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溫言現在看到這片虛無空間，比當初獲得貨架的時候還要開心，當時獲得貨架的時候，頂多就是給省個路費，省個時間，那時候還不知道只要給坐標，在沒有阻礙的情況下，能直接往月球開一個窗口。
溫言到南武郡之后，也試著種過不少東西，后來就放棄了。
這鬼地方蟑螂比別的地方大，蝸牛比別的地方大，蚊子比北方狠，白蟻亂飛，老鼠能長到比貓大，種個菜不打藥的話，蟲子能給菜葉啃成篩子。
種花更扯淡，需要春化的品種，統統不用考慮，因為冬天溫度不夠低，春化不了，來年開不了花。
夏天又濕又熱，每年都會有天上倒水的季節，種花的時候，什么病都能給整出來，度夏艱難，甚至因為濕度太高，蘑菇都能長出來。
后來溫言徹底放棄了種點東西，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因為花盆里長出來過蘑菇，查了查，還特么是毒蘑菇……
只要不瞎搞，物理上將其毀滅，正常養，哪怕水平差到能把植物養死，也會被特效限制著不會被養死。
亦或者，嚴謹點的說法，這個奇物的特效是讓植物按照正常生長的方式來生長，跟鎖血不死是有本質區別的。
溫言沒法精準估量出這個東西到底能有多大作用，但不妨礙他看著就心情好。
小時候最開心的時候，就是每年春夏秋的時候，可以自己種點自己喜歡吃的菜，手動除草掐蟲子都是樂趣，收獲的時候更是一年之中最開心的日子。
因為那時候有收獲，賣了錢，院里才會舍得用油炸一些東西，比如炸點茄子，炸點小酥肉之類的東西。
風遙在旁邊抱著個筆記本，飛速的敲打，建模已經完成，里面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
“放那盆花的小空間，是40厘米內徑的正方形，門后面的空間是四百米乘四百米，一千倍的差距，之前實驗的時候，遠沒有這么大的差距。
實驗結果，最多只是將作用的范圍稍稍放大，效果并不會放大或者縮小。”
“我進階了。”季有禮在旁邊補了一句。
“就算是進階了，也不至于有這么大差距。”
風遙調出之前的實驗數據，分析每次實驗之間的差別。
“之前的實驗也有差別，但差別并不會特別大，最差的和最好的也只是在幾倍之間浮動。
而且因為本身范圍就很小，這幾倍的差別，也并沒有多大影響。
按照季有禮的職業來看，最大的可能是，跟門本身的關系和進階的關系最大。
而且我的推測是門本身的影響最大。
之前用的材料，有木頭、膠合板、鋁合金、304不銹鋼等等。
按照之前的數據對比，材料的冶煉難度越高，門本身的工藝要求越高，放大的范圍就會越大。
這次用的主要材料，是鈦合金，這么大的件，加工難度很大，門的要求也非常高，其中的一些線纜，都是用最好的，造價很高。
時間有限，而且僅僅只是為了實驗，這個門是按照最快的速度優先的。
理論上，若是不趕時間，最終的效果可能會更好。
這個很好驗證，按照低級材料，重新實驗幾次就能估算出個大概。
還有一部分可能，我覺得可能跟奇物本身有關。
這個奇物是用來放花盆的，天生就有‘承載’的效果。
造成現在這種情況的原因，肯定是來自多方面。
還有，既然是需要擺上去一盆花來激活效果，這肯定也是一種限制。
后面還得實驗一下。”
風遙飛速察看之前事無巨細記錄下來的數據，飛速給予初步的總結和推測。
溫言湊過來看了看電腦上的數據，他才不管什么成本。
門才多少成本？
用這一個破門，換240畝可以摒棄掉負面影響的田地，隨便問哪個，都不會說不值。
不對，這可不止240畝，這可是個四百米高的立體空間。
隨便蓋十層，都有2400畝。
這要是當做完美條件的試驗田……
“我覺得啊，還是得繼續實驗，看看怎么能測試出最合適的結果，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去我那安裝個門吧，歸海小哥差不多都做好通道了。”
“我看行，這邊調整一下，幾天之內應該就可以弄好，這個很快。”
“注意保密。”
溫言拉著季有禮，給他說了說一些職業升級的事情。
季有禮這個發揮的怎么樣，職業升沒升級，一目了然，特別好判斷，就像這次，各方面都拉起來，沒了拖后腿的短板之后，最終效果爆炸。
