮現出剛看了好幾遍的員工守則。
禁止在有遺體的工作間說話。
溫言戴好口罩,穿好手套,一路來到89號柜,將里面的遺體拉出來,確認文字信息,再看打開尸袋,就看到里面一具已經蠟封的干尸。
這是至少已經在這里存放了十年以上了。
蠟尸跟他前幾天遇到的那個幻影一模一樣,只是沒那么猙獰。
好了,徹底確認身份了。
他拉好尸袋,推著平板床,離開老冰庫,鎖好門,乘坐電梯上來,一路安穩,什么情況都沒有。
甚至心里也并沒有太大壓力,也沒感覺到恐懼,他非常確定,這里躺著的,絕對只是尸體而已。
等到看著蠟干尸被推進了那個所謂豪華爐,溫言才莫名松了口氣。
這個時候,才恍惚間想起來,這好像是他進單位之后,親自送走的第一個客戶。
應該……算是吧?
過了好半天,有人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回過神。
來人五十多歲,面容黝黑,穿著藍工服,手握煙盒遞到他面前。
“習慣就好。”
溫言猶豫了一下,抽出一支,跟著一起來到外面。
看著對方吞云吐霧,溫言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張叔,這里很常見么?”
“不常見。”張況很自然回了句,他知道溫言想問什么:“你要是覺得不習慣,就來火化部吧,到了這,從家屬到領導都很好說話。”
“萬一遇到那種不太安靜的客戶呢?”
張況抽了口煙,呵呵笑著。
“那就開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