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語凝率先放下紙筆,滿意地看著自己所作的詩,交給了負責的宮人,由宮人呈上去。
三位大儒看過后,滿意驚艷之色更甚,贊嘆,“‘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此詩似讖,才女之名名不虛傳。”
”這誰都寫的好,還是得分出個勝負來呀。”有人發言。
“所以到底誰更勝一籌?”有人疑問。
只有尤婧語在時間快要結束時才放下紙筆,只見她神色間并未有任何慌張,淡定優雅地將作好的詩給了宮人。
便站在原地靜候結果。
三位大儒看過后,皆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真乃千古絕唱吶!”
“妙啊,絕妙!”
“錦瑟之為器也,其弦五十,其柱如之,其聲也適、怨、清、和。‘莊生曉夢迷蝴蝶’,適也;‘望帝春心托杜鵑’,怨也;‘滄海月明珠有淚’,清也;‘藍田日暖玉生煙’,和也。一篇之中,曲近其意。”其中一位大儒評價。
三人說完對視,均點頭。
“經過我等三人一致商議,魁首當為這第三首詩,《錦瑟》。”其中一位大儒代表所有人給出結果。
“嚴小姐所作之詩次之,三皇子妃所作之詩也為佳作,但相比另兩首,還是稍顯遜色。”
眾人聽了紛紛認可。
還有人在品味這首詩,還未從這首詩中走出來。
說不出大儒的那般評價,就是感覺一詩驚醒夢中人,人生如夢,往事如煙。
苗梓茹和嚴語凝也難以置喙,這首詩確實勝過自己所作。
二人提高警惕,再也不敢掉以輕心。
沒想到這個尤婧語實力如此強勁。
姜清酒之前也聽過尤婧語的才名,只是不知她會如此令人驚艷。
“尤小姐是鳳漓的功臣,有詠絮之才,令人驚才絕艷。看來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姜清酒看似發出感嘆,實則是讓眾人想到苗梓茹。
“是啊,也不知有些人的第一才女之名怎么來的,怕是自己封的吧?”
“是啊!我看這第一才女應該給換人了吧?”
“換什么,尤小姐當之無愧第一才女,有些人都不是我鳳漓人,自然不是我鳳漓第一才女。”
“說的也是。”
苗梓茹再生氣也無可奈何,忍著脫口而出的怒火與不甘,努力裝作若無其事,仿佛別人議論的不是她。
接下來是作畫。
作畫所需時間較多,今日天色已晚,后面七項時間定在了明日舉行。
女子組魁首定下后,所有人都想知道男子組的魁首。于是來到了旁邊的滄淵閣。
女子院落叫翠微亭。
男子組主題正是此次大賽的節氣,‘白露’。
男子組同樣三個人各自代表各國參加所有的文賽,鳳漓參賽的正是之前才名聞名三國,也是姜清酒比試招親的候選人之一,丞相二公子柳逸權。
柳逸權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一雙桃花眼溫情脈脈,猶如萬里春風拂過。鼻息間永遠帶著淡淡的微笑,如熠熠白雪,又如世間皎月,芝蘭玉樹,翩翩君子。
他身著月白錦袍,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墨香,眉目如畫,言語柔和,不染纖塵,氣質卓然。
南詔國參賽的是廣陽王世子,名南榮淵,喜好廣交天下文人墨客,自己也喜好詩詞歌賦。
廣陽王是除鳳漓國君外權力最大的藩王,廣陽王一生戎馬倥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不隨他反而好文。
不過他也想通了,文人并未有什么不好的,一樣可以出人才。
青龍國善戰好戰,文采方面略遜一籌。派出的是狀元郎現任翰林院修撰歐陽適。
歐陽適是寒門出身,從小刻苦讀書,朝乾夕惕,功不唐捐。
先作出的是柳逸權,一首《白露八月節》。
‘露沾蔬草白,天氣轉青高。
葉下和秋吹,驚看兩鬢毛。
養羞因野鳥,為客訝蓬蒿。
火急收田種,晨昏莫辭勞。’
評判之人摸著胡須頻頻點頭,贊賞之意溢于言表。
后作出詩的是歐陽適。
他作出一首《月夜憶舍弟》。
‘戍鼓斷人行,邊秋一雁聲。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有弟皆分散,無家問死生。
寄書長不達,況乃未休兵。’
歐陽適家中有一弟弟從軍,想念家弟,一時思念涌上心頭。
最后廣陽王世子作出了一首七言詩,《秋夜》。
‘中庭淡月照三更,白露洗空河漢明。
莫遣西風吹葉盡,卻愁無處著秋聲。’
三位評判者交換手里的詩稿,商議了一番。
一刻鐘后,公布了決定。
“柳公子以白露感嘆歲月,笑對時光,是為佳作;世子寫悲秋,卻正話反說,把不堪寫成有趣,更突出了愁的深度;歐陽公子寫白露時節,寒意逼人,懷念家人,一句‘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道出了多少人的思鄉之情。”
“故我等三人認為,歐陽公子當得魁首,柳公子次之。世子之作有趣,但少了感情。自古最是感情動人心。”
眾人并未提出異議,玩味咀嚼著欣賞三人的佳作。
歐陽適未從這巨大的好消息中回過神來,他從不認為自己能從其他兩國優秀才子中拔得頭籌,他認為自己只是勤奮,并不聰明,成為狀元也只是僥幸。
畢竟青龍國重武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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