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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門口,林虞手撐在大樹軀干上,微躬著腰,大口大口吸著室外新鮮的氧氣,昏沉當機的頭腦灌進一絲夜風襲來的涼意后總算清醒了一點。
不管是偶遇葉淮之一事,還是目睹了包廂里的香艷一幕,自到此刻,她的內心無法平靜。
她的腰身被人自后面摟住,熟悉的氣息參雜著濃烈的酒氣。
林虞挺直背脊,紋絲不動。
顧言生將臉埋入林虞后脖頸,聲音低沉委屈,“阿虞,不要走。”
片刻后,林虞緩緩轉過身,看著這個神色憔悴的男人,汗濕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她冷靜地說:“言生,該結束了。”
原本林虞是準備先找到工作以后再搬家并與顧言生徹底分割的。
為此,考慮到顧言生的偏執,她需要先和顧言生談談,如果可能的話,她還是想和好聚好散。
可是現在,她一刻也不想等了,即使她離開顧言生以后,也許會面臨再次一無所有的境地。
顧言生有些急,“如果是今晚的事情我可以解釋!”
林虞輕輕搖了搖頭,“就算沒有今晚的事,你也總會結婚,我們的糾葛也該結束了。”
“可我在乎的是現在,是和你一起的日子。”
林虞苦笑,“你說你在乎我,卻管不住自己的身體,對于你的那些風流賬我亦知道我也有原因,所以始終睜只眼閉只眼。”
“可是,這次不同。”林虞緩緩地補充。
顧言生由于醉酒,臉上還掛著坨紅,他的臉在林虞掌心輕蹭,軟的像貓兒,撒嬌且討好,“好阿虞,只要你不離開我,我答應你以后不碰任何人。”
林虞收回了手,“言生,你醒酒后我們再好好談談好嗎?”
對于顧言生一年多前的出手相助,以及給她的庇護,讓她有所依靠這些,林虞始終是心懷感激。
“好,我們先回家吧!”
醉酒后的顧言生像個小孩,抱著林虞撒嬌不撒手。
林虞抿唇考慮了一會后妥協,帶著顧言生回了樹苑居別墅。
會所門口,一輛黑色轎車在二人離開后,也緩緩駛離。
林虞帶著神智不清的顧大少回別墅后,給他喂了醒酒湯,又耐著性子被磨了半宿,才把這祖宗哄睡。
她端詳了一會兒他的睡顏,睡得毫無防備,軟得像只貓兒,只是內里卻不再是當初那個純粹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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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高三同校,因為林虞曾經的“事跡”成功引起了顧言生的注意,為此顧言生以“關愛弱勢群體”的名義纏了林虞一年,奈何林虞對他始終不冷不熱。
彼時的林虞為了實現和葉淮之兒時的約定,一心撲在高考上,對顧言生能避則避。
直到工作后,再次遇見顧言生時,他半躺在會所旁的隱秘小巷里,醉的一塌糊涂。
林虞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經過時,顧言生的手抓住了林虞的腳踝。
她當時本能的踹了他一腳,聽見對方一聲悶哼在靜謐的夜里散開,聲音有些熟悉。
透過昏暗的路燈光線,林虞看著這醉漢有些熟悉的臉,身子一下頓住。
那刀削俊逸的臉蛋比高中的時候還要深邃,少了幾分少年的稚氣,多了幾分成熟,正是后來騙了她后,跑出國去的顧言生。
林虞怔愣半晌,冷了眉眼,強按住捅顧言生一刀的沖動,掠過顧言生。
可顧言生偏不如林虞的愿,醉酒后的他難纏至極。
后來林虞單方面打了顧言生一頓,得以暫時性的消氣后,才蹲下身問他,“你在這里干嘛?”
“躲貓貓。”
“哦,那你繼續。”
顧言生搖了搖頭,“你找到了我,我跟你回家。”
“我們不熟。”林虞心里的厭惡涌出。
“我記得你,我跟你回家。”
后來在顧言生死乞白賴之下,林虞帶他去附近酒店開了房。
安頓好顧大少后,林虞獨自回家。
那晚,林虞恐怕是圣母心泛濫,才管了顧言生的閑事,事后回想起來林虞是有后悔過的。
因為自從那晚之后,林虞的日子再次被顧言生攪和的不得安寧,顧言生不知怎么查到了林虞所在的公司。
那個時候的林虞還在一家大型建筑公司上班,從大學實習期開始就在這家公司工作。
工作了兩年多,從被剝削,到被迫應酬,到被排擠,被誣陷,最后惹上官司,被趕出公司。
林虞人生僅剩下的唯一夢想也就此破滅,她因為官司的事,被業界掛上了黑名單。
由此,林虞自高中伊始累積的種種壓力,似乎已經又一次的到了一個臨界點。
那時的林虞心里已是倦怠至極,想成為一捧土的念頭越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