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善大方地送出了大批軍火之后沒多久,歷史上著名的南昌起義就爆發了,這使得原本焦灼不堪的南方局勢更加的混亂了起來。
但是,這卻對租界眾多的魔都影響并沒有南方其他地方那么大。
魔都,中國最具國際化的城市之一,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港口城市之一,作為中國的經濟貿易中心,這里有著國內其他地方所沒有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她像是一個巨大的精美容器,容納著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和物,既留存著古老的東方文化,又包容著西方文化的交融,全世界都看到了這個容器美麗的外表,并爭先恐后投入其中,投入其中后他們就發現了,這里應有盡有。
當然,這只是光鮮亮麗的一面,然而,光亮越強陰影就越大,這也是定理,那紙醉金迷的背后,多的是各式各樣的黑暗,這同樣是其他城市里望塵莫及的。
這天夜里,公共租界正在裝修中的牛氏醫館的魔都分藥廠里,4個負責值夜班的門衛正在門衛值班室里扔骰子耍錢。
玩著玩著,或許是因為坐的有些久的緣故,其中一個叫張三的年輕人伸了個懶腰,順便看了看墻上掛鐘的時間,發現已是接近黎明時刻。
“哎呦,都這個點了,又該去巡邏了,哥幾個你們繼續,我去去就回,巡完這一波就該等下班了。”
說著,那人拿起身旁的手電就準備起身出門,卻突然被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中年人叫住了。
“慢著,你剛來廠里沒多久,今天第一次值夜班,我和你一起去。”
或許年輕人想岔了,頓時露出了一臉的不悅:“怎么了老徐,害怕我一個人去巡邏手腳不干凈啊?我告訴你,我張三可是正經人,坑蒙拐騙偷的事情咱可干不出來。”
老徐搖了搖頭:“你們剛來這廠子沒多久,所以不知道,這工廠啊,邪門得很。”
年輕人腳步一頓,聳了聳肩,趕忙又湊了回去:“老徐,這里就屬你資歷最老,你快說說唄。”
老徐手里放下搖骰子的盅,表情嚴肅地說道:“我跟你們講啊,這個廠子里面,有不干凈的東西。”
聽到這話,年輕人和其他兩個稍微年長一些的都是愣在了原地,隨即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要說什么呢,現在都什么年代了,你還信這個?”
老徐見三人不信,頓時有些著急:“你們別不信,你們都是這個廠子換了新老板后才被剛招進來的,所以不知道也正常,但我可是從這里還不是藥廠那個時候就在的老人,當時我們可是親身經歷過的。
在這廠房里上班的工人經常會莫名其妙的生病,每年還有人失蹤,有的時候,半夜里沒人的廠房會莫名其妙的發出響動,有的時候即使沒人操縱機器也會自己運轉起來,為了這事,廠里還死了好幾個工人。
上一任老板請了好幾個大師做法驅邪,都不見成效,要不是因為這樣,上一任老板怎么可能將工廠低價轉讓,大家都說是廠里進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聽老徐這么一說,3人齊齊縮了縮脖子,都感覺背后一陣涼颼颼的。
但是張三畢竟是年輕人,比較膽大,又是職責所在,最終還是拿起了手電筒:“老徐,那咱們一起去吧,早點巡視完,也好回來接著耍。”
老徐重重點頭,拿上手電和張三一起走出了門衛室,在廠區里巡視了起來。
當他們在廠內轉了一圈,往回走的時候,路過一間廠房,本該空無一人的廠房里突然傳來“哐啷!”一聲響動,將兩人嚇了一跳。
想到剛才老徐所說的往事,張三沒來由的一陣心悸:“不是吧,才剛說過,這就......”
他顫顫巍巍地看向老徐:“老徐,裝修工人早就都下班了,這廠房是鎖著的......咱們......要進去看嗎?”
“看,當然要看,要是工廠進了小偷,少了什么東西,扣工資是小事,要是老板一不高興直接開除我們怎么辦?這年頭難得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我還有一家老小等著我養活呢。”
說著,老徐便拿出了備用鑰匙,打開了廠房的門。
老徐雖然也怕,但是他也算是過來人了,所以比起張三要鎮定一些,想的也更多。
這家工廠雖然只是一個分廠,但據說卻也是好幾個大勢力合資的,因為財力雄厚,所以在工資待遇上相比其他同類工廠要豐厚不少,老徐以前為了家里的生計,什么苦活累活都干過,比起那傳聞中未曾被證實存在的鬼怪,他更怕大洋離他遠去,其實這也是這個年代的人的通病,就是所謂的天不怕地不怕,窮之一字最可怕。
壯著膽進入廠房之后,老徐和張三緊握手中電筒四下檢查了起來,同時虛張聲勢地叫喊道:“什么人在那里!快出來!我已經看見你們了!”
或許是被兩人的聲音驚擾,“哐啷”的響聲再度響起,驚的兩人趕忙將手電筒照了過去。
略帶昏黃的手電筒光照下,兩只老鼠一躥而過,跑動時撞到了擺放在地上的裝修材料,發出了一串碰撞的聲音。
張三頓時松了一口氣:“呼~原來是老鼠,嚇死老子了,趕緊走吧,這里晚上黑洞洞的,讓人瘆得慌。”
老徐也同樣點頭:“是啊,不過明天要上報一下,看看能不能養幾只貓來抓老鼠,要是咬壞了電線可就不好了。”
可就在兩人轉身準備出去的時候,電筒光掃到了廠房的墻壁,一對血淋淋的腳印陡然印在了那垂直的墻壁之上,發出了“啪嗒”的聲響。
兩人瞬間嚇出了一身白毛汗,還不待兩人叫喊出聲,那雙血腳印突然增加了,兩對,三對......就仿佛有一個看不見的東西站在垂直的墻壁上飛快地行走而下,伴隨著一連串“啪嗒啪嗒”的聲音響個不停,那血腳印直逼兩人而去。
“鬼啊!!!”
老徐驚恐萬分驚叫出聲,什么都顧不上了,拼了命的向廠房外跑了出去。
張三則是更為不堪,腿一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褲襠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濕了一片。
血腳印很快就延伸到了張三跟前,緊接著,張三就覺得自己的脖子被一只看不見摸不著的大手捏住,然后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隨著“咔嚓”一聲脆響,張三的脖子便被不可思議的力量扭成了麻花。
不過,張三的死卻是給老徐爭取了時間,老徐已經成功逃出了那可怕的廠房,就仿佛是在慶祝他逃出生天一般,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了他身上。
再回頭看,張三一動不動地倒在廠房門口,脖子扭轉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而他身邊,那一連串的血腳印,一直延伸到廠房門口就沒再有出來的跡象。