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圍著雷善問這問那的時候,大蠱師宅邸的大門又被敲響了。
魏淑芬感覺有些奇怪,現在已經入夜,村里人一般都不會來打擾大蠱師休息的,但是聽那敲門聲頗為急促,想必是有急事,于是便去開了門。
只見門外站著一個苗族打扮的男人,肩上背著獵弓,魏淑芬一開門,那人便一頭扎了進來,見到大蠱師,納頭就拜。
“大蠱師,我兒子昨天出的村子,這都兩天了,可還是沒回來,請您準許,讓我和我婆娘出村去找他。”
大蠱師此時已經恢復了原本的威嚴,見是村里人,便詢問道:“榮保咦明,莫急,先把話說清楚,你不講清楚,讓我如何批準啊”
聽到大蠱師喊那男人名字,雷善頓感一陣熟悉,便默默翻找起了記憶。
而那叫榮保咦明的男人,被大蠱師問到之后,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訴道:“昨天早上咱們村里來了幾個用鹽巴和生活用品換山貨的商人,我兒榮保咦曉從小聰明,還在您這里學過官話,所以就給他們當了翻譯,后來那些商人中有人提出想去看一眼咱村子不遠處那座瓶山的風景,請了我兒子當向導,看在他們許諾了很多鹽巴的份上,我和我婆娘就答應讓榮保咦曉跟著去了,按理只是看看風景的話,今天早上就該回來了才對,可是到現在他也沒回來,您說他會不會出什么事情啊?”
大蠱師閉目沉思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現在山里黑的早,又多毒蟲猛獸,即使你狩獵是把好手,婆娘也會些蠱術,但還是很危險的,不如等明天天亮,我讓村里其他人陪你一起去。”
直到這時,雷善才想起來,這情況自己前世好像看過,不過不是在一人之下里,而是另一本叫做鬼吹燈的書,后來還被改編成了電視劇,里面開篇的劇情就是如此。
隨即,雷善當著所有人的面,假裝掐指算了起來,然后試探性的問道:“大蠱師,請問你們村子里的人進山打獵采藥,是不是經常能撿到印有奇怪文字的銅片或器皿什么的?”
大蠱師一愣,然后略顯驚訝的看向雷善:“雷公子,你是從何得知的?”
雷善心中暗道“果然”,嘴上卻隨口胡謅道:“我通曉一些術士的手段,剛剛算了一卦。”
隨即又看向了榮保咦明:“我算得你兒子目前有驚無險,但要回來怕是要等上幾天了。”
榮保咦明的婆娘是蠱師,他自己自然也算半個異人圈子里的人,也知道術士是怎么樣的職業,聽到兒子安全,頓時松了一口氣,但是一聽兒子暫時回不來,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這位公子,你說我兒子這幾天回不來,又是為么子啊?”
雷善老神在在地告訴他說:“根據我剛才的推算,那些找你兒子當向導的不是什么商人,他們不是當兵的就是常勝山的響馬,你說的那瓶山之中有大墓葬,他們這是要讓你兒子當向導,深入瓶山盜墓,你兒子因為貪小便宜,跟著去了,自然要幾天才能回來。”
大蠱師聞言眉頭一皺,魏淑芬更是生氣的叫了起來:“那幫卸嶺一脈的土夫子當真好膽,要錢不要命是吧,竟然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將手伸到我們清河村的地界上來了!反了天了!我這就去除了這幫不積陰德的禍害!”
說完,魏淑芬轉身就往門外走,卻被雷善一把拉了回來。
大蠱師有些不高興的看向魏淑芬:“都是快要出嫁的人了,怎么還是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一點定性都沒有,我平時是怎么教你的?”
魏淑芬腦袋一昂:“可是那瓶山墓葬之中有尸王出沒,柳家人數次前去收服都沒有結果,憑土夫子的那些微末伎倆,根本自顧不暇,榮保咦曉去了豈不是給尸王送血食。”
“啊!怎么會這樣,那我兒子豈不是危險了,大蠱師啊,我們家可就這一根獨苗啊,他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們以后可怎么活啊!求你了大蠱師,就讓我們去吧,我們保證找到兒子就回來。”
榮保咦明聞言又擔心了起來,繼續懇求大蠱師答應讓他連夜出去尋找。
雷善心念一動,突然想到了瓶山之中的那一窩稀有的毒物和那幾乎成了妖怪的六翅蜈蚣,又見那榮保咦明可憐,想著這也是點數,于是便開口道:“這位老哥,要是你信得過我,讓我替你去尋你兒子,你安心回去等消息可好。”
榮保咦明心中大喜:“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淑芬是大蠱師高徒,由你們出面我自然是信得過的。”
一番感謝之后,榮保咦明便跑出了院子,他要回去把事情告訴自己的婆娘。
看著遠去的榮保咦明,魏淑芬有些奇怪的問道:“雷善,你和榮保咦明大叔是第一次見吧,怎么這么輕易就答應出手幫忙了?”
雷善笑道:“既然是你村里的人,那就能幫一點是一點嘍,反正我有的是手段,比他們自己去山里瞎找要安全得多......”
魏淑芬看到了雷善面對初次見面的人都能出手相助的善良,心中越發的喜歡。
隨即她又聽到雷善接著說道:“而且,要是我所算不錯的話,此行你那土龍王的替代品可是有著落了,而且,保證只強不弱。”
聞言,魏淑芬頓時面露驚喜之色:“真的!那我要跟你一起去!山里毒蟲毒瘴多得很,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說完,魏淑芬拉起雷善便風風火火地沖了出去。
離開了村子,雷善從萬神殿里召喚出了那將軍蝎塞爾凱特。
一出來,塞爾凱特又是揮舞鉗子,又是擺動蝎尾,一陣耀武揚威之后,匍匐在了雷善面前,雷善從她傳遞出來的感情得知,她是在為自己比那只蜘蛛早一步被叫出來而感到高興。
“沒想到剛搞出來,就有用武之地了啊,走,塞爾凱特,咱們進山找人去。”
雷善帶著魏淑芬跳上蝎背,然后親切的拍了拍塞爾凱特的腦袋,讓她把背上的棘刺收回,而塞爾凱特則是仿佛出租車司機提醒乘客坐穩般的嘶鳴了一聲,便載著兩人毫不費力的邁步朝山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