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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油門擰到底,一路風馳電掣。
沈博言重新回到廢棄的工廠,天已經黑透,烏泱泱的云壓在半空,讓廢棄的工廠沒有一絲亮光。
沈博言在廠房里穿梭呼喊,卻始終不見秦安福兩人的身影。再到倉庫,只見鐵門大開,倉庫里除了那灘未干的血跡空無一人。
陽府沒有機場,需要到南江市才能乘飛機。趙子其和韓依依是去國外旅行,在南江剛下火車就被早已蹲守的便衣警察攔截。
“警察。”兩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向兩人亮出證件,隨即拿出手銬拷在一臉懵的韓依依手腕上。
“有人報案你非法故意傷害他人,我們現在依法刑拘你。”兩名便衣警察神情嚴肅。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陽府市市長韓方卓的女兒,你們憑什么抓我,問過上面嗎?問過我爸爸嗎?不想因此丟了飯碗就趕緊放開我!”韓依依趾高氣昂的怒罵。
“我們不管你是誰的女兒,只要是我國公民就得受法律的約束和制裁。”警官不屑地瞪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回懟。
“那你倒是把證據拿出來!沒有證據我是可以告你的!”韓依依依舊趾高氣昂,氣焰更盛。
“十四歲,你將陳藝推下水,讓她險些喪命,只因為她比你長得漂亮。十七歲,你指使專業打手將王霞打得奄奄一息,讓她一輩子都要依靠輪椅生活,只因為她的舞蹈比你跳得好!”一直冷眼旁觀的趙子其終于開了口,“放心,沒有證據他們不會在這里等著你。”
“不要說了!這些都不是我干的!”趙子其冷漠帶著厭惡的眼神讓韓依依抓狂,她著急地大聲狡辯。
“還有。”趙子其冷笑一聲,“你二十一歲······”
“閉嘴!”韓依依大喊著去捂趙子其的嘴,語無倫次地問:“是你告發的我?是你提供的證據嗎?”
趙子其后退一步避開韓依依,然后點了點頭,“你無視法律法規、輕賤他人,早該如此收場。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也不會例外。”
趙子其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字字清晰。
“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韓依依一下子沒了氣焰,心中悲痛難忍,這個自己喜歡了十幾年的人竟然要親手毀了她!
“趙子其!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喜歡了你十年啊!!!十年!!!”韓依依聲嘶力竭的哭喊著撲向趙子其,卻被一左一右控制住。
“你的優越家世泯滅了你的善良,去監獄里好好反省吧!韓方卓救不了你,他自身難保!”趙子其撂下最后一句話,拿過警官遞過來的車鑰匙,道了謝大步離開。
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和韓依依去旅行,更不放心將秦安福留在陽府,所以一早就安排了人監視著父親的一舉一動,防的就是父親出爾反爾。
趙青山從市政府出來,正在去公司的路上就收到一條簡短的短信。
“逃。”
事態有變,趙青山趕緊掉頭去倉庫,殺心已起。
劉亞軍不知道自己的大腿被植入了定位芯片,兩人剛摸出廠區就被追上來的趙青山抓住。
幽暗的房間里沒有一扇窗戶,兩人面對面地分別被綁在兩根鋼管上。
之前,秦安福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姐姐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劉亞軍,此時借著老式燈泡的昏暗燈光才打量起他來。劉亞軍低垂著腦袋,無力的身軀全由綁在身上的繩子吊在鋼管上,慘白的臉上眼眶黑青凹陷,嘴唇蒼白干裂,仔細看著這張臉,秦安福猛然想起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夜市上沈博言身邊那個匆匆離開的男人。
此時的他似乎毫無生氣,殘破臟亂的衣服上到處都是黑褐色的血跡。秦安福心里惴惴不安,低聲呼喚:“大哥…大哥…醒醒…你聽得見我說話嗎?大哥…”
“嗯…”劉亞軍頭也不抬,有氣無力地回答。
“你振作一點,我們一定可以活著出去!”秦安福盡量說得堅定,可實際上,自己心里也沒有底。
“你倒是和一般的小姑娘有些不同…這種境地…不害怕?”劉亞軍緩慢抬起頭顱,玩味地笑道。
“當然害怕,可是想一想害怕也沒有用,與其恐懼不安,不如冷靜下來想想辦法。”秦安福看向地下室唯一的小門,心里十分擔憂秦夢舒,“就是不知道我姐現在怎么樣了?”
“有沈檢在,你不必太過擔心。”劉亞軍說著又垂下了腦袋。
“大哥,你和阿言是什么關系?”秦安福緊盯著劉亞軍,找著話題講話。劉亞軍實在是太過虛弱,精神狀態也特別地差,秦安福生怕他暈過去就沒了呼吸。
劉亞軍過了半響才努力的抬起頭回答:“沈博言···是京都派下來的···反貪反黑特立小組組長,而我···是他在暗處的組員,也是陽府公安局經濟罪偵查警察···劉亞軍。”
劉亞軍雖然身體無力,說話時幾次停頓喘氣,在介紹自己時卻是無比地鄭重,黑青凹陷的眼眶里,是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
“劉警官,你被抓來多久了?”秦安福繼續問。
“大概一個星期吧。”劉亞軍回答得云淡風輕,秦安福卻是心里窩火。
“想不到在這樣的和平年代,歲月靜好,竟還有像趙青山這樣無法無天的人!”
“哪有什么歲月靜好?”劉亞軍輕笑,片刻后,又說:“想要老百姓歲月靜好,總得有人負重前行!”他的目光虛望在半空,說話時雖然有氣無力,卻字字沉重。
“如果你能活著出去,麻煩幫我一個忙。”劉亞軍將視線收回,懇切地看著秦安福。
“你說。”秦安福雖然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還是想給彼此一點希望。
“我老婆孩子在外省,你告訴她···不要為我耗費光陰,趁自己還年輕,趕緊找個好男人帶著兒子改嫁…”說到這里,劉亞軍有些哽咽,停頓了數秒,又說:“等兒子長大了,一定要告訴兒子,他的爸爸是個英雄!”
秦安福心里酸楚,已然是兩眼淚光,“這些話還是你自己將來告訴你兒子吧。”
“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沒有機會的話。”劉亞軍無力的輕閉雙眼。
“會有機會的,你振作一點。我們會得救的···”秦安福的話說得很沒有底氣。趙青山被抓,面臨的判刑一定是死刑,可是他會束手就擒嗎?答案是不會。那么在明知自己是死路一條的情況下,他一定是會拉上秦安福和劉亞軍墊背。
劉亞軍不說話,他也知道他們已經錯過逃生的機會,眼皮都已經不愿意再睜開,極其虛弱。
須臾,劉亞軍又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心里愧疚,搖著頭說:“你本來是可以逃掉的,不該帶著我···我已經半條命都沒了,你逃出去,離開陽府,趙青山就拿你沒有辦法,何必回來白白送掉性命···”
“別多想,說不定趙青山已經被抓,打開這扇門的人可能就是救我們的人。”秦安福不放棄給劉亞軍打氣。
“你太不了解趙青山,他既然還沒有殺了我們,就是有十足抽身的把握。”劉亞軍早已不在乎生死,話雖然說得消極,卻是極其平靜地闡述。
秦安福也看得出劉亞軍的消極,沉默片刻后,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開口又問:“你兒子今年多大?”←→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