等說的差不多了，溫言塞給季有禮幾顆糖。
本來想說遇到危險了吃一顆，但想了想，季有禮又不是戰斗人員，遇到危險時的應變能力和反應速度，肯定比不上有經驗的人，就讓他每天吃一顆。
反正溫言手里的糖，產量有限，也不差這點。
順便再給風遙手里的糖更新了一下，畢竟是有時限的。
趁著還有時間，風遙立刻開始安排人，安排材料，給季有禮做實驗，收集數據作為參考。
之前做門的一些材料都還有，用一樣的材料，拆掉原來的門，取出實驗用的奇物，繼續做一樣的。
一方面驗證下奇物是否可以重復利用，一方面也驗證下季有禮職業晉升之后，到底會有多大的提升。
考慮到季有禮本身的發揮，也是一項影響結果的重要因素，同樣的東西也給多準備了些，讓他多試驗幾次。
后續的事情還非常多，后面還得找專業人士，來先驗證下試驗田的事情。
溫言也沒著急，他過來見證了一下之后，就準備離開，后續提意見，讓風遙去就行了，這是風遙的業績。
從地下試驗場出來，溫言給秦坤撥了個電話。
“秦師兄，有個事給你說一下，我回了一趟扶余山，見了四師叔祖，四師叔祖問你了，我給你圓了，你可別說漏嘴了，四師叔祖讓你看什么，你趕緊好好看，別糊弄。”
“多謝了，我是在看，但是看的有點上頭，我都這么大年紀了，讓我學東西，簡直跟坐牢似的。”秦坤道了聲謝，有些唉聲嘆氣。
“別嘆氣了，四師叔祖讓你學東西，肯定是有理由的。”
“我知道，所以我已經盡力了。”
“那邊任務怎么樣了？”
“舉報五十萬的獎金都給漲了，順著往下挖，的確又挖出來了倆，但反抗很激烈。
情況不是太樂觀，其中有一個，被挖出來至少二十年前，就給提供過消息。
只是那時候，咱們這邊沒走那條路，那些消息沒價值了。
還有一個，藏了槍，被發現了便抵死反抗，被當場擊斃。
被擊殺之后，跟之前一樣，當場爆炸。”
“是出去過的人？”
“麻煩就麻煩在這了，一個出去過，一個沒有，被擊殺的這位壓根沒出去過。”
“檢測裝置有嗎？”
“正在研究，但沒那么快能研究出來，也不知道這些家伙怎么想的，就那么點錢。”
“想開點，這么大的地盤，這么多人，沒幾個探子和內奸，你以為伱生活在天堂啊？”溫言沒好氣地回了句，想什么好事呢。
當年狗腿子幾百萬，現在已經非常好了，想要指望沒狗腿子，還不如指望沒撒批了。
“也是，不過，我去開會的時候，聽那意思是，對抗的越來越激烈，這次爆出來這個，就代表著對抗進入下一個階段了，以前就算是有，也肯定不敢這么做的。”
“我一直覺得咱們的人，總是喜歡把人想的沒那么壞。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這個所謂的亡靈法師，是隨著靈氣復蘇，到現在才有這種能力？
以前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以前壓根沒這種能力？”
秦坤聽了無話可說，這種教訓的確已經有好幾次了。
上一次開會，還有個大佬祭出了“承平日久”這種話。
多少的確有些道理，太久的和平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人，思維方式跟外面的確有很大差距。
把人想的沒那么壞，或者沒那么沒理智，的確是有好多次案例。
所以秦坤出神州辦事的時候，向來是能打死的絕對不留手，省的害了自己或者隊友。
在神州的時候，因為打爆了一個犯罪分子，就得跑出去避風頭。
但在外面，他獲得了名聲，獲得了最大的尊重，人家的確能聽懂這種語言，跟他交流的時候，那是一個比一個客氣。
他這次出去，跟當地的大使一起出席活動，哪怕以保鏢的身份進去，人家都會專門給他在大使旁邊留個座位。
不安定因素，甚至會提前一天就給排除掉，不禁槍的地方，甚至能保證方圓兩千米之內，絕對沒有非安保人員帶槍。
搞的秦坤都覺得，他們是在防漢使……
跟秦坤聊完，交流了一下之后，溫言就回家了，他覺得是時候得多考慮一下，然后盡快進階了。
神州內的局勢倒是不錯，世界boss降臨數次，就一次是在外面，這邊也能頂得住。
從前些年靈氣復蘇進度越來越快，海運受到影響越來越嚴重之后，再加上南洋聯盟前些日子的事情，外面鬧騰，神州這邊也很難完全不受影響。
