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知投身剪輯腳本大業中,那邊的趙瑾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妹妹不在家里,就只有他一個人,對著地上打包好的物資口袋,趙瑾想了想,打開口袋,撿出來那些包裝比較花哨的,剩下的大米和白面他都留下了。
趙家村地勢并不偏僻,這里也是一處大村落,里面的人自然也不少。
除了趙這個大姓,也少不了其他雜姓。
趙瑾接著夜色的掩映,抱著米面來到了趙家村村尾一處茅草房。
伴隨著敲門聲想起,屋內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
“誰?”
聲音滄桑又虛弱。
“閔先生,是我,趙瑾。”
屋內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接著伴隨著吱呀一聲開門的動靜,屋內的主人披著一件灰褐色的長袍,佝僂著腰,神色晦暗不明出現在了趙瑾的面前。
閔先生頭發花白,衣衫破舊,身居茅廬,一看就是落魄之輩,卻偏偏有一身和自己落魄打扮不相符合的戾氣。
這樣一個老人家,連村里無知幼兒都不愿意主動接近。
“閔先生,這是一點食物,學生曾受先生指點之恩,無以為報,只能略盡綿薄之力。”
“行了,啰里啰嗦說這么多干什么,東西留下,你走吧。”
收東西也收的這么傲氣,如果宋知知看到了閔先生的這番做派,一定會很崇拜。
趙瑾躬身施禮,余光掠過閔先生的病容和佝僂的腰,愣是沒有表現出一絲擔憂或者意外。
今天閔先生已經算是好說話了,若是換做以前,只怕還會臭罵他一頓。
閔先生如今已經不開口罵人了,是因為,病的太嚴重嗎?
趙瑾回去的時候,心情沉重。
他最早認識閔先生的時候,是在長安街上,閔先生穿著二品大員的朱紫官服,騎著高頭大馬,被眾多禁軍擁護,行向皇城。
那時候他十歲。
如今不過幾年,曾經在長安揮斥方遒指點將山的人,竟然淪落到這么一個小山村,一身舊病,又無銀錢傍身,不可謂不落魄。
趙瑾雖然還有入仕,但是他也是知道一些時政的。
他知道如今閔先生在大景朝的罪名是什么。
因而更加不明白閔先生為何做出這個選擇。
大景朝建朝三百年,中間不是沒有經歷過動蕩不安的時刻,但是如閔先生一案中滴血未沾卻攪的滿朝風雨噤若寒蟬的卻少之又少。
但是閔先生為什么要做一件沒有把握的事情呢?
趙瑾不是莽撞的人,他把心里的不解按下,等到他站的更高,或許能夠給自己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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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瑾在學館里面的功課向來是出類拔萃的,夫子對他這個秀才公也很是看中。
少年才氣,是藏不住的。
只是這日趙瑾去學館的時候,卻被夫子告知,學館要關閉一段時日。
和他一樣的眾多學子一頭霧水,好端端的,怎么就要關閉學館了?
那他們還讀不讀書了?
“胡說,怎么就不讀書了,難道沒有夫子看著,你們就不讀書了嗎?”
夫子板著臉申斥高聲質疑的人,“別的不要問,等到學館開了自然會通知你們的,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