烈陽部的人手，被拖在海關的就有不少，純粹是因為根據過往經驗，人家有問題的時候，總喜歡找人甩鍋，要么就繼續搶劫。
現在哪塊肉最肥最大？當然是獨占三分之一世界工業產值的神州嘍。
溫言想去月球種地，想去火星種地，想去月球整個悟道館，但很顯然，想干的事情，都需要實力的。
回到家，溫言準備繼續修行，趕緊把那片山脈推完，看看后面有什么變化。
吃完飯，風遙就又打來電話。
“咋了？吃了沒？”
“還沒。”
“這點還不吃飯，小心種金丹。”
“別打岔，有事跟你說，你能不能稍稍管一下南海的那些水鬼啊？”
“什么水鬼，那是民間義士！”溫言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立刻打斷了風遙的話。
“好好好，民間義士，這些家伙之前為了搶人頭，都敢拿沉船擋魚雷了，現在都快沖出咱們的領海，跑別人的領海里了，跟人干了一架。
南部軍區的人，都找南海郡的部長聊了好幾次了，畢竟名義上，這是烈陽部管的。
你趕緊給勸勸這些民間義士吧。”
“咦？怎么干架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前些天。”
“干架了怎么一點消息都沒？”
“咋有消息？被一群水鬼摸了船，一頓毆打，這消息咋報？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報，那邊的海洋管理部，還想要跟咱們合作呢，他們把消息按住了，咋說啊，還沒干事呢，先把一群海上到處浪的民間義士給得罪了？以后還出不出海了？”
“具體什么情況？”
“有個老水鬼活著的時候，是受當時的朝廷命令，在那座島嶼上駐守，現在換人了，他說那島嶼應該是咱的，對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腦抽，跟一個幾百年前死的水鬼打什么嘴炮，然后說惱了，就被那群民間義士毆打了一頓，這是真挺克制了……”
“哈……”溫言聽到這，笑出了聲。
“別笑了，趕緊勸勸吧，實在不行，讓他們去打撈東西也行。”
“行。”
溫言掛了電話，試著給大麗花號上的領頭水鬼打了個電話，說了下這事，給解釋了一下，今時不同往日，主動找茬不太合適，要是實在有空閑時間，就去巡邏下，打撈點東西，還能賺點錢，名義上也絕對是民間義士。
然后溫言讓黑盒給發了一堆圖片過去，讓他們碰上了就拍個照確定一下。
一大堆各種聲吶、浮漂等等東西的圖片，讓他們大概心里有個數，知道大概是什么東西。
然后再給黑盒說了聲，到時候那些水鬼有上傳圖片了，讓黑盒給鑒定下，是不是咱們的，不是了就直接撈走。
讓黑盒給看了下定位，溫言都有些無語，這些家伙，現在都快跑出南海范圍了。
最近船隊里，又多了一些水鬼，隨著靈氣復蘇，幾百年前的老鬼都出現了。
溫言把人勸了勸，就說年前會過去一次，讓他們別騎臉，在自家地盤就罷了，跑別人島騎臉有點太囂張了，下次打架，起碼要在自家地盤，好歹絕對占理。
掛了電話，溫言來到地下蜂巢的底部，悄悄來到了月背的地下，在這里繼續開始修行。
一夜修行，就快要選下一個了。
按照跟家里人商量的，下一個要從骷髏犬、亡魂戰馬里選一個，最后誰上，公平起見，是讓骷髏犬和亡魂戰馬自己抓鬮。
最后骷髏犬抓到了，但是小家伙看亡魂戰馬有些低落，就把名額讓給亡魂戰馬了。
當然，事后按照雀貓的說法，是骷髏犬覺得家里誰小誰排前面，它比亡魂戰馬大，更聰明，所以排后面理所當然。
溫言倒是無所謂，目前只有小僵尸，可以直接衍生出一個能力，別的人都不行，溫言也沒指望，能推開門就行。
經歷了數次，現在早有經驗，開拓的過程非常順利，尤其是蹲在月球，比在家里還要清晰好幾倍。
當力量順著紋路，遍布整座石門的時候，石門上的浮雕便開始了變化。
一只表情略有些智障的馬頭浮雕輪廓浮現了……
溫言的表情微微一滯，心說，你認真的？這會留很久很久的。
隨著溫言的想法，那浮雕輪廓飛速變化，變成了馬踏飛燕的浮雕。
只不過馬蹄下踩著的不是飛燕，而是一沓子紙錢。
浮雕飛速的成型，當其成型的那一刻，就見那浮雕從石門上飛出，化作一匹青色的石頭戰馬，繞著溫言奔騰了兩圈之后，一頭撞向了石門。
戰馬化作石雕，重新落在石門上，石門轟然洞開，后方的火焰奔涌而出，跟前面的匯聚到一起。
不等溫言做什么，那些奔騰的火焰，便自行開始了流淌，力量也從石門里涌入到下一座山，自行開始了開拓。
速度雖然不快，但有了，性質就不一樣了。
溫言睜開眼睛，細細感受了一下，精力更加旺盛，再加上體內的力量，不用他刻意管，都可以自行流轉，按照正確的方向前行。
除此之外，好像沒什么特別的，也沒看到提示。
那剛才石門上的浮雕，脫離了石門沖出來算什么？
之前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回去了再慢慢研究一下。
他從月背洞道里，悄悄回去，一回到家，就見到亡魂戰馬湊了過來，拿臉蹭他。
溫言拿出一張紙錢，喂給亡魂戰馬，下一刻，就見亡魂戰馬嘶鳴一聲，瞬間消失不見。
就見地面震動，一頭青色的石馬從地下沖了出來，沖出來的時候便直接將溫言馱起，沖出了大門。
溫言伸手拍了拍馬的脖子，戰馬停了下來，眼中兩團火焰在燃燒，有些焦躁地用蹄子撓著地，似乎快忍不住要狂奔出去了。
溫言安撫了一下戰馬，聽著戰馬的嘶鳴，帶著他從北面出了小區，一路向著山地奔去。
戰馬一路狂奔，猶如化作一道青色的閃電，進入山地之后，速度甚至憑空增加了三倍，穿梭在林間，如履平地，周圍的一切，都在瘋狂的倒退。
溫言吃驚不已，他騎著戰馬，戰馬竟然能吃到他的山系天敵在山地環境下的速度加持。
戰馬的速度快到身旁的一切，都好似化作了殘影，飛速后退。
從山地出來，到了公路上，溫言給黑盒發了消息，讓黑盒幫忙屏蔽一下監控拍到他的數據，他算了算距離，輕輕拍了拍戰馬，讓戰馬全速奔跑一次。
他伏在馬背上，感受著狂風從身側吹過，重新回到了家北面，戰馬跳過了圍墻，算是安靜了下來。
溫言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速差不多能奔到二百公里以上了，而且這還是在平地公路上的速度，在山地環境下，還能吃到溫言自身的速度三倍加持。
這還是溫言第一次見到，他的稱號的效果，竟然可以讓別人吃到的情況。
他跟戰馬交流了一下，能大概明白一些簡單的意思，但是聽不懂復雜的表達。
把雀貓拉了出來，交流了好一會兒之后，溫言才弄明白，不是喂給亡魂戰馬紙錢，就能讓其化作青石戰馬，而是任何地方，只要溫言手里有紙錢，都能召喚亡魂戰馬過去。
戰馬本身加的私貨，其實就是想跟著溫言一起馳騁沙場，一起干架，也不需要付出什么代價，溫言隨時召喚，隨時都行。
只不過溫言開始的時候，嫌棄那浮雕丑，戰馬就調整了一下方向，從正面照變成了側面照，而它就記得一個馬踏飛燕，沒飛燕，就只能用紙錢代替一下。
溫言聽的一陣無言，這下誰也怪不了。
他當時真的是第一反應，不是故意嫌棄。
溫言拿出一沓子紙錢，再給加持了陽氣，喂給戰馬，他拍了拍戰馬。
“真是好馬兒。”
于此同時，歐羅巴的一座莊園里，年輕的血族約翰，正跟著家族的大人物參加會議。
約翰能被帶著來，是因為他現在是家族的青年才俊，重點培養目標，他不但能從非人的折磨里堅持下來，后來又能從教會的襲擊之中活了下來，甚至還能從神秘的東方大國里活著回來，讓家族跟東方的神秘商人牽上了線。
雖然那個神秘商人，據說被抓去蹲大獄了，但他們的情報，充分顯示了，這似乎是那個神秘商人自己去找了個安全的地方避風頭，關不了太久就可以被放出來。
當然，約翰被帶著，還有另外一重原因，他家族的老血族，認為他的運氣非常好，是被幸運女神眷顧的幸運兒。
約翰保持謙遜，跟著自家的長輩，見人就見禮，這所謂的會議，是這邊新年之后的例行會議，大家交流一下。
這一次比較重要，是因為去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只是等到各種異類越來越多，遠處傳來驚呼，約翰的長輩伸出手，將約翰藏在身后。
“不要離開我身邊，也不要跟任何人對話，吃任何東西，喝任何東西，尤其是要注意，新來的……亡靈法師。”：mht